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禽姐傷心,許大茂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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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時間調到十分鍾前,禽姐強行要肉,被呂俊鵬臭罵時,連接中院和後院的拐角月亮門處,走出了一個青年女子。
這女人腿上套著厚厚的直筒毛呢褲,深色毛呢大衣垂落至膝,毛呢大衣裏裹著一件修身高彈羊毛線毛衣。即使夜晚光線昏暗,仍然遮不住一身貴氣。
這個院能穿這麽光鮮的,隻有大小姐婁曉娥。
婁曉娥走出月亮門,聽到何雨柱屋裏傳出的罵聲,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支起耳朵。
月亮門位於何雨柱正房右側山牆外,直線距離隻有五六米。呂俊鵬痛罵秦淮茹時,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站在月亮門外偷聽,聲音雖然有點小,但仍然能一字不漏聽到。
可惜的是,婁曉娥出來的有點晚,隻聽到了‘熬不下去就去西帽胡同賃個門臉,岔開腿肉換肉’等詞語。
這會的婁曉娥,還是個同情心泛濫的傻白甜,聽到這段話後,頓時薄怒:再怎麽樣,你也不能這麽罵一個女人啊!
敗退的秦淮茹拉開門推開布簾往外走,婁曉娥急忙躲到月亮門的磚牆後。幸虧她這會穿的是軟底棉布鞋,挪動腳步時毫無聲息。又因月亮門附近無燈、光線極差,情緒激蕩的秦淮茹毫無察覺。
婁曉娥看見出來的人是秦淮茹,瞬間秒懂:又去何雨柱家要肉,結果這次被人罵了出來,滿腔同情頓時消散一空。
這時候的婁曉娥,對賈家的感官,比原劇更差。
原劇中,賈家和許家隻是兩家關係冷淡的普通鄰居。
(婁曉娥可能有點同情賈家,但偷雞事件用棒梗諷刺秦淮茹,壓歲錢事件哼鬥逃跑的賈張氏,可以看出來感官很一般。)
而現在,賈東旭還沒死,因賈東旭和許大茂的衝突。婁曉娥對賈家大部分人(除了四歲的小當),都深惡痛絕。
本來以婁曉娥的修養,偷聽到這種事關別人尊嚴的隱私,一定會悶在心裏不往外說。
但如果這個人是婁曉娥厭惡的賈家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婁曉娥屏氣凝息,待秦淮茹掀開中院西廂禽巢門口的厚布簾,推門鑽進禽巢,這才躡手躡腳的跑回後院西廂。
許大茂坐在沙發椅上(沒有墊子的光板沙發椅),翹著二郎腿看報紙。
看到婁曉娥一臉興奮的衝進屋,許大茂驚訝笑道:“遇到啥事了?笑的這麽開心。”
婁曉娥坐到圓桌旁的靠椅上,興致勃勃的道:“剛才我出去上廁所,走過月亮門時,聽到傻柱屋裏有人吵。”
“然後就看到,秦淮茹捏著一隻碗從傻柱屋裏出來,抽抽噎噎的回了家,直接在傻柱屋裏被人罵哭了。”
許大茂嗨了一聲:“秦淮茹這個點去傻柱屋,傻柱是不是又吃肉了?”
婁曉娥不是很肯定:“應該是吧,我沒去看不知道。”
許大茂篤定的道:“傻柱肯定是吃肉了。要是沒肉,就食堂那點蘿卜、白菜,秦淮茹不至於掐著飯點跑一趟。”
婁曉娥擺擺手:“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傻柱屋裏不止傻柱一個人,咱後院的小呂也在場,他當場把秦淮茹罵哭了。”
“臥槽!”許大茂興致大起:“你說詳細點。”
婁曉娥笑道:“我去的太晚,就聽到了後麵兩句,我給你學學。”
“他說:現在這個年景,誰家不缺葷腥?怎麽就你家熬不下去?”
“熬不下去就去煙嘴胡同賃個門臉,岔開腿肉換肉,多少肉掙不回來?何必逮著柱子一個人薅?他一個二灶小廚子能有多少油水?”
