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敲定細節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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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分鍾後,除了領著一部分社員去了洳河某水壩,參加建壩小會戰的大隊長,辛家莊大隊其餘三個常委都到了大隊,在另一邊的會議室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
    辛長峰、辛廣興、喬宗進三個村委常委,聽完辛寶群的介紹,不僅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反而還有點擔心被騙。
    這會呂俊鵬已經手寫完四張采購單。兩張是第三軋鋼廠,在密芸前進公社辛家莊大隊采購臘肉的單據。兩張是密芸前進公社辛家莊大隊,在第三軋鋼廠采購員呂俊鵬幫助下,采購小麥的單據。
    四張單據、兩種單據都是一式兩份。當然,采購的物資量和采購金額,都還沒填,隻填了小麥和臘肉的單價:小麥是1斤1毛2,臘肉是一斤8毛5。
    辛寶群開完碰頭會,帶辛長峰、辛廣興、喬宗進三人來到小辦公間,傳閱了一遍單據,三人這才放下擔心,暗道書記做了一筆好買賣。
    呂俊鵬又打了一輪煙,幾個人說說笑笑,出了辛家莊大隊隊部,去存放臘肉的院子過眼。
    這個院子在辛家莊大隊的斜對麵,一路之隔。寬度和辛家莊大隊隊部相若,都是雙跨,但比隊部多了一進,這是個雙跨二進院。
    辛家莊民兵營長兼治保主任辛長峰,和呂俊鵬並行,一邊走一邊給他介紹:“這個院前兩年是大隊的集體食堂,前院作食堂,後院作後廚兼庫房。”
    “取消集體食堂時,我們忙著搞雙搶,沒時間拆。秋收後村委決議搞臘肉創收,還清前兩年的欠糧。便留下大灶,用來醃製臘肉,醃製好的臘肉就收到後院庫房裏。”
    說話間,幾人走進院子,辛寶群讓值守民兵打開庫房門,招呼呂俊鵬走進庫房。
    庫房裏上上下下都是長條形的臘肉,房梁、柱、椽上掛著的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臘肉都平放在木架上。
    這裏的臘肉,大部分都是黑褐色,小部分微露紅光,但代表脂肪的乳白色調不多。這時代的人最看重脂肪,不過呂俊鵬沒這個偏好,他掃視一圈,滿意點頭:“很好,現在讓人稱重?”
    辛寶群招呼一聲,一個腿腳利索的民兵跑出去叫人。
    辛寶群召集常委開碰頭會時,就料到有這一遭,當時就喊了幾個社員去一生產隊工具房拿大秤,這會都在院後等著。一嗓子喊過去,沒兩分鍾,就來了五六個漢子,提了三杆大秤。
    除了辛寶群和呂俊鵬,其它人一起下手,把木架上擺的,梁柱上掛的臘肉逐一解開,收進麻袋。沒多久,便分別裝進六隻布袋裏。
    這種自製的布袋和後世的袋子差不多粗,但更長,小麥能裝一百七八十斤。
    密度更大的臘肉,一布袋裝三百斤也不在話下,一千多斤臘肉裝六隻布袋,每袋隻裝了大半包。
    然後逐一稱重,會計在旁邊撥拉著算盤統計。片刻後,便統計出了臘肉的具體重量,抹掉零頭,共計1263斤。
    呂俊鵬現場寫上臘肉重量和貨款總額,126.55元。當然,標明貨款總額隻是為了對賬。
    忙活結束,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眾人把麻袋搬上木架,交割前無特殊原因不再打開。
    出了院子,辛寶群招呼人給呂俊鵬準備午飯,呂俊鵬連連擺手推辭。
    這年頭農村物資匱乏,招待他一分,辛家莊自己就少一分。況且他在前進公社食堂換的飯票還剩一點,不吃掉過期作廢。
    辛寶群是真心想招待,但架不住呂俊鵬推辭的堅決,隻能由他。約定小麥準備好後,就來辛家莊大隊隊部,隊部晝夜皆有負責人值守。隨後呂俊鵬又打了一圈大生產,這才跨上車回前進公社。
    呂俊鵬的衣物鞋子,本來就在後座馱包裏收著,都不需要回去收拾,和農機廠打個招呼就行。
    趕到前進公社時剛過十二點,呂俊鵬吃完午飯,拿著剩餘飯票買了六個饅頭,拿油紙包好,放進另一側馱包。
    隨後去農機廠打個招呼,給農機廠的辦公室主任塞了一包北海,這才騎車出了前進公社,一路向南,直奔平菇。
    前進公社位處密芸南端,瀕臨平菇。騎自行車隻用了四十分鍾,便從前進公社趕到了平菇縣城。
    當天下午,呂俊鵬在平菇找了一間臨路的房茬子(毛坯),略作打掃,便蹬車返程。
    平菇距四九城,比密芸近不了多少,全程六十多公裏。呂俊鵬一路快馬加鞭,大冬天蹬出了一身汗,回到四合院也花了三個多小時。
    冬天天黑的早,七點天色已經全黑,四合院裏一片暗淡。
    呂俊鵬借著昏暗的光線,放緩腳步,推車走向後院。
    隨著日子逐漸接近深冬,溫度一天比一天低,四合院大半家庭,門口已經掛上了防寒布簾。隻有個別顧不上的還沒掛。
    呂俊鵬琢磨著等周日得空,搞一張布簾掛上。一邊想著事,一邊推車越過穿堂。
    剛進中院,迎麵遇到開門接水的何雨柱。何雨柱還沒掛布簾,開門光線透出來,昏黃的燈光映出剛進中院的呂俊鵬。
    何雨柱端著搪瓷盆愣了一下,笑道:“你可算回來了。這一趟走了好幾天吧?”
    呂俊鵬嗨了一聲,道:“也就三天半。這兩天還有點首尾要收拾,等我忙活完,周六下班後,去你屋裏喝一口。”
    何雨柱笑著點頭。他年少逝母,成年前被父親遺棄,骨子裏其實有很重的自卑情節。
    被遺棄的經曆使得何雨柱非常看重顏麵,喜歡用高聲和拳頭宣示強勢,和人交流時喜歡強行搶話頭,占嘴皮子的上風,總是沒幾句就把人得罪了。
    但由於何雨柱拳頭硬,別人被他嗆了,也不能拿他怎麽著,慣得他一天比一天猖狂,隻覺得把所有人都踩到了腳下,渾然不知自己早成了沒人沾沒人碰的臭shit。
    何雨柱雖然自詡高於常人,但也知道別人都把自己當傻子,沒把自己當回事。他表麵上對此不屑一顧,但內心深處,非常渴望被認可、被肯定。
    從這個角度去看,原劇中,何雨柱深陷易中海和秦淮茹聯手編織的蛛網,其實挺合理的,他非常需要易中海的道德肯定和寡婦的小曖昧。
    但現在這些還沒發生。這個時間段,何雨柱得理就懟人的表象後,隱藏著巨大的空虛、失落。
    呂俊鵬的認可和肯定,就像發了十年朋友圈無人理會的小透明,終於得到了一個點讚,讓何雨柱激動莫名。
    何雨柱嗓門本來就大,開心之餘,幾聲暢笑,便驚起了數隻剛剛回巢、暫未俯臥的鴰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