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白骨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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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土匪!
任盈盈腳步輕快,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
正準備貓腰進去,身後傳來官娘幽怨的聲音“那子勤怎麽辦?”
兩人這才記得還有一個官娘沒跟上來。
任盈盈跑來了過來,攙住她的胳膊,輕聲勸道“官姐姐,現在也不是傷心的時候,要找莫大哥的遺體,也隻能先出了這個洞穴。”
官娘輕輕地啜泣著,黯然地點了點頭,與盈盈兩人一前一後隨曲大凶人往深處走去。
地道偏小,限容一人貓腰前近,曲大驢子右手有傷,左手拿著火把,走得甚不容易。
好在這地道挖得很有水準,不僅斜麵、彎折都很有法度,空氣流暢,走了大半晌功夫,絲毫不見窒息感。
一路無話,許是走得有些無聊,後麵的任盈盈開了話題“曲大哥,你是怎麽知道這地方有點火的鬆枝?”
“小姑娘倒是沉得住氣?忍到現在才問?”前麵的曲善稱讚。
“什麽小姑娘,任盈盈愣了一下,小嘴一撇,嗔道,“你——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嗬嗬!”曲善笑了一下,隨後解釋著,“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下麵是一個大墓葬!”
“啊——”
身後兩人驚訝地叫出聲來,腳步立馬停了下來。
“那——那——我們還去?”官娘腿開始打哆嗦了,聲音也是顫抖著。
這玩意女人天生就怕。
見她們不走,曲善的手也疼的厲害,正是好休息,於是一屁股坐在地下。
“你們不走了?說不定下麵有寶藏,有絕世武功,有長生不老……”
曲大驢子越說越玄,任盈盈越聽眼神越亮。
“你怎麽知道這下麵不是寶藏就是墓葬?”任盈盈好奇地問著。
“你看看這通道挖得是不是很有法度!具備這種技能的隻能是摸金校尉——”
“什麽是摸金校尉?”兩人不解。
“嗯,簡單地說就是盜墓賊!”
“呸——怎麽會是這個髒東西!”任盈盈打心底有些瞧不起這些發死人財的人。
“你莫要瞧不起這些人,他們才是高技術人才,”曲善佩服地說著,“遠的不說,就是現在如果沒有他們,我們仨估計都得摔成碎片了。”
“所以,你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洞穴之中,或許留有他們的東西!”
“對的,小姑娘可以,腦袋瓜子挺靈活的!”
任盈盈翻著白眼,對他稱自己小姑娘很不感冒“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莫非你以前幹過?”
“他是土匪頭子怎麽事沒幹過!”官娘淡淡地懟了一句。
曲善沒好聲氣地應著“是,在你眼裏我是從頭壞到底的大惡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幹過!”
說著,又站起來,貓起身子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的官娘被大凶人頂得一愣,
好一會兒,才被任盈盈催促著跟了上去。
這回幾人走了沒多久,前麵隱隱透著些許朦朦朧朧的光。
有光代表著離目的地不遠了,
也代表著前麵或許有危險降臨。
曲善停了下來,耳朵附在洞壁細聽了一陣,
“怎麽啦?”身後任盈盈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的後背。
“前麵有光源,我聽聽看有沒有其他的動靜!”曲善小聲地說著。
“前麵沒有人!”任盈盈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口中應著。
“你怎麽知道的?”曲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上。
任盈盈小臉訕訕,低聲地道“我——我猜的,要是有的話,他們肯定會有留守的人,可這一路上也沒有碰到。”
曲善沒有接話,聽了一陣,起身繼續往前。
任盈盈看著那背景,神情頗有些複雜,想起了這一路上曲善的表現,拉了拉了身邊的官娘,低聲問道
“官姐姐,曲——曲大哥,他——他為什麽被人稱為曲二愣子,曲大傻子,他不是很聰明嗎,那他以前是不是裝的?”
