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小可愛帶給你的全新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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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和我結婚吧!!
    虞惟笙接到岑星學校打來的電話前,剛跟家政通過話。
    他叮囑家政,晚上除了正餐,再做點小朋友愛吃的小點心。若是時間來不及,去買一些也可以。最好是甜的,看起來漂亮一些的,能讓人心情變好的。比如小蛋糕什麽的。
    岑星考完到家,可能會哭得不行。得做好應對。
    虞惟笙連台詞都提前想好了。就說,是慶祝他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學習任務。成績是重要,可努力本身也值得驕傲。
    要是這樣還不管用,就再跟他約下次月考時的獎勵。
    傻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好哄嘛。
    他準備了許多誇獎的詞,接著被告知,岑星考試作弊了。
    “老師您確定嗎?”他一時難以置信。
    “唉,”電話那頭的姚老師尷尬且無奈,“我們也都覺得很驚訝。”
    虞惟笙提前離開公司的時候,嶽霄問他是不是趕著回去哄表弟。
    嶽霄知道岑星今天考完,也默認了小家夥成績不會太理想。他挺不放心的,對著虞惟笙強調,說覺得岑星已經非常努力了,就算暫時考不好也一定不要苛責他。
    虞惟笙心情複雜,姑且應下了。
    這孩子太招人疼,接觸過的人都免不了對他偏愛。若告訴嶽霄自己現在要去做什麽,這位老實人可能會懷疑人生。
    虞惟笙當然也覺得不可思議。岑星在他麵前耍過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花招,但他依舊覺得岑星是一隻小兔子,而不是一隻小狐狸。
    他想,小兔子是不是真的急了,才會出此下策。又因為太傻乎乎,所以被逮個正著?
    在姚老師的辦公室裏見到岑星時,小家夥正坐著發呆,一臉靈魂出竅,表情木木的。
    他身邊坐著一個高高瘦瘦的alha男生。那男生模樣要比岑星自然很多,正在與他們對麵的一位中年男子打諢。
    “不信你們對一對我們倆的試卷啊,有沒有抄一目了然吧。”
    那中年人還未回應,虞惟笙抬起手來,在本就打開的辦公室大門上敲了兩下。
    虞惟笙很快就從老師那兒聽說了來龍去脈。
    昨天考數學時,那個叫霍行之的男孩子給岑星丟了一張小紙條。這一幕被監控攝像完整地記錄了下來。不過因為角度關係,紙條上究竟寫著什麽,完全看不清。
    岑星在他剛來時還呆呆的,從老師打開那段視頻起,眼淚撲簌撲簌掉個不停。
    看著可憐極了,連訴說他罪行的老師都變得不忍心。
    “星星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作弊?”虞惟笙走到他跟前,微微彎下腰與他平視,“你抄同學的答案了嗎?”
    岑星一雙大眼睛裏全是淚花,咬緊了嘴唇,不點頭也不搖頭,隻傻傻地看著他。
    “不哭。如果星星沒有抄,說出來,我們都信你。”虞惟笙又說。
    他話音剛落,身旁那位中年男子欲言又止,大概是有些異議。
    “把試卷拿出來對一對不就知道了嗎,”霍行之大聲嚷嚷起來,“要是他抄了我的,一目了然。”
    中年男子皺眉“你們這些小孩我還不知道,以為選擇性地抄就能糊弄過去?”
    虞惟笙看了看始終不表態的岑星,開口道“老師,還是看一下吧。”
    他剛說完,岑星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可以相信你嗎?”虞惟笙低頭小聲問。
    岑星遲疑了幾秒,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伴隨著他的動作,大顆大顆的眼淚沿著麵頰滾落下來,把他的皮膚染得濕漉漉的。
    虞惟笙終於沒忍住,伸手替他擦了擦。
    那張濕乎乎的小臉摸起來溫熱又柔軟。
    “可能有些誤會,”虞惟笙收回了手,轉身看向那位中年男子,“我們岑星很乖的,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試卷一對比,任誰也看不出岑星有抄襲。
    霍行之的試卷十分賞心悅目,字跡清晰,解答過程毫無塗改,端正整齊,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必定是高分。
    但若隻是比卷麵清潔,岑星還要更勝一籌。
    他的卷子清潔過頭了,至少一半大題都隻端端正正寫了一個“解”字外加一個冒號。
    填空有將近三分之一保持著空白,隻有選擇題寫滿了。隻可惜,正確率也一塌糊塗,極有可能是在瞎蒙。
    霍行之比其他所有人都更震驚“你怎麽都空著?為什麽不寫啊?你睡著了嗎?”
    岑星低下頭,繼續哭。
    “這應該……沒有抄吧……”虞惟笙拿著試卷,哭笑不得,“星星你真的睡著了嗎?”
