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全院大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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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俊鵬知道劉海中的秉性,對他沒什麽好感。但為了收拾賈東旭,配合他一下倒也無妨。
    呂俊鵬頂著賈東旭仇恨的視線站起身,側身轉向長凳座位區,道:“我進院的時間不長,明天才滿一周,大家可能還不太了解我。”
    “因此,我先在這裏做個保證:大家放心,我即將講述的內容,都是經得起查證、經得住檢驗的事實。如有虛假,我會承擔責任。”
    何雨柱聽到這,忙出聲捧場:“行了小呂,雖然你住進來的時間不長,但你的人品,全院都看在眼裏,大夥都信你,放心大膽的說。”
    賈東旭扭頭,斜瞥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宛如一頭剛見過血的老狼。
    何雨柱一邊眯著眼笑,一邊搖頭晃腦的衝賈東旭點頭,就差對賈東旭說一句,孫賊快放馬過來了。
    許大茂坐在另一側,樂嗬嗬的抱著膀子,看何雨柱和賈東旭互動。時有陣痛的襠部都因此減輕了不少。
    呂俊鵬看他們互動的熱鬧,覺得很有趣。可惜他忙著發言,斜瞥一眼便收回視線,道:“賈東旭的腐朽言論,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麵。”
    “第一個方麵,是宣揚個人私利論調,違背奉獻精神。賈東旭曾多次,當著許多工友的麵,宣稱:我做工就是為了吃飯,就是為了鈔票。”
    聽到這裏,以區配件廠五級鉗工劉永信為首的一些工人,嬉笑表情一僵,臉色陰沉。
    這時代,許多人,相當有奉獻精神。因為他們真的被殘酷壓迫過,直到解放軍到來,才打破枷鎖,解除被壓迫的生活狀態,對d和國家充滿感恩。
    特別是劉永信,工作中一向以多幹、質優為榮,在配件廠車間堪稱標杆式的先進工人。聽呂俊鵬說完,劉永信偏頭斜瞥一眼,看賈東旭垂頭不語,明顯是真這麽說過,劉永信視線迅速變得嫌棄,就像是在看一坨shit。
    但嫌棄歸嫌棄,賈東旭思想落後是他自己的事,輪不到院裏的鄰居說什麽。
    呂俊鵬頓了頓,看節奏已經帶了起來,續道:“除了宣揚個人私利,賈東旭平常幹工作,也是挑肥揀瘦。遇到省時省力的工件指標,拚命往懷裏搶;費時費工的工件指標,拚命往外推。”
    “挑肥揀瘦不算,還私下裏嘲笑那些工作認真、做工勤勉的工人。要麽說別人是傻子,要麽說別人是假勤快,要麽說再勤快也混不到先進。”
    “因為有易中海這個八級鉗工的師父在,賈東旭成天晃晃悠悠、挑肥揀瘦的幹工作,依然能每隔兩個月就混到一次激勵獎金。”
    這個年代的工廠不計件,但有以工作組為單位的月度任務。工作組有完成月度任務的獎金,但數目不大,隻夠獎勵小部分工人。
    眾人聽到這裏,臉色晦暗不定,看向並排坐在長凳上的易中海賈東旭師徒。
    特權這個東西,從來都沒有絕跡過。這個四合院裏住的都是普通人。在呂俊鵬的解說下,眾人回想起自己被特權欺壓後的憋屈,看向易中海賈東旭師徒的眼神,敵視情緒逐漸加重。
    易中海隱蔽的抬了一下眼皮,用餓了一年的荒島蝰蛇眼神剜了呂俊鵬一眼,繼續麵無表情的坐在長凳上。
    賈東旭沒有老東西的城府,他眼睛微紅,惡狼一樣緊盯著呂俊鵬,咬著牙道:“你胡說,我--”
    他想說,我從沒說過別人勤快也混不到先進。但話還沒說出口,他就恍然明白,呂俊鵬捏造這個小謊言就是為了釣魚。
    他否認這個,等於變相承認,嘲笑工作認真的工人傻、造謠別人假勤快是真的。
    呂俊鵬輕笑:“你什麽?說啊!”
    賈東旭不說話,隻管拿惡狼一樣的眼神緊盯著呂俊鵬。恨不得照昨天踢許大茂那架勢,對著呂俊鵬襠部也來一腳。
    呂俊鵬笑著搖頭,轉頭對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眾人道:“大夥瞅瞅,瞅瞅賈東旭這個眼神。”
    不用他說,眾人早就注意到賈東旭的表情,隻是剛才沒細想。聽呂俊鵬提到,大夥不由自主的這麽一揣摩,回過味來,看向賈東旭的視線,又冷了一分。
    呂俊鵬嘿嘿冷笑:“大家有沒有見過山裏的野狼?沒見過的,記住賈東旭這個眼神。山裏的野狼,瞅人時,就是這種眼神。”
    眾人低聲哄笑,不再冷著臉看賈東旭,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看向賈東旭的眼神也沒那麽冷了,但更嫌棄了。
    易中海看呂俊鵬把至厚親徒埋汰成這樣,實在按捺不住情緒,起身道:“這兩年我忙著幹工作,忽略了對東旭的引導。年輕人心性未定,又缺少管束,因自滿犯了不少錯,這是我的疏忽,我在這裏給大家檢討。”
    “請大家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對東旭嚴格要求、加倍鞭策,用最短的時間,改造好他的思想。”
    ‘忙於工作’、‘忽略了引導’、‘年輕-心性未定’、‘疏忽’、‘檢討’,易中海這老東西的道行真不是吹出來的。這一排關鍵詞砸下去,看似毫不推諉勇於擔責,實質上已經悄無聲息的,把節奏從自私腐朽,帶成了年輕人因自滿犯了點錯。
    劉海中眼神有點呆,他不僅臨場反應慢,文化水平也有限,被老易這麽咬文嚼字的一繞,有點迷糊。
    呂俊鵬看見劉海中呆滯的眼神,知道這波指望不上劉大膀子了。他看易中海國字臉上一片謙恭,但謙恭下滿滿的全是自得和狡詐,頓時心頭火起,冷笑道:“易師傅,你給我們講這個有什麽用?”
    “又不是我們被搶了激勵獎金,又不是我們被罵,你給我們檢哪門子的討?你要是真想檢討,去你們鉗工一車間檢討唄。”
    “對了,你就隻做檢討嗎?那些被賈東旭走關係坑走的激勵獎金怎麽說?”
    易中海滿臉怒容,擺出熟悉的起手式,抬手戟指呂俊鵬:“我當然會在車間裏做檢討,你呂俊鵬也別裝什麽偉岸光正。進院還不到一周,先設套打東旭,打完又在廠裏找關係整東旭!”
    說到這裏,易中海身形半轉,麵向座位區,解釋道:“不在我們廠的可能不知道,我們廠的一部分車間,有支援重體力車間的傳統。”
    “說具體點,就是每周向重體力車間提供兩批支援。每批三天,第一批一二三,第二批四五六。”
    “按照慣例,周一周二周三的支援工人,是上周六就定下名額,通知到位,周一早上執行。而東旭被整進搬運隊,是周一中午突然接到通知,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後使壞。”
    “我為什麽敢說使壞的人是他。是因為,如果是別人使壞,直接上周六把東旭的名字加上就行了。隻有他呂俊鵬,本周一第一天上班,哪怕是剛進廠就使壞,也隻能等到周一中午才見效。”
    “剛進院就尋釁打傷東旭,打完還不罷休,又跑到廠裏暗害東旭。你窮凶極惡!心如蛇蠍!”
    “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放任他留在院裏,誰能保證,他下一個整的人不是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