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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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應風撩開簾子,沒進來,將噴霧扔給陳寧訴。
    陳寧訴接住了,順口道:“你不幫我噴一下啊?”
    魏應風沒開口,放下簾子,把自己的身影阻隔在了帳篷之外。陳寧訴撇了撇嘴,這是不爽了?莫名其妙的不爽個什麽勁兒啊。
    陳寧訴自己搓了搓自己的受傷的部位,感覺到一股針紮似的疼,冷汗一下就從額角滑下來了,還是老了,連這點疼都有些忍受不住了。
    他用噴霧隨意的噴了兩下,也沒緩解什麽。
    陳寧訴穿著小褲衩,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腦袋打算睡覺。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帳篷外突然很嘈雜,像是一大批人過來了,陳寧訴半睜著眼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
    他隱約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意識實在模糊,最終扛不住睡意,徹底困了過去。
    帳篷外的燈打量著,天邊飄著無數的繁星,李清冽喪著一張臉坐在地上,啃著可憐巴巴的酸澀野果子,於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道:“也是怪你自己傻,怎麽就進了導演組的圈套?”
    “那我哪能想到居然是導演組故意的啊,”李清冽哭道,“再說了,哪有特地挖個坑等我跳的,導演組還真是人性化啊,下麵給我鋪滿了海綿,怕我摔死?”
    劉欣然沒忍住笑了:“哎,你心也挺夠大的,居然在裏麵睡著。”
    “我又爬不上來,當然隻能睡覺,”李清冽說,“你也看到了,那坑能有兩個我那麽高,我肯定上不來嘛。”
    白月月吃吃的笑:“節目組也真夠折騰人的。”
    一群人聊得很是起勁兒,魏應風卻始終沒有加入話題,直到李清冽雙手一拍,道:“說起這個——”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輕拍了一下,話音頓住,李清冽扭頭一看,正好對上魏應風那張仿佛開了零度空調的臉,嗓子一抖,道:“魏哥怎麽了?我是打擾到你睡覺了嗎?”
    魏應風淡淡的:“陳寧訴的擦藥你放在哪?”
    李清冽猛地鬆了口氣,往自己的帳篷一撲,道:“我放隔層裏麵了,怎麽寧訴哥他受傷了?”
    魏應風接過藥,薄唇微掀:“沒事。”
    幾人都不敢再繼續聊下去,紛紛道別說了晚安。
    魏應風掀開簾子,弓著腰進了帳篷,陳寧訴睡得正死,蓋在身上的被子早不知道被他自個兒掀到了哪裏去,下半身隻穿著一條小褲衩,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還大喇喇的敞開著,占據帳篷大概80%的範圍,短袖t因為他這淩亂的睡姿而往上卷著,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來。
    他睡著時與醒著時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睜開眼睛像個惡魔,閉上眼睛卻像是個乖巧聽話的天使。
    魏應風在帳篷口坐了會兒,才往前挪了幾步,沉默著將陳寧訴的衣服給往下拉了拉,然後理順被子,蓋住了他的下半身。
    魏應風打開藥膏,一隻手輕輕握住陳寧訴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動作盡量輕緩的揉著他的腳腕,將藥膏一點一點的擦上去,然後一點一點的揉散。
    從頭到尾陳寧訴都沒有任何感受,期間甚至還砸吧了一下嘴,像是吃到了什麽絕頂美味。
    擦完藥,魏應風才拖著陳寧訴往旁邊挪動,自己占據了大概20%的位置,和衣側身,閉上了雙眼。
    雖然沒過十分鍾,他就被突然伸過來的兩隻手給勒住了命運的咽喉。
    算了,反正都習慣了。
    陳寧訴一向沒什麽睡姿可言,因為他的睡姿都是千奇百怪的,絕無固定的一種。
    魏應風甚至試過被陳寧訴直接一腳踹下床,第二天睜開眼睛還一臉無辜的說:“魏應風你怎麽睡床下?不冷嗎?”
