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內褲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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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木紫的搜身,沒有再搜出什麽東西。而其餘三人,等待水雄駿屍體上的靈石析出,搜集完畢之後,也和她一起攀著懸索離開了,隻留著方道陵一人在那幽暗清冷的洞天寶地之中。
    月光山風之中,錢飛一行四人下山時,錢飛說:“回去就把他兒子也放了。”
    李木紫點點頭:“等到他們父子回家,還可以繼續做知府的供奉,回到平常的日子裏。”
    淨草笑說:“真的能回到平常的日子裏嗎?除非他忘記還有代練這件事。”
    錢飛歎了口氣,說:“豈能那麽容易忘掉呢?”
    從方道陵身上直接榨出四十二萬刀左右,再加上雌性成年水雄駿的靈石價值四萬餘刀,還有幾頭幼崽析出的下品靈石,債務部這一口吃得很飽。
    現在賬上已有五十三萬刀以上,想還清六月底火山寺的十二萬兩千刀債款已經毫無困難,七月初十靈霄殿的五十九萬一千刀的債款看起來也不算遙遠。
    他們高高興興地回到旅店,把方道陵的長子釋放回家,然後自己換了一家旅店居住。
    方道陵的長子沒能發揮人質的作用,不過李木紫將他擄來之後,加劇了其宅院裏的混亂,使得馮瑾的潛入容易了許多,不為無功。
    李木紫再次去了一趟火山寺,抄來最新的江湖懸賞榜單,帶回旅店給錢飛等人看。
    其中有一個定價十萬刀的任務立刻吸引了錢飛的注意力。
    就像大多數任務一樣,它寫得很簡略,語焉不詳:
    “湖東北岸兩棵大榆樹下,至氪金幫弟子處,麵洽,酬金十萬刀。”
    氪金!
    錢飛是一個穿越者,他知道這是自己從原本的世界帶過來的概念,並且在公司裏對人提起過。
    現在拿著“氪金”兩個字建立幫會的人,隻會讓他想到公司的舊部,就像給河馬刷牙的郭吉那樣。
    三女也在疑惑討論。
    淨草說:“這個氪,除了氪元素之外,沒有別的含義了吧?”
    李木紫搖頭說:“從未聽說過有人能以氪入道的。”
    馮瑾說:“而且它也不是金屬呀。”
    錢飛不由得多看了她們一眼。她們三個都知道氪元素的存在,這就已經不愧為年輕一代之中的精英了。
    氪是惰性元素,很少與其它元素發生反應,而人要想入道,反應性質活潑、能量交換迅捷的真氣物質才適合成為修行途徑,就像強酸硝酸比弱酸醋酸更有利於修行那樣。普通修真者聽說過這種元素的都很少。
    錢飛停住她們的討論,說:“我們這次就做這個任務。”
    三女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李木紫似笑非笑地說:“請教前輩,氪金二字作何解?”
    錢飛說:“這裏應該不是元素的意思,是一種商業模式,是……嗯……我發明的。”
    淨草腦子立刻轉過彎來:“是你公司的舊部,他們可能遇到困難了,所以你想要去幫助他們。”
    馮瑾好奇地說:“你不怕他們找你討薪?”
    錢飛說:“我至少想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何況當麵說開,總比再被製造一場大洪水衝了睡覺的地方要好。”
    自從上次與郭吉一起把“桃齋公司”的模式設計出來,現在他就可以放心與三女討論舊部們的事,不必再神經質地藏著掖著了。這種坦誠放鬆的感覺確實不壞。
    李木紫聳聳肩,說:“那麽我去麵洽一次好了。”
    忻湖很大,從正東的甜水城到東北岸的兩棵大榆樹下,足有三十來裏,比去一趟火山寺還要遠。
    李木紫快馬來回,回到旅店裏,說:“很可疑,不像是正經任務。”
    錢飛皺眉:“此話怎講?”
    李木紫講述了去兩棵大榆樹下的經過。
    樹下岸邊是一片蘆花蕩,沒有人,沒有村落漁家,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難以想象氪金幫弟子會日夜守在那裏等人去“麵洽”。
    岸邊停著一條破舊漁船,纜繩拴在大榆樹的樹幹上,李木紫也上船去看了。
    漁船上空蕩蕩的,黴爛氣息撲鼻,沒有人,沒有漁民的家私衣物,沒有漁網,連老鼠也不見一個,宛如鬼船。
    錢飛沉吟,想:“可能隻是巧合?或者有人惡作劇?”
    李木紫又說:“在船上隻發現了這個。”
    她拿出兩條粗布褲子。一條長褲,一條短褲,也就是大褲衩。
    大褲衩套在長褲的外麵。
    見到此褲,錢飛的瞳孔驟然縮小。
    內褲外穿,氪星超人!
    這……
    當然並非真的有超人,這隻是個梗,但問題在於,這個梗應該隻有錢飛知道,並且在公司裏說笑時提起過。
    必然是公司裏的舊部幹的。
    他們人呢?
    為什麽隻留下了這個暗示?是想暗示什麽?
    他們是不是出了事,所以才沒有人等在那裏?
    任務寫上懸賞榜,本來也是這個月的事,上次李木紫去火山寺都沒有見到這條任務。
    或許是那些人新近遇到了困難,懸賞求助,但是又被困難所吞沒了。
    錢飛說:“真的沒有別的線索了?”
    他的嚴肅態度讓李木紫也更嚴肅起來。
    她仔細回憶,還是搖頭,說:“除此之外,船上真的幹幹淨淨,好像是故意被清掃過。”
    錢飛站起身,說:“還有一些線索,很可能是隻有我公司的人才看得懂的,所以你忽略掉了。我需要親自去看,我現在去備馬。”
    馮瑾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她眯起眼冷笑說:“老板,這線索吸引不了別人,隻能吸引你公司的人,是嗎?”
    錢飛點頭。
    馮瑾說:“那大概就是想要獵殺你公司人的陷阱了。每一次出任務,都不讓你出麵,都是李師姐出麵,就是為了把你藏好。越是這種詭異的場麵,你越不能去。”
    錢飛:“噝……”
    馮瑾說的確實有道理。
    另外兩女也準備攔他了,隻是馮瑾坐得靠門口最近才先開了口。
    他在屋子裏焦急地來回轉了幾圈,抬頭說:“我叫郭吉派人去看吧。”
    一天之後,六月二十三日一早,錢飛帶著三女去了旅店對麵的奶茶店。
    郭吉親自站在奶茶店的櫃台後招徠顧客:
    “時令鮮榨、天南海北、龍井毛峰、菠蘿椰子、韭菜大蔥、牛奶羊奶馬奶,今日特別有狗奶限量十杯,第二杯半價。客官您想要來點什麽口味的?”
    其實最近郭吉忙碌得很,他需要將一年來組建的鬆散幫會改組為桃齋公司,需要厘清財務、建立組織架構、培養幹部,紛繁事務不一而足。
    特意到這家分店來擔任一日店長,就是為了等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