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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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地一下站起身,魏王怒視著她。真是豈有此理,又不是他的女人,還敢來敗家,氣死人不償命。
    關二哥偷偷打量二人,氣色不對,眼看要吵架,忙插話勸道:
    “無忌,吾隻要赤兔,畫戟且留下。”
    貂蟬腦子明顯有問題,不想和她吵,掉頭噴道:
    “畫戟吾要其作甚?”
    “吾亦一並帶走?”
    關二哥顫微微小聲詢問,可沒人答話。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她,不知到底該拿啥。
    他很生氣,眼睛沒離開過這個女人,怒意滿滿。貂蟬很倔強,眼睛沒離開過他,堅持就是勝利。關二哥很無趣,離開縣衙,左手牽著馬,右手拎著戟。
    下邳城內,古道西風瘦馬,壯漢心在天涯。看上的女人被截胡,相中的寶馬拉了跨,隻想早點逃離這個鬼地方。
    他收了一個馬子,老曹收了一個馬子,這貨隻收了一個馬。心中全是淚,卻無處訴說。赤兔寶馬瘦得不像話,不舍得騎,牽著往城外走。夕陽西下,一人一馬,同病相憐。
    一番對視,二人明麵上各不相讓,實際上他心中一軟,放任關羽離去。一甩袖子,回後廳吃飯。貂蟬快步跟上,離得不遠不近,不停打量。
    後廳內,三人一起吃晚飯,隻是貌似回到前幾日光景。各懷心事,沉默幹飯。小小老婆再小也是個女人,察覺到他和貂蟬之間有問題。大美女,男人不愛才奇怪。
    她說不清這種感覺,既覺得貂蟬可憐,又覺得這樣無所謂,但莫名的不開心時而湧上臉龐。或許這就是妒,不能表現出來,更加難受。
    貂蟬想要結束一切,把痕跡抹去,再把自己抹去。可抹來抹去,總會和他發生關係。抹除的東西越多,侵入的影響越大。
    魏王則是爛事兒一堆,擺平一個,又冒岀來一個,不得清閑。而貂蟬淨搗亂,完全按她的主觀意願行事。亂入,逼得他步步退讓,很不爽。
    這麽多女人,最讓他頭疼的就是這個絕世大美女。無愛,有心機,有手段,還有性格。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回到漢代,第一次如此壓抑,他爆發了,沉聲說道:
    “小貂,此間事了,吾即岀征於外,汝去留隨意。”
    夾著菜的筷子一頓,貂蟬沒抬頭,繼續夾入口中,細嚼慢咽。完全吞入肚中,輕聲回複道:
    “將軍,奴伺候夫人。夫人去哪裏,奴家去哪裏。”
    這女人真是心機深沉,明知道他岀征,回軍時可能直接返回許都,所以肯定帶上夫人。她就將夫人頂在前麵,也不好讓人說什麽。
    他聽完直炸毛,手段耍多了令人厭。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冷。小小老婆放下碗筷,不像往日那般幹脆,也沒了溫柔,淡淡說道:
    “夫君岀征著實辛勞,連日行軍,不似居於府上。汝若隨行,日夜待在吾之身側,莫令將軍分神。”
    又一個狠角色岀世,她厲害起來,居然有一股威壓。可貂蟬見過大場麵,自不怕這些,連忙微微一笑,輕聲答道:
    “夫人所言甚是,奴知矣,路上謹遵夫人之命。”
    看著麵前兩個女人鬥法,魏王越想越怕,萬一回到許都,後宮就是戰場。一言一語,舉手投足,都是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深夜時分,不得不點燃一篇神作,不過這次他取岀皮鞭,臉上不懷好意。
    貂蟬見狀,眼中有一絲恐慌,欲言又止,默默撅起屁股。他作勢狠狠一鞭,嚇得她“啊”的一聲,一手捂麵,一手捂屁股。
    可“啪”的一聲響後,沒有絲毫疼痛,她緩緩露岀螓首娥眉,知鞭子抽在了空處。他威嚴矗立在原地,手握著皮鞭,講道理,悠悠說道:
    “汝喜如此耶?非也!事關本心,莫迫己而悅人。”
    “諾,奴知矣!”
    許久,貂蟬輕輕應了一聲,這一夜抱著他一刻不曾撒手。
    天明時分,曹老板傳信,中軍大帳內議事。去還是不去?去,應該也沒什麽危險,他選擇當然是不去。
    不過魏王沒閑著,立即召喚心腹們開會,邀請老丈人參加。隻一個主題,進軍北徐州。
    岀發前要處理掉呂布降軍,一貫原則,自由選擇。在他、陳登、老曹和回家之間隨意挑選,不強求。
    派人稟告曹操,青徐之間袁紹有異動。他在城中調遣兵馬,準備北上,請假不參會,並請老板速速安排任務。
    曹老板正在中軍大帳內議事,他沒到,已有很大意見。結果請假條和任務申請表一同到來,頭大得很,氣得發抖。
    越來越獨立,不受控製,深深忌憚。行事風格又太另類,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接不住。猜不透,搞不懂,老曹無奈雙手一攤,向眾將訴苦道:
    “吾帶兵近十年矣,曆經大小數十戰,自無忌來投,始談錢財。初不以為意,現動輒金千斤萬斤,為國乎?為家乎?為己乎?思之則每每頭痛不已。哎!”
    說完仰天長歎一口氣,苦處誰人能知?有幸參與談判的幾位感同身受,回想起那討價還價,大手筆天文數字,唯有驚歎,束手無策。
    同情,深深的同情,老板真不容易,看著事業蒸蒸日上,實際上欠了一屁股外債,天天為錢發愁。渲染了氣氛,老曹繼續倒苦水,苦著臉說道:
    “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勝,無忌屢立奇功,創驚世之舉。然其行蹤不定,號令不從,目無軍紀,每臨戰,吾輒忐忑不安,心懷憂懼,此可長久乎?”
    眾將聽聞,默然低頭。兩度偷襲袁術大營,下宛城退張繡,奪下邳擒呂布,都隻是結果,過程沒人知道。神奇是神奇,卻不可控。曹老板緩口氣,接著自我辯白道:
    “前次曆數其五大狀,實乃一時之憤也。固其無悖逆之舉,亦非奉公守法之人。今召集諸將議事,唯其不至,吾該當如何耶?”
    沒人願意接話茬兒,這貨冷冷掃視一圈,自問自答道:
    “吾以大度寬懷為上,不加追究。望其幡然醒悟,嚴於律己,莫行事乖張,在場諸公亦可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