    魏應風:“……”
    陳寧訴覺得自己像是睡在火爐裏,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嗯”了一聲,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般纏著魏應風,就差把自己自己懟進魏應風懷裏嵌入進去了。
    習慣真是一件很難改變的事情。
    陳寧訴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想要往後撤,非常詭異的發現自己居然隻穿了一條小褲衩,而且男人早上那些事兒……都懂的,不知道魏應風是真在睡還是在裝睡,反正陳寧訴是覺得自己挺尷尬的。
    那不是一般的尷尬。
    但厚臉皮是陳寧訴麵對魏應風常做的事情,所以他心裏尷尬,麵上卻很淡定,甚至直接從魏應風的身下抽出了自己的褲子,然後往上套。
    魏應風終於動了動手,睜開了眼睛。
    “醒了?”陳寧訴沙啞著嗓子開口,說完後又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外麵天氣很熱。”
    “嗯。”魏應風坐起來,被子擋住下半身,似乎還在反應自己身處何處。
    陳寧訴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臉,道:“你怎麽起床時臉上都不油的?”
    陳寧訴很是羨慕魏應風這種幹皮,他是個大油皮,如果不是因為愛美,瘋狂管理自己的臉,估計皮膚狀況會有點糟糕。
    以前年輕時還好,現在年齡大了,陳寧訴發現自己的新陳代謝變得更加可怕了。
    魏應風撥開他的手:“起床。”
    陳寧訴道:“你等等。”
    魏應風:“?”
    “等我緩緩。”陳寧訴非常臭不要臉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他需要冷靜一下。”
    魏應風:“……”
    魏應風沒再開口搭腔,背對著陳寧訴麵無表情的穿好衣服褲子。
    陳寧訴樂得調戲他:“你背對著我幹什麽,你什麽我沒見過,離完婚還害羞起來了?”
    魏應風根本懶得搭理他,他早就已經掌握了應對陳寧訴這種間歇性抽風的方法,那就是完全不理對方,時間久了陳寧訴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不會再開口多言了。
    魏應風出了帳篷,陳寧訴也確實挺無聊的,等冷靜下來完了,自個兒換上衣服,隨便撥了下發型也緊跟著出了帳篷。
    他這才發現兩個女生都已經在熬粥做早飯了,臉上還畫好了精致的妝容,真不知道是幾點就起了床。
    陳寧訴在鍋旁邊坐下,李清冽迎著朝陽也出了帳篷,臉上撲了層粉,看到陳寧訴雙眼一亮,擠在他的身邊坐下:“陳哥你起這麽早啊。”
    “我也剛起。”陳寧訴一邊刷牙一邊說話,聲音含糊不清,“你昨兒個沒事吧?”
    “沒事,”李清冽道,“節目組鬧的,你都不知道他們多厲害,挖了個巨深的坑,還在裏麵鋪了層海綿,坑上蒙了一層厚厚的草垛,放著一隻烤鴨——那我哪能忍得住,肯定一溜煙就上去了啊,砰的一聲我跟烤鴨一起摔了,鴨也沒吃成。”
    陳寧訴彎了彎嘴角:“那你哪能這麽傻,這一看就是陷阱。”
    “餓急了眼能管那麽多麽,”李清冽揉了揉肚子,“甭提了,昨晚上做夢都還吃烤鴨呢。”
    陳寧訴是真被這小孩給逗樂了,一邊笑一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害得小孩還愣了一瞬。
    陳寧訴挑眉,桃花眼裏閃爍著波光粼粼的水光:“怎麽?”