官娘呆住了,這兩天的所見報聞,確實與以前的曲大凶人明顯不一樣,現在的她也是非常的迷惑。
要是以前的他,都是像這樣,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官娘望著遠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鳳眸中露出一絲迷茫。
前麵的曲大驢子自然不知道,自己最近“突出”的表現已經讓身後的兩人開始起疑了。
前頭的光源越來越亮,曲善也是越走越小心翼翼,到最的一兩百米,索性滅了火把,三步一停,五步一聽。
雖然費些功夫,三人還是安全地走出這條狹長的地道。
三人剛從地道中探出頭,就被眼前的景像給震呆了。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四五十平方的大石室,
這個石室裝修的有些富麗堂皇,頂上鑲嵌著數不清的珠光寶石,最大的要數正中央懸掛的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整個石室在這些珠光寶石映射下,光華耀眼,頗為迷人。
而石室的四周,除了右邊的那一扇石門外,其也三麵均由百十數塊一尺寬兩尺長的長方形青石堆砌而成的,
每一個青石上都陽雕刻各種各樣的圖案,有文字、符號、花草樹木,以及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最後,在他們的腳下,鋪設著豪華的大白玉。
三人心中惶惶!
這是誰有這麽大的手筆,在這黑木崖山腹中修出這麽一個石室!
“要——不,我們還是從原路退出?”官娘戰戰兢兢地小聲說著。
曲大驢子也是眉頭深煞,形景與自己猜想的差得好遠,這裏根本就不是墓葬,但說寶藏卻也不盡然。
因為石室裏麵空蕩蕩的。
地板上的大白玉還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的。
任盈盈鳳眸精光閃閃,盯著對麵石壁的圖像,俏臉變幻不定。
“你看到了什麽?”曲大驢子雖然視力好,但畢竟不認識現在這個世界的文字。
任盈盈回過神來,蹙著眉宇,道“這裏是一個修練室!”
曲善心一動,道“下去看看。”
說著,率先從一麵牆壁中跳了下來!
由於曲善不識字,所以對那些刻著文字的青石直接忽略,第一時間把視線放在人物雕刻上麵。
曲大驢子稍微瀏覽了一下,發現這些青石的中央刻畫著同一個人。
一個沒有麵容的愧梧大漢!
這位大漢肌肉虯結,正伸拳踢腳,像是在打一套拳法!
在這些青石畫中讓曲善佩服的不是那位無麵大漢的拳法,而是雕刻這些石青的雕工。
這位雕工技藝顯然十分高超!大漢雖然沒有表情,沒有喜怒哀樂,但他使的每一招都很有神韻,像活過來似得。
有些一個熊抱,一個抬手,隱隱間透著一股大氣凜然之勢。
當真是重意不重形!
曲善溜了一圈,轉回原處,發現官娘和任盈盈兩人正研讀豎在門後的一塊碑文。
猜過去那應該是石室的簡介。
此時,官娘滿臉迷糊,對裏麵所記內容不知所雲,
而任盈盈的表情卻是十分豐富,一會兒眉梢揚起,一會兒嘴角淺笑,一會兒蹙著眉頭,一會兒鼓著小嘴。
曲善輕輕地走了過去,小聲問道“都寫了什麽?”
任盈盈似乎沒有聽見,雙眸直勾勾望向大門,露出深深的思索。
官娘習慣了,以往在黑木寨時也都是她幫著曲大凶人解讀寨裏私人的信箋往來,
這時,她解釋道“這石牌上說,虎拳重在勢,有三箭四門,什麽千字打、仆地虎”
額,這是套路拳,怪不得官娘看得一臉懵逼!
“難道就說這些?修這麽一個豪華的石室,就刻著這麽一套破功法——”
“破功法?”任盈盈突然回頭道,“這套拳法要是讓練武的人士知道了,怕免不了要爭個你死我活”
“這麽厲害?”
“當然!”任盈盈確認道,“這是喚醒源脈的基礎功法,你想一想你們五溝十三寨有幾個人喚醒源脈!”
曲大驢子睜大眼睛,看著她,搖了搖頭,然後,豎起一根指頭,道“一個!還是叛變的老四!這麽說我可以練了?”
“你不是喚醒源脈了麽?”任盈盈隨口問道。
曲善愣了一下,道“你聽誰說的我喚醒了源脈?”