“秦淮茹被小呂罵的推門就走,一邊哭一邊往家跑。”
許大茂狠狠拍了一把大腿,怒讚道:“小呂這話說的解氣。”
“馬勒個霸痣,成天一張嘴就是你又不缺嘴兒,分給我點怎麽了?我特麽缺不缺嘴兒和你秦淮茹有啥關係,我不缺嘴兒就欠你了?”
“小呂要是早住進來兩年,咱院這些歪風邪氣能少一半。”
許大茂婁曉娥公母倆興奮的議論了會,婁曉娥突然臉一抽,微不可查的夾夾腿:“隻顧著看熱鬧,都忘了上廁所了。你先自個待著吧,我出去一趟。”
許大茂不在意的擺擺手。
呂俊鵬和何雨柱討論時,許大茂和婁曉娥八卦時。端著空碗走在寒冷中院裏的秦淮茹,悲愴的噙著淚花,捏著碗回到中院西廂禽巢。
西廂禽巢,廳房兩用的大外間裏,三禽圍著火爐,眼巴巴的瞅著半掩的房門和厚實的布簾。
秦淮茹呼啦一聲拉開布簾,推開門半掩著的房門,眼裏噙著淚,裹著寒風走進禽巢。火爐旁的三禽同時看向秦淮茹左手裏的碗。
碗是空的。
三禽齊刷刷的歎了口氣,感覺心髒都被空蕩的碗底蕩空了。
家庭地位最高的賈東旭問道:“沒要來肉?”
秦淮茹沒好氣的把碗撇到櫥櫃裏:“不僅沒要到肉,還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秦淮茹滿腔怨氣,吐槽一句,心裏憋屈依舊,一邊抄筷子端盤子準備夾出鍋裏的窩頭,一邊埋怨:“那肉根本就不是傻柱的,是後院姓呂的帶去的,你們為什麽不提醒我?”
“我要是早知道肉是他的,壓根就不會走這一趟。現在可好,不僅肉沒要來,還白白挨了一頓臭罵。”
賈東旭也橫著眼看向賈張氏和棒梗。
賈張氏在兒子兒媳的雙重壓力下,支支吾吾的說:“我們也不知道肉是誰的。”
秦淮茹51年底嫁進這院,至今已近十年,對這個婆婆的秉性一清二楚。隻看她說話的神態,就知道她肯定知情。
明明知情,卻故意隱瞞不說,隻管把自己拍上去,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至於自己難為不難為,委屈不委屈,沒人問也沒人關心。
秦淮茹越想越委屈,掀開鍋蓋,夾著剛燜透的窩頭。夾著夾著,禁不住潸然淚下。
賈家禽巢中,禽淚犬默時,呂俊鵬和何雨柱已經喝幹了一瓶地球汾。呂俊鵬信手擰開第二瓶,一邊給酒碗裏補酒,一邊隨口問道:“後院那老太太,什麽情況?”
何雨柱打了個酒嗝:“後院老--,哦,你說聾老太太是吧?”
呂俊鵬一臉懵懂:“她耳聾?”
何雨柱隨口道:“耳朵時靈時不靈的,解放後就開始了。”
解放後開始耳聾。呂俊鵬心說不愧是大boss,耳聾都聾的這麽精準。
何雨柱看他有興趣,講述道:“聾老太太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人,現在七十多快八十了。”
“我記事時,這老太太就住在後院,比賈老蔫和老易還早。我媽和她關係不錯,但那老家夥不喜歡她,因為這兩人還吵過幾次架。”
聽到這個原劇沒出現過的八卦,呂俊鵬好奇心大起:“細說。”
何雨柱看他滿臉好奇,道:“其實這個我不太了解。”
“我媽這個人,我上次應該給你說過,老好人一個。輕易不和人紅臉,在家也很少和老家夥爭執。但因為後院老太太,竟然和那老家夥吵架,最主要是還吵贏了。這非常少見,所以我才記得這事。”
“他們倆吵架,都是背著我們吵,看見我和雨水露頭就停。因此,我雖然知道有這事,但不了解具體內容。”
呂俊鵬緩緩點頭,雖然沒聽到具體內容,但僅通過何雨柱的側麵描述,他就對聾老太太的蠱惑能力有了新的認識。
這是一位能把小綿羊鼓動出狼性的大boss。
感慨片刻,呂俊鵬又問道:“這老太太有七十多了吧?怎麽一個人住,沒有親人嗎?”
