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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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寧訴和李清冽被潑硫酸的事情很快就在網上發酵了,李清冽那邊開始刷起心疼清冽的話題,至於陳寧訴這邊,反倒是鬧翻了天。
    畢竟沒人控評。
    暈暈乎乎愛少爺:天啊,心疼,怎麽會這樣呢,有沒有誰有內部消息的,少爺有沒有大礙啊。
    藍天白雲晴空萬裏:xswl,剛剛得到內部消息,你們少爺果然是少爺啊,被潑的根本就不是硫酸還那麽焦急的一起跟著進醫院,其實一點屁事都沒有,果然矯情。
    不頂愛豆頭像好辦事:2聽說是被潑尿了,比人家李清冽還急著進醫院呢,連病房都要排單人病房!真的xs。
    少爺sz:樓上的積點德吧,難道你被潑尿了都笑得出來嗎?祝你們今日罵出來的話全都反噬……
    ……
    陳寧訴看了會兒,覺得挺無聊的,幹脆就關掉手機不看了。
    過了會兒,他才接到陳白玉打來的一個電話。
    陳白玉,人如其名,是個好看得跟白玉似的人物。
    也就是他的姑姑。
    在娛樂圈的地位那簡直不能簡簡單單的用“高”來形容,簡直就是神話級別。早在90年代末,她就火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而且這樣的火一直持續了數年。
    她不演電影,隻演電視,囊括了電視的所有獎項,人稱視後之祖。
    現在她已經不怎麽拍戲了,也不活躍在娛樂圈,但隻要提到她的名字,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全部都知道。
    可以說當初陳寧訴進娛樂圈,陳白玉鋪路的功勞是最大的。
    但陳寧訴有點怕自己這個姑姑。
    陳寧訴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喂,姑姑。”
    “小子你怎麽回事兒?”陳白玉的聲音咋咋呼呼的響起來,“多大的人了怎麽見著硫酸了都不躲,沒大事吧?你要出事了我怎麽跟你爸交代,你說說你這玩意兒……”
    “姑姑,”陳寧訴硬著頭皮打斷對方的話,道,“我沒什麽大事,您放心,您剛不是已經給miss姐打電話確認過了麽,怎麽還……”
    “誰給她打電話了?”陳白玉語氣很不爽的說道,“行了,別跟我提這個,今天晚上你就給我回家一趟,別忘了今天晚上什麽日子。”
    “……知道。”陳寧訴還真給忘了,不過陳白玉這麽一說,他又突然想了起來,“您生日嘛。”
    “嗯,記得就好。”陳白玉的聲音總算溫和了一點,“記得要給姑姑買貴的哦。”
    “……知道了。”
    陳寧訴在自己這個姑姑麵前就是個慫包,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原因很簡單,他從小到大都是被陳白玉給玩大的。
    陳白玉非常超前,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說出過如今網上很流行的“生孩子不是用來玩的是用來幹什麽”這樣的話。
    而陳白玉沒結婚,獨身主義,沒孩子玩,隻好玩陳寧訴。
    所以陳白玉簡直是陳寧訴小時候的噩夢。
    不過陳白玉雖然很喜歡逗他,但也的確是家裏麵最疼他的那個長輩,說句不好聽的,陳寧訴之所以這麽無法無天,有80%都是陳白玉給慣出來的。
    按照陳白玉的說法,就是她的侄子隻能自己打自己罵,別人都碰不得。
    所以小時候,即便是陳寧訴把其他的小朋友給揍哭了,也隻有陳白玉胡攪蠻纏說是別人罪過的份。
    諸如此類的事情,雖然陳寧訴的父母都非常讚同,但有時候真的拿陳白玉沒辦法。
    陳白玉是陳寧訴老爸唯一的一個妹妹,當年也是全家人疼愛的對象。
    陳寧訴沒去病房看李清冽,確認自己沒事之後,跟miss說了一聲就去商場買禮物去了。
    給陳白玉買禮物一定得貴,貴的同時還得好看,陳寧訴看中了一條項鏈,粗略算下來要六位數,陳寧訴刷的肉疼,預定了他們下午下班的時候過來拿——打算在上麵刻名字。
    剩下的時間陳寧訴就在商場裏閑逛了會兒,看到在b2座居然有商演活動。
    陳寧訴去湊熱鬧,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尋龍》劇組。
    魏應風在裏麵飾演男二。
    按理來說魏應風的咖位不該隻得男二的番位,但這個劇組裏麵的男一咖位是和陳白玉一個檔次的,所以魏應風隻能屈居第二——這麽說也不太合適,因為這個劇組水準非常的高,導演是大名鼎鼎的林天層,林導,曾經導出過榮獲多項國際大獎的文藝電影,所以魏應風當初接到這個戲的男二時,他的粉絲群簡直就普天同慶了。
