“天呐，原來廚房的入口是這樣嗎？”
    地下廚房，赫敏驚歎不已。
    “我以為弗雷德和喬治會告訴你們呢，他們兩個常來這裏吃東西。”珀西說。
    “他們沒說過。”赫敏搖搖頭，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經常能拿出很多零食。”
    “對你們這樣廢寢忘食的小巫師來說，牢記廚房路線還是很重要的。”林恩認真地說。
    “我可沒有廢寢忘食，教授。我一直勞逸結合的。”多麗絲誇張地往旁邊躲去，一臉壞笑，“不過我可是聽說教授在廚房存了好東西！”
    林恩啞然失笑：“這還用聽說的嗎？你們以為我那些下午茶都哪來的？”
    “嘿嘿！”多麗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兒地跑去烹飪區。
    在那裏，忙碌了一天的家養小精靈們正收拾著剩餘的食材。
    見多麗絲走近，立刻有幾個家養小精靈湊上前，殷勤地詢問。
    “我要吃埃裏克教授教給你們的點心，如果有熱飲就更好啦！”
    熟門熟路的多麗絲毫不客氣，抬手指向單獨存放的鐵箱子。
    “這……”
    年長的家養小精靈很是為難，既不想拒絕，又不敢做主。
    好在林恩也帶著珀西和赫敏趕來，這才替他解了圍。
    隻見他大手一揮，笑著說：“這是我的三個助手，以後他們可以直接用我委托你們采買的食材，費用我會定期給夠。現在就麻煩你們辛苦一下吧？”
    “好的，先生！樂意為您效勞！”
    得到許可，家養小精靈們立刻開始行動。
    對這些世世代代居住在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來說，教授和學生的認可就是莫大的光榮。
    但看著他們簡陋的衣裝和忙碌的身影，赫敏有些於心不忍。
    “學長，這些家養小精靈就一直都這樣工作嗎？這未免有點……”
    珀西湊上前，壓低了音量說：“家養小精靈就是這樣的生物，他們一直這樣為人類服務，祖祖輩輩都是。”
    “而且他們樂在其中，這也是一種生存方式，畢竟不是同一個物種。”
    多麗絲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接過一杯香濃的奶茶，輕快地走到她身邊。
    “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赫敏搖了搖頭，語氣低沉。
    她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巫，一旦有了自己的判斷，尋常人很難改變。
    見出身魔法社會的兩人都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她將目光投向林恩。
    此時的他已經擼起衣袖跑到了灶台邊，手裏還拿著一張菜譜，身旁圍了足足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家養小精靈，聽他高談闊論。
    看他們的樣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那張菜譜上的字跡和林恩的明顯不同。
    帶著些許疑惑，赫敏繞開忙碌的家養小精靈，小心翼翼地走向林恩。
    ......
    ......
    “前些日子的牛排我嚐過了，火候的把握有提高，不過調味還不行。”
    “我之前跟你們說過，要按照我們當年設計的方法進行前期處理，不是口味越濃厚就越好吃，也要激發食材的本味。”
    “蘋果派倒是很好吃，可以的話，下周三和周五我希望還用蘋果派配奶茶做下午茶。”
    林恩說得眉飛色舞，身處廚房的他和以往各個時候都截然不同。
    原來是教授對食堂不滿意，所以才親自來廚房教這裏的家養小精靈嗎？怪不得食堂改進了。
    這樣想著，赫敏感覺自己對這位總是遊刃有餘的教授多了些了解。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見林恩說得熱火朝天，她悄悄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說：“教授，我事想和您說。”
    “今天晚飯做得熱乎一點，畢竟天冷，而且這幾個孩子都沒……哦？好的，就先這樣吧，辛苦你們了。”
    看出了赫敏的欲言又止，林恩打發走身邊的家養小精靈，走到角落的僻靜處。
    “神神秘秘的，出什麽事了？”
    “教授，您不覺得這裏的家養小精靈工作條件太差了嗎？您看他們的衣服。”
    赫敏指著一個從遠處跑過的小精靈，他正要給珀西送熱牛奶，但不是珀西自己要喝，而是準備給金妮帶回去。
    “衣服……赫敏，你不了解，給家養小精靈衣服意味著解雇他們。而被解雇的家養小精靈是很難找到下家的。”沉睡的記憶浮上心頭，林恩大概明白了赫敏的意圖，輕聲說。
    赫敏臉上的悲憫更明顯了，她輕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是陋習，難道就沒有人願意給他們一些尊重和改善嗎？”
    “很遺憾，這樣的人少之又少。”林恩搖搖頭，“我明白你的想法，因為我也來自麻瓜社會。”
    “那您怎麽看呢？”赫敏追問。
    “我的看法……我傾向於尊重並身體力行地善待他們，為以後可能的變化做一些循序漸進的準備工作。”林恩想了想，不急不緩地說道。
    “以後可能的變化……”赫敏有點失落。
    “社會的發展從不是一蹴而就，千百年的傳統更是如此，而且它們並不弱小，因而需要一些約束，你以後會明白的，走吧。”
    林恩帶著她走向臨時設置的小餐桌，那裏已經擺了不少食物。
    “家養小精靈不是人類，我知道你感到難過，但視角或許有待商榷。”倒上一杯牛奶，林恩斟酌著措辭，“伱應該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幫助應該建立在對等而非傲慢的基礎上，你希望他們擁有的東西，或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擁有的，客觀環境如此，它們的主觀認知也是如此。”
    “對方的立場？”赫敏捧著牛奶，感覺不太是滋味。
    她看著風卷殘雲中有說有笑的珀西和多麗絲，又看看細嚼慢咽的林恩，眉頭微蹙。
    這超出了她在書本上學到的知識。
    “您好，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您看起來不太開心。”
    一個怯生生的家養小精靈走過來，試探地問。
    “我……抱歉，可以給我拿一杯熱巧克力嗎？謝謝！”
    赫敏本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看著家養小精靈的模樣，又有些說不出口，變成了禮貌的請求。
    “當然！很高興為您服務！”
    家養小精靈臉上的喜色沒有絲毫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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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時候，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赫敏，能麻煩你幫我把這些帶給金妮嗎？我進不去。”
    就在悶悶不樂的赫敏要回去休息時，珀西叫住了她，遞來一份食物和飲料。
    在赫敏探尋的目光中，珀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輕聲說：“金妮最近的狀態不大好，總是不好好吃飯，在學校裏我是她的大哥，總要做點什麽。”
    “……嗯，我知道了。”赫敏看了看還冒著熱氣的南瓜粥、熱牛奶還有甜味餡餅，微微點頭，走進了宿舍。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聲音幽幽傳出，帶著些許失落。
    “客觀環境和主觀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