何雨柱搖頭:“不知道。從我記事開始,老太太就一個人住,沒聽說過她有什麽親人,可能是出了意外吧。”
呂俊鵬理解的點點頭,道:“她都七十多了,還有自理能力嗎?院裏也沒個說法?”
“老易不是喜歡做好事嗎?他不管管?”
“嗨。”何雨柱笑道:“老易什麽秉性你能不知道?伱前幾天還指點我呢?”
“我懂了,又考我是吧?”
呂俊鵬笑而不語。
何雨柱知道,這小兄弟引導式的提問是在提點自己,也不著惱,認真分析:“老易喜歡做那種,出錢少、看著光鮮、說著好聽的好事。”
“贍養孤寡老太太,比做一百件好人好事還費勁。老易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沾這個?”
“再說了,聾老太太是後院的人,老易是中院的管事大爺,挨不著嘛。”
呂俊鵬若有所思:易中海竟然還沒和聾老太太搭上。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人老易手裏攥著至厚親徒賈東旭,養老保障穩固,不需要用贍養聾老太太的方式給何雨柱做榜樣。
沒有pua何雨柱這個需求,精明的老易當然不會上趕著伺候聾老太。
聾老太沒有親人,一沾手就甩不掉。老聾子現在還不到八十,看她那體格,說不定還有十幾年好活,這十幾年是那麽容易伺候的?
何雨柱沒有注意呂俊鵬的表情,續道:“我媽走了以後,那老家夥禁止我們和老太太來往。”
“老家夥跑了以後,我忙著工作,雨水忙著上學,沒時間和老太太來往。”
(原劇褲衩事件後,易中海罰何雨柱伺候聾老太一個月,何雨柱第一反應是非常不滿:憑什麽呀?之後何雨柱說過年給聾老太做好菜,磕頭,聾老太很驚喜。這說明,65年年底前,何雨柱和聾老太並不親近。)
呂俊鵬感慨的搖搖頭,拿起酒碗敬向何雨柱。
何雨柱和呂俊鵬喝到酣處時,後院西廂許家公母倆已經準備睡覺了。
這年頭沒什麽娛樂活動,夏天吃完飯還能去胡同裏溜溜彎,站路燈下點根煙侃一侃。
冬天寒氣重,彎都沒得溜,吃完飯都窩在家裏。不困了坐著嘮一會,困得早的,吃完飯收拾收拾就躺下了。
婁曉娥上完廁所回屋,兩口子沒多餘事,燙燙腳就躺下了。
許大茂鑽進被窩裏,前後拱了幾下,拱出一個舒服的姿勢,正要閉眼積累睡意,旁邊被筒裏伸出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那--好了沒?”
婁曉娥不問,許大茂還真沒留意。她這一問,許大茂感覺襠部又傳來了一波輕微的陣痛,他尷尬的咧咧嘴:“再等兩天,等兩天。”
婁曉娥沒好氣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說,要是有什麽不對,你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別落下了病根。”
許大茂其實也有點怕,但男人嘛,遇到這種事,心裏再虛,嘴皮子仍然硬的和鴨嘴獸一樣:“早就全好了。隻是稍微有點不爽利,等兩天絕對能完好如初。”
婁曉娥哼了一聲,拉滅了電燈。
許大茂輕輕揉了一把襠部,心說賈東旭這個王八羔子,我一定要想個轍整死他。
還有傻柱這個王八蛋,成天看著傻不拉幾的。現在看見姓呂的得勢,轉過臉就巴結上去了。
你許爺哪兒差了?
鄰裏鄰居這麽多年,你個狗東西一句都沒抬舉過。一個新來的剛得勢,丫就上趕著往前湊,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等著,整完賈東旭就是你!
還有那個姓呂的,一個都跑不了。
對了,還有吃裏扒外的閻老西。
許大茂咬牙切齒的琢磨著怎麽整死賈東旭,東一個念頭西一個點子,糊裏糊塗的就睡沉了。
呂俊鵬和何雨柱喝幹兩瓶地球汾,也有點上頭,幫著傻柱簡單規製下碗筷,便回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