    但是唱衰的人也不少——因為這是個很隱晦的同性題材。
    當初魏應風接這個戲的時候,陳寧訴反對過。
    但是反對無效。
    魏應風有的時候是個很固執的人。
    陳寧訴戴著墨鏡,找了二樓一個視野還算不錯的位置,趴在欄杆上往下看。
    魏應風站在淩淵的身邊,氣場居然沒有完全被壓下去。
    淩淵大概四十來歲了,在圈子裏人送外號冷麵,他幾乎不怎麽笑,但是演的所有戲代入感都非常強,在演戲上可謂是爐火純青。
    如果是陳白玉是電視劇這個圈子裏無法翻過的一座大山,那麽淩淵就是電影節無法超越的一道阻隔。
    陳寧訴記得魏應風曾經說過,他的目標就是比淩淵更厲害。
    而這種更厲害是很抽象的,不是指要得多少的獎,僅僅隻是指在對戲的時候,能夠壓得住淩淵,甚至讓淩淵變得毫無光彩起來。
    陳寧訴那時候很不給麵子的打擊道:“那你真是想多了,人家演藝世家,從小就演戲,讀的專業,出國去修讀的全都是和演戲相關的,你呢,半路出家,大學專業還是數學,想要超越他你可能得比他多活一輩子。”
    魏應風沒說話,扭頭就進屋子裏去了。
    陳寧訴繼續哢擦哢擦的啃薯片,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其實即便到了現在,陳寧訴都不覺得魏應風會超過淩淵。
    他對魏應風的印象還停留在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那時候他在當群演,演技非常的青澀,青澀到陳寧訴覺得讓自己這個唱歌的上都完全沒問題。
    主持人站在台上,非常迎合粉絲的說道:“不然這樣吧,我們讓二位現場給大家表演一下電影裏麵戲劇衝突最大的一場戲,怎麽樣?”
    台下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幾乎把房頂掀開了。
    導演也挺配合的點點頭:“行啊,那你們就演最後一場戲。”
    魏應風頓了頓,“嗯”了一聲,扭過頭看向淩淵,說:“淩哥?”
    “來吧。”淩淵也點了點頭。
    可能是有一場大雨。
    稀裏嘩啦,發了狂似的往下砸落著小雨點,就連樹上的梅花都被雨打飄零,落了滿地。
    兩人誰也沒有撐傘,隻是站在那裏,彼此看著。
    魏應風最先笑了笑,說:“你走了之後,我會記得將院子裏的野菊時常澆水,相信長得不會比你在的時候差。”
    淩淵看著他,他沒有任何動作,僅僅隻是看著他:“好。”
    魏應風又道:“還有你經常削的那隻竹,前幾日,你削的隻剩下很薄的一塊了,我又去砍了很長的一截,不然你也一並拿去,閑來無事倒可以削一削,如果是想我……想我們山莊了,潦慰相思。”
    淩淵又點頭,很輕的點著:“好。”
    魏應風說:“我總覺得,還有什麽話要囑咐你,但如今又實在是記不起來……也罷,那就這樣吧。”
    “嗯。”淩淵點頭,又道一句“好”,這才說,“那就走了。”
    “好,”這次換成魏應風說了“好”,他深深地看著他,“那就山水有相逢。”
    “山水有相逢。”
    兩人同時轉過了身。
    最開始淩淵走得很急,魏應風卻走得很慢,走了大概兩三秒的時候,魏應風步伐加快了,淩淵卻走得越來越慢,要出門的時候,他甚至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巡視了一圈這整個山莊,最後視線停留在了魏應風的背影上。
    這一眼很深,也很長,像是有淚光,但仔細一看,卻什麽都沒有,隻是空洞的。
    鏡頭最後就拉在這裏停下了,停在了淩淵的一個眼神之中。
    電影院裏很久都沒人開口說話。
    直到燈光亮起來,陳寧訴坐在座位上,才隱隱聽到前排有個姑娘說道:“哎,我們哥哥看來還是差了淩淵不少啊,還需要再修煉一下。”
    “嗯。”她的朋友點點頭,“真的不一樣。”
    聲音逐漸遠去。
    陳寧訴仍然坐在座位上沒動。
    他突然想到了下午在廣場看到的魏應風和淩淵的現場,因為是現場,所以沒有任何燈光之類的配合,給陳寧訴的感觸反而沒有現在這麽深。
    魏應風真的進步了太多。
    跟第一次見他比起來,進步太多了。
    陳寧訴腦子裏突然就閃過了一個念頭——魏應風拿到這個影帝,真的是實至名歸。
    誠然,魏應風和淩淵相比,的確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以他進步的速度來看,陳寧訴突然覺得,興許有一日,魏應風真的可以超越淩淵也不一定。
    陳寧訴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去肯定會讓人覺得可笑,因為就連魏應風的粉絲都不這樣覺得。
    但他心裏就是隱隱有這樣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