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每逢佳節倍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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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局成團寵,娘親竟是穿越女主!
    “姨母,秧秧。”許斐然在隨安的攙扶下坐起來。
    容雨棠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燙了,先是小秧秧生病,又是你生病,你們兩個,不省心。”
    嘴裏雖是凶著,還是關切地攏了攏被子,就像平常人家裏的母親,許斐然彎了彎嘴角,眼裏忍不住泛著點淚光。
    他記得昨夜迷迷糊糊間,把姨母當作娘親,姨母確實也像往日還在的娘親那般,拉著他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身子,不厭其煩地應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
    “姨母,我錯了。”他小聲地說著。
    容雨棠笑笑,“我聽隨安說你昨夜回去後淋了些雨,不開心了是不是?晚膳那會兒就發現你不太高興。可以告訴姨母嗎?當然,不想說也沒關係,隻是往後你要記住,凡事以自己為先,不要傷著身體,傷在兒身痛在娘心知道嗎?”
    小秧秧“也痛在我心的!”
    許斐然鄭重地點頭,回了容雨棠的話“我不想與義父同桌而食。”
    說著垂下眼眸。
    容雨棠摸摸他的頭,也不過問原因,隻道一聲“好。往後我們不再與他同桌而食。”
    許斐然驚訝抬眸,姨母隻是溫柔地笑笑,那笑容像冬日裏的暖光,就這麽流淌進他的心裏。
    流進他幹涸許久的心裏。
    這時容城竹近來,依然是一副白衣飄飄的謫仙模樣,“既沒事,我便先行回府了。姑母,爹方才來話,明日臘八節,他想帶姑母和秧秧入宮參宴。”
    大雲禮佛,臘八又稱“法寶節”、“佛成道節”,也是一年一度的重大日子,皇上素來重視,清早帶著太後和後妃、公主、殿下前往寶華寺朝拜,日暮時分歸來便是家宴。
    年年家宴都有容大將軍和平南郡主的身影,今年容大將軍決定帶著妹妹和外甥女前去,也好讓那些個長長眼,往後別再衝撞他妹妹和外甥女,否則便不止是皮膚潰爛如此簡單了。
    小秧秧高興道“舅舅真的要帶窩們去皇宮蹭飯啦?”
    許斐然小聲嘟囔一句“臘八了。”
    容雨棠又見他臉色不對,便道“我就不去了,秧秧去吧。小斐然,明日一起過臘八如何?”
    許斐然又是一怔。
    “怎麽傻乎乎的。”容雨棠淺笑,“臘八要煮臘八粥吧,明日給你做臘八粥吃。”
    “那窩也不去了!”比起皇宮蹭飯,小秧秧還是更想同娘親和哥哥待在一塊。
    容城竹道“怕是不行。爹已經將姑母和秧秧同去的事告知皇上,不去,怕是有人會拿此做文章,治爹大不敬之罪。”
    容雨棠蹙眉“這……”
    小秧秧撅嘴,小聲嘀咕“真是半點人權也沒有。”
    “姨母,秧秧,不用因我而讓皇……”許斐然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皇上治罪。”
    小秧秧踮著腳要摸摸許斐然的頭,可床有些高,她摸不著,徐斐然發現了,微微彎腰讓她夠著。
    摸上軟乎乎的長發,小秧秧的眼睛笑成月牙兒,道“哥哥,沒事嗷,窩們會早些回來。”
    她鬆開手,許斐然重新坐好,“嗯”一聲。
    整日他都在海棠苑養病,隨安在身邊伺候著,不知道在惦念什麽,時不時發會呆。
    許斐然詢問了,他才述之於口“公子,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一到節日就會想念親人。”
    許斐然看向他“每逢佳節倍思親。想你兄長了?”
    “嗯。”隨安點點頭,過一會才反應過來,驚訝道,“小公子你怎麽知道奴才還有一個兄長?”
    許斐然收回視線“你挨罰那日,你一直在喚他。”
    “原來如此。”隨安想到昨夜的畫麵,“小公子你昨日也一直在喚娘,喊得厲害,二夫人每一聲都應了。二夫人待你如親子,五姑娘也待你如親哥。”
    “我知道。”許斐然眼裏終於盛著點點笑意。
    隨安說“明日二夫人和五姑娘要入宮,怕是沒空做臘八粥,小主子不嫌棄的話,奴才給您做?”
    “好。”許斐然應一聲。
    隨安沒想到小主子回的是“好”,從前便是隻有一個“嗯”的,自從有二夫人和五姑娘後,小主子整個人都變得好親近些了。
    他高高興興地跑出去,說是要跟二夫人學做臘八粥。
    隨安是個好小廝,卻不是個好廚子,臘八粥一次做得比一次難吃。
    最後急得都要哭了“我要辜負小公子的信任了,小公子明日吃不到臘八粥了。”
    一旁的容雨棠隻是笑,盛著自己做的臘八粥,香噴噴的味道瞬間把隨安吸引過來,還咽了咽口唾沫。
    “吃吧。”容雨棠遞給他,“不用擔心小斐然吃不到臘八粥,明日我會做好,到時你來廚房熱一熱,你們兩一塊吃。”
    “真的嗎?”隨安喝了一口臘八粥,更是被其香甜的味道引得兩眼發亮,“好好喝!多謝二夫人。”
    “不客氣。”容雨棠盛了一小碗,讓時菊給自家女兒端過去。
    隨安坐著,小口小口吃著,時不時往容雨棠那兒看一眼。
    容雨棠問他“隨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同我說?”
    隨安放好手裏的粥碗,緊張地搓搓膝蓋“二夫人,奴才確有一事想求二夫人。”
    “嗯,你說說看,我若能幫上忙便不會推辭。”
    “奴才有一兄長,大奴才兩歲,名隨遇,原先在宮中當差,每月都會往家中來信,三四年前忽然不往家中寫信了……”說著,隨安低下頭,他如今也隻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是個孩子,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容雨棠遞去手帕,坐在他身側,隨安連忙恭恭敬敬站起來。
    這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卑微,容雨棠輕輕歎氣,沒說什麽,隻問“你是想我明日入宮,問問你兄長的情況嗎?”
    “嗯。”隨安點點頭,“奴才想知道兄長是否還健在,可是奴才並不知兄長從前在哪個宮做差。”
    皇宮裏的宮女太監千千萬,不知在哪個宮做差,隻有一個名字,猶如大海撈針。
    不過容雨棠還是答應隨安,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找找。
    隨安連忙跪下磕頭,代全家給二夫人感恩戴德。
    磕得額頭都紅了。
    容雨棠惦記著這事,入宮後用銀子收買一些宮女太監,詢問是否認識一個名為隨遇的太監,均是搖頭。
    直到問在一名宮中多年的老太監身上,那名老太監連忙將銀子還她,表示自己不認識,慌慌張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