    小孩耳廓悄無聲息的紅了,撇開視線,有些不大自在的說到:“沒事。謝謝陳哥的關心。”
    “去洗漱吧。”陳寧訴說,“待會兒就要開始真人cs了,我估計要給你們拖後腿,能不能戰勝他們,就靠你們仨了。”
    “沒事兒的寧訴哥,”李清冽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做出一副努力的模樣,“你放心,我答應了miss姐要好好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出半點毛病,他們想要殺你,那就得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小孩的眼裏閃爍著堅定地光芒。
    陳寧訴笑了笑,心裏輕輕一動:“謝了啊。”
    娛樂圈這行太複雜,陳寧訴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純粹的眼神,最關鍵的是,甚至連這純粹,他都不能真正確認是否是真的純粹。
    但不管怎樣,李清冽就算是有心機,也不會傻到對他下手。
    他的地位擺在那裏,有點腦子的都不可能對他做什麽。
    陳寧訴漱完口,將被子隨手扔進自己的行李箱裏,才發現今天魏應風也沒做任何造型,沒化妝,完全素顏出鏡。
    但他就算是沒做任何造型沒化妝,跟他做了造型化完妝的區別也並不大。
    畢竟人天生麗質嘛。
    陳寧訴順手占了下魏應風的便宜,拍了拍他的胸肌,道:“帥小哥今天不做造型?”
    魏應風握住他的手,道:“腿還疼麽?”
    陳寧訴不由得微怔。
    魏應風關心他呢。
    但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麽多鏡頭懟著拍著呢,魏應風能不關心他一下麽。麵子工程還是得做足的嘛。
    忽略掉心裏的那一絲失落,陳寧訴扯起一抹完美無瑕的笑容,軟著嗓子撒嬌道:“你說呢?”
    魏應風就要蹲:“我看看。”
    “好啊。”陳寧訴也樂得配合他演戲,反正自個兒也吃不了虧。將腿往跟前一放,支棱到魏應風的眼皮子底下去,他倒要看看魏應風會怎麽解決。
    魏應風一條腿搭在地上,半蹲著,將陳寧訴的褲腳往上裹了兩下,陳寧訴今天穿的褲子有些緊,不太好卷,魏應風又擔心弄疼陳寧訴的腿,費了些力氣。
    腳腕上的腫脹已經消了些,陳寧訴也覺得神奇:“沒想到那噴霧還挺管用的。”
    魏應風站起身:“去換條褲子。”
    “幹嘛?”陳寧訴不解的看著他,“這褲子挺正常,換他幹嘛?”
    “太緊了,”魏應風說,“不太方便。”
    陳寧訴笑了笑,衝他一眨眼,語氣曖昧:“什麽不太方便。”
    魏應風麵無表情的堵住他的嘴,將他往帳篷裏推了一步,說道:“換條寬鬆的。”
    但很可惜,陳寧訴沒帶那種特別寬鬆的,唯一一條還算寬鬆的,昨天已經穿過一次了。
    他不想給那條褲子第二次出境的機會,顯得他多寒酸似的。
    陳寧訴穿著個褲衩在帳篷裏坐了能有五分鍾,魏應風才走進來,問道:“還沒穿好?”
    陳寧訴撇了嘴:“我沒寬鬆的褲子穿。”
    魏應風蹲下去選了會兒,還真沒選到一條寬鬆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說:“穿昨天的。”
    “不行,”陳寧訴嚴肅著臉搖頭,“我寧願你把我殺了。”
    魏應風:“……”
    陳寧訴道:“不就是緊了點麽,又不影響什麽。”
    “穿我的。”
    魏應風最後說。
    魏應風的尺寸雖然比陳寧訴大一些,但係個皮帶也不是不可以,他很快找了條寬鬆的褲子給陳寧訴穿上,陳寧訴整體風格登時搖身一變,本來一八幾的大小夥子瞬間變得有些軟萌起來。
    陳寧訴有些不大適應,扯了扯褲子邊邊才道:“你這什麽褲子,咋這麽磨呢。”
    魏應風說:“那你就光著出去吧。”
    陳寧訴知道魏應風這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點,自覺地給自己的嘴加了個拉鏈,不再繼續找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