    按理說,也不該差成這樣的。
    “但是視頻裏清清楚楚,你們肯定傳紙條了,”中年男子還是不鬆口,“是不是老師一直在看所以沒機會抄?”
    “我們頂多是違反考場紀律,和作弊是兩回事啊,”霍行之狡辯,“我作完題目無聊,寫字條跟他聊聊天,不行嗎?”
    “當然不行,這是在考試!”中年男子被他的胡攪蠻纏惹得有點來火,“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丟給他的不是答案?”
    “你也沒證據證明那就是答案啊……”霍行之說。
    這麽一繞,就進了死胡同。虞惟笙心裏覺得古怪,又低頭看了眼岑星。
    岑星的眼淚掉不完,時不時抬手擦一下,袖口顏色都深了一截,依舊止不住。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了。虞惟笙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然後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岑星的肩膀作為安撫。
    “我知道了,”他用辦公室裏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問岑星,“他丟給你的是不是你昨天夾在筆袋裏的那張紙?”
    話音落下,眾人都看向了他。原本還垂著腦袋的岑星也抬起頭來,連眨了幾下眼睛。
    “寫著加油努力你可以的那張。”虞惟笙說著,看了霍行之一眼。
    岑星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僵硬著沒反應。
    “哦,對啊,”霍行之立刻意會,大聲喊,“就是那個!我看他一直很緊張沒自信怕考不好,想安慰他一下嘛!”
    “我就說嘛,”虞惟笙又刻意地拿起了霍行之的試卷,“字跡也差不多。”
    姚老師終於開口“那張紙條呢?”
    “在家呢,岑星夾在書桌的玻璃板下麵了,”虞惟笙說,“如果老師不信的話,我剛才是開車來的,我們家很近,去看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這個不可能提前準備,字跡一對照,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霍行之聞言,神情微微驚訝,見虞惟笙麵帶微笑鎮定自若,一時間陷入了迷惑中,不敢開口。
    “原來是這樣,”姚老師被徹底說服,露出了笑容,“那不必了。霍行之你也真是的,總給我惹麻煩。這種紙條,考試前給他不好嗎?”
    霍行之傻笑了一下,又看了虞惟笙一眼,接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我覺得很奇怪,你們為什麽會特地查監控啊?”
    虞惟笙心裏也有疑惑。若當場就發現了這兩個孩子的行動,肯定不會拖到現在才來興師問罪,還少了關鍵證據。全校那麽多班級同時考試,隻單獨複查他們的監控視頻,準確的在幾個小時的考試過程中捕捉到這短短幾秒的畫麵,也很不合理。
    老師沒吭聲,霍行之又問道“是不是有人舉報?”
    岑星聞言,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姚老師麵露難色,那位中年男子倒是立即有了反應,大聲嗬斥“無論如何,你在考試的時候傳紙條就是不對的,別那麽理直氣壯!”
    霍行之突然小聲地“呿”了一聲。看他表情,明顯是心裏不樂意了。
    “算了算了,既然沒有作弊,那……”姚老師試圖打圓場。
    “是不是施文說的?”霍行之大聲打斷了她。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岑星估計不知道施文是誰,一臉茫然。
    “他考試前要我給他傳答案,我沒答應。”霍行之繼續說道,“是不是他舉報的?”
    姚老師和那位中年男子對視了一眼。
    “我當時……”霍行之低頭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當時為了拒絕他,騙他說我答應了要給岑星傳答案。怕他不信,考試的時候才丟了那張紙條,順便給岑星加油。剛才一直不說出來,是……不想暴露他對我提過這種要求。”
    “還有這種事?”中年男子皺起眉來。
    岑星也很驚訝。他終於不掉眼淚了,隻是麵頰還是有些濕噠噠的。
    就在此時,辦公室外有一位阿姨衝了進來,對著霍行之大聲喊道“你小子又怎麽了!”
    霍行之一哆嗦,接著理直氣壯對著喊“我被人陷害了!”
    回家的路上,岑星原本已經不哭了。
    虞惟笙見他還是心情低落,主動哄了兩句。誰知岑星聽著,反而落淚不止。
    “這麽委屈呀?”虞惟笙覺得心疼,又有幾分好笑,“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很多,會招惹上也不是你的錯。反正都過去了,開心點,回去吃好吃的。”
    岑星卻隻是搖頭,不停抹臉。
    虞惟笙不禁疑惑起來。
    等下了車,岑星走路時始終低著頭。見他這模樣,虞惟笙心中大致有了猜想。
    走到家門前,他剛想解鎖,跟在身後的小朋友拉住了他的衣擺。
    虞惟笙回過頭,岑星的小臉又是濕漉漉的。
    他拽著著虞惟笙,緊咬著嘴唇,似乎是想要表達些什麽,模樣難過極了。
    “……那個男孩子真的給你傳答案了,是不是?”虞惟笙問。
    岑星非常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另一隻手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