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即刻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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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哥,我想跟您一起做大事。”
麵對劉小東的回答,陳遷從口袋裏掏出煙盒,自顧自點燃一支香煙抽起來。
很長一段時間,陳遷都想發展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但一直都苦於沒有機會。腦子靈活、底子幹淨,有機會接觸到情報,最重要的還是底子幹淨,沒有嚴重不良嗜好,並且思想不能太過於惡劣。
而劉小東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況且自己也算承劉策的情,照顧照顧他的小老弟,提攜一二。
如果劉小東經過觀察考驗後合適,陳遷打算將其推薦至杭州警官學校特別培訓班學習,自己的便宜老師戴春風應該會同意。
說起戴春風,陳遷就氣的想罵人。自己幫他做這麽多事情,而他居然對自己被吳乃瑞打壓選擇袖手旁觀,沒有任何表示態度。
抽了幾口煙,陳遷笑道:“你可要想好,我和你哥的工作內容可不一樣。
老劉掌握偵緝隊,主要負責方向是行動和維護治安,屬於明麵上的人物。而我負責調查具有反動政治人士,以及外國情報人員機構,不能堂而皇之出現在公共視野中。”
“有什麽不一樣嗎?”劉小東並不理解其中含義。
無奈,陳遷隻好向他解釋情報組內人員。
什麽是內勤,什麽是外勤。而且組員也分為外部人員,還有正式人員,外部人員是經過內部審查推薦,主要任務是搜集情報,並且有正當職業身份。
而正式人員是由本部或者特區長官派遣,主要工作內容是暗中調查可疑人員,從事刺殺、跟蹤、監視,並且獲得處裏正式身份,屬於特務處正式情報特工。
就像如果閘北情報組內出現問題,特區長官不會先找劉策詢問原因,而是會直接找上陳遷,因為陳遷是特務處正式特工,屬於內部人員。
而且特務處上海區人員十分雜亂,內勤外線很難分得清,外勤情報人員不僅僅充斥有黑幫成員,也有其他地區軍閥及國府大員眼線,還有軍隊之中安插進的人手。
內部人員就比較容易管理,因為都是在特務處人事管理單位掛上號的,人員基本知根知底,甚至是接受過特務培訓。
······
聽完陳遷的介紹,劉小東也漸漸明白過來。
這是陳遷有意將他發展成為特務處正式特工,加入力行社成為其成員,成為閘北情報組的正式組員,而不是外勤人員。將擁有在特務處進一步晉升的機會,甚至有可能像劉策那樣,借機成為幹部級人物。
一想到自己的兄長劉策,平時都對陳遷畢恭畢敬,也許也是礙於這層關係,劉小東更加下定決心要跟著陳遷一起做事。
“遷哥,我想明白了。”
夾著煙頭,陳遷問道:“想明白是你的事,能否成為正式成員,得看上麵的意思。而且我要對你進行考核,通過考核後我才會向處裏進行推薦。”
“行!”
劉小東咬咬牙道:“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整天跟在我哥身後是成不了大事的,他也不讓我參加危險行動,我知道這是為我好,可大男人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混吃等死吧?”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好。”
趁著飯菜還沒有涼,陳遷一邊吃飯,一邊翻看起關於範誌雲的資料情況。
之前因為職務低微,陳遷無法接觸這些資料,而現在自己是閘北情報組副組長,便有權力接觸這些機密情報。
而且陳遷到現在都搞不清範誌雲的身份,隻知道他是參與過北伐的老人,是地下黨閘北區委宣傳科副科長,與黃偉是單線聯係。
他被發現隻是因為黃偉攜帶紅色書刊雜誌被工廠老板發現,後報案,而後邱明軒將其逮捕。用刑後黃偉受不了老虎凳,便叛變將範誌雲吐出來,邱明軒派人長期跟蹤監視範誌雲,但一直都沒有發現異常。
也許是黃偉和範誌雲見麵的時候被察覺,但總之範誌雲在黃偉被捕叛變後一直未曾與其他地下黨見麵,直到陳遷發現黃偉與黨務調查處有聯係,並且邱明軒也和黨務調查處成員樓成宇私自見麵。
由陳遷上報本部,後本部向特區下達指示,由特區派遣程朋義擔任閘北情報組組長,對邱明軒進行抓捕。
翻看關於範誌雲的情報資料。
檔案寫的很清楚,範誌雲,寶山縣人。
曾在民國十五年參加北伐,擔任第四軍獨立團副班長,後在武昌城下受傷。因傷退出軍籍,返回原籍後進入閘北公所擔任資料室保管員。
民國十六年與一名叫朱蘭的女子結婚,妻子因為懷孕期間失足流產,送醫不及時導致大出血去世。之後範誌雲並未再娶,獨自照料嶽母嶽父,期間並無異常。
周圍的同事都認為他很老實,上班期間也兢兢業業,並無不良嗜好。
等等······
陳遷忽然想起來當初抓捕範誌雲後,程朋義說範誌雲是北伐的老人,他從哪兒知道範誌雲的身份?
當初和程朋義接洽商議時候,自己的確跟他提起過要抓捕範誌雲,並以此為借口對組內人員進行隱瞞,說抓捕範誌雲有功,邱明軒已前往特區接受嘉獎。
身為當事人,陳遷再清楚不過,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範誌雲的身份檔案,更沒有向程朋義說過。
將文件放進檔案袋中,陳遷若有所思。
本以為程朋義的事情結束,可現在卻發現不止如此,如今過去這麽長時間,很多東西和線索也已經消失。難不成要去金陵一趟,再度提審程朋義?
當初為了走私案,遺漏很多東西,現在陳遷恨不能抽自己兩巴掌。
取出筆記本,陳遷抬筆寫下一封信,而後又寫了一張條子。
“拿著這張條子,立刻動身,地址在上麵。將信件交給第三科警稽組組長王澤湘,或者上交給處裏長官,決不能出現意外,知道嗎?”
劉小東放下碗筷,用衣袖擦幹嘴角的油漬。
“現在?”
陳遷一陣無語:“要不等你過完小年夜再去?”
“好。”
拿過信件和紙條,劉小東急匆匆出門離開。
一個人慢慢吃飯,吃完飯的陳遷起身找出花瓶底座下的竊聽器,將蓋在收音孔上的紙片取下。這個時代的竊聽器收音效果極差,稍有噪音,或者拿紙條抹布遮住就隻能聽到雜音。
陳遷也好奇這家飯店什麽背景,特務處在閘北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難道是黨務調查處閑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