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三年未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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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距離靈霄殿隻有四十多裏的地方,走小路已經很危險,因為有一個看起來是合元期的修道之士,時不時地在高空盤旋,一旦遇到走小路的人就降落下來盤查。
    怎麽看那都是在設法截留錢飛。
    當然,從蜈蚣精、水雄駿到方道陵、蒲海波,錢飛一行已經擊敗過好幾個合元期敵人了,現在隊伍裏淨草的實力也有了突破,不見得會輸給對方。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飛希望盡量不要打起來,貿然打起來拖慢時間,夜長夢多,正是中了敵人下懷。武力突破隻能作為最終的手段。
    於是他們轉向大路,在這裏也有人攔路設卡,簡直如同土匪。
    不過他們不搶錢不殺人,隻是挨個盤問來人去靈霄殿做什麽,此處距離靈霄殿山門有四十多裏,靈霄殿確實不好管得這麽寬。
    從這裏去靈霄殿的人大多是有些修為實力的,可是攔路設卡的人頭頂上有一個合元期高手在虎視眈眈地盤旋,就是同時在監視小路的那一位。
    一般修真之士終究無法與他們對抗,隻好乖乖說出來意,然後被放行。
    好在錢飛對此也有準備。
    他們走到設卡的柵欄與小木屋前,麵對兩個高壯的攔路人,對方並沒有認出他們的相貌。
    他們都做了一定的易容變裝,錢飛的胡須早就讓淨草抹掉了,此刻又暫時染黑了頭發,再在左眼上做了傷疤偽裝,扮作獨眼龍。
    這個醒目的眼睛傷疤使得攔路人不會注意到他相貌的其它特征,而且與江湖傳言的“錢飛在小文山上被靈霄殿的人用濃硝酸毀容”的特征也很不同。
    此外,錢飛還特意與馮瑾一起露出了自身的真氣流溢,這又是因為江湖傳言他在小文山上散功一次,又在火山寺散功一次。如果攔路人按照江湖傳言找他,對於他現在凝虛初期的實際修為反而不會感興趣。
    讓錢飛很慶幸的是,因為電網建設未能鋪開,所以電影也沒有普及到大江南北,所以實際上認得他相貌的修真之士並不太多。
    當初他很出風頭也很喜歡出風頭,除了本土版《教父》等等之外,還拍了許多以他個人為重點的廣告電影,去宣傳自己的公司來著。還好沒有來得及建起太多的電影院。
    另一方麵,固然在一些大會宣講的時候,有幾千人在台下見過他,但那些人見不真切,憑借現有的易容可以蒙混過去。
    攔路的人問他們去靈霄殿做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錢飛發現兩方麵的回答都很危險。
    首先,如果老老實實回答說去靈霄殿還款,是必然要被堵在這裏。
    那麽,如果回答說是得到了關於宗門血案真凶的情報線索,打算去靈霄殿拿五百萬懸賞呢?
    要知道眼前的人是卜可平的徒子徒孫,錢飛認為他們本身就與宗門血案大有牽扯,對於有用的線索也是要截留的。這樣一來,他們設卡攔路的成本也不算浪費。
    所以,錢飛瞪起眼對攔路人說:“六月底,有真仙降臨在火山寺,險些把火山寺滅了。這是個重大的消息,說明過去的各個宗門血案也是同一個仙人所做的!這條線索我本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既然我現在說了出來,你們可不許再攔著我。那五百萬是我的!”
    兩個攔路人忍俊不禁,放行了他們,打算讓他們自去靈霄殿拿著這爛大街的“情報”去碰一鼻子灰。
    然而,錢飛還沒有拔腳,突然從攔路人的身後竄出來一條大狗,站在他麵前凶猛地叫了一聲:
    “汪。”
    攔路的大漢立刻說:“你回來。”
    錢飛神色如常,毫無僵硬,不耐煩地回頭說:“管好你們的狗。”
    攔路人扯住他的胳膊,說:“這條狗能認出錢飛。”
    李木紫配合掩飾:“錢飛?那是誰?嘿,你不會是說那個欠了幾個億就不見蹤影的錢飛吧?”
    攔路人答道:“錢真人就和你們在一起,你們卻有眼無珠,不識真人。”又對錢飛露出獰笑,說:“錢真人,你現在已經不是真人了,我們正在找你。”
    說話間,從路邊臨時搭起的小木屋裏,又出來三人一狗。那屋子很小,沒想到還能藏住這許多人馬……哦不,人狗。
    錢飛按捺住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他認為這些人還並不能認出他來,所以隻是爭辯:“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姓錢,也從不欠錢!這條狗隻是亂叫,難道它是錢飛養的狗嗎?”
    這句話他絕對有信心,他沒有養過這條狗。
    攔路人說:“抵賴是沒有用的,看這個。”
    他的同夥從小木屋裏拿出一條絲綢質地的大褲衩,褲衩上有山水花紋,模樣精致,看起來也挺幹淨。
    錢飛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抖。
    攔路人得意洋洋地笑說:“我們的上師早有準備,哪怕錢飛被燒成灰,我們也能把他聞出來。這條是錢飛穿過的褲衩。”
    錢飛叫道:“他穿過的褲衩怎麽可能落到你們手裏?”
    這次不是演技,是他真的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攔路人說:“在他還是真人、還是掌門的時候,窮奢極欲,每天換一條新的褲衩,舊的褲衩不用洗,直接扔掉。”
    錢飛沒有說什麽,內心可對這個說法不滿。老子那時候是天下第一高手(真仙是天上的,不算)兼天下第一大富豪,又不是每天扔一件貂皮大衣,隻是每天扔一條內褲,也算窮奢極欲?
    攔路人繼續說:“……而我們的上師就一條一條地把他換下的舊褲衩保存下來。”
    “我勒個去,”錢飛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顫抖,“這是姓錢的他穿過的褲衩,三年沒洗過……”
    與錢飛同行的女郎們無不花容失色。
    那是何等的深謀遠慮,何等的無孔不入,他們當初在錢飛創立的宗門尚在之時就做了無微不至的準備,一朝反叛,怪不得立刻將整個偌大的宗門掀翻。
    而現