任盈盈看了他一眼,道“今天那個蘇四不是說了麽?”
曲善迷糊“他有說嗎?”
任盈盈翻了翻白眼,道“他不是說,他雖然怕你幻陰指,但可以纏住你,說明你會幻陰指,說明你喚醒了源脈!”
“我塞——小姑娘你還懂得不少嘛?”曲大驢子有些戲謔地看著她。
“我又不傻!我家護衛有幾個是源脈二階高手。”
曲善點點頭,道“也是,畢竟你老爹是禮部侍郎,收幾個源脈二階的高手當護衛也是簡單的事,你知道這些東西也是合情合理!”
任盈盈臉上一紅,撇過頭不再說話。
“哦——對了,這套拳法叫什麽名字?”
“好像叫金剛伏虎拳!”官娘道。
曲善道“沒錯了,怪不得剛才看那人使拳時頗有虎虎生風之感,這三個牆壁就隻有一套嗎?”
“是的,一共是一百零八招!”官娘淡淡地應著。
“可惜沒有手機,不然把它全拍下來!以後不曉得還能不能來?”曲大驢子有些懊惱,自語著。
兩人說著話,任盈盈卻呆在那裏,眼神空洞不知道想些什麽。
曲善走了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著,見她依舊沒反應,便輕輕推了她一下道。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任盈盈回過神來,道“我在想這石門外麵會有什麽?
還有那挖地道的人呢?
什麽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他是求財還是求什麽,要是求財為什麽頂上這在的一顆夜明珠沒偷走?”
“不愧是讀過書的人,厲害!”曲善稱讚著,“顯然他的意不在此,至於石門後麵?沒什麽好想的,出去看看就是了!”
說著走了過去,在門後一陣摸索,最後一掌按在一塊微凸的青石上。
青石哢哢哢地縮進牆壁,一會兒腳底下傳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
緊接著,轟隆隆的響起——
石門徐徐滑開,頂上灰塵簌簌而下,露出後麵一個白骨皚皚的恐怖畫麵。
官娘先是嚇得驚叫一聲,接著任盈盈也驚叫了起來,兩人慌忙地躲在曲善後麵。
曲大驢子也是心驚膽顫,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了一下。
發現這裏是一個地下岩洞,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岩洞高十數丈,從上麵垂下的鍾石乳千姿萬變,美侖美奐。
隻是,地麵上散落了數不清的白骨與這奇觀極不相稱。
這個場麵看得三人心神俱顫。
官娘粉臉毫無血色,早就閉起雙眼,顫顫巍巍地說著“當——當家的,快——快——關上!我們退出去!”
曲善臉色凝重,神情猶豫,但更多的卻是迷惑不解!
這門外和門內相差如此巨大!
裏麵珠光寶石、富麗堂皇;外麵卻是白骨盈野,看樣子這就小小的岩洞,怕不下數千具。
這些人從何而來,又因什麽死在這裏?
雖然心中十分好奇,但曲大驢子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麽匆忙過去,這門外一定有著自己未知的東西。
“啪——”
伸手拍在那機關上,石門又哢哢哢地合了起來。
官娘全身無力,軟綿綿地掛在曲大寨主的身上,要不是任盈盈扶著早就癱軟在地,
任盈盈雖然好些,但臉色也是蒼白一片,隻不過兩隻烏黑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轉著,偶爾還有一兩絲精光從眸底閃過。
“我——們回去,好麽?”官娘眼神驚惶,對著曲善哀求著。
“盈盈你呢?”曲善突然回頭望了一下任盈盈。
“我——我——不知道?”任盈盈有些心不在焉,“隻是如果我們退回去,那就怎麽上去,我記得掉下來估計也有了幾十丈?”
“要退回去,那隻能等孫伯發現我們,弄根大繩子來!”曲善皺著眉頭,這是一個笨方法,好在自己的斷門刀好像還遺落在崖上。
孫伯隻要發現了,也一定會想法下來查看一翻,但是這個時間就不好把握了。
如果是這樣的語,那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想辦法在這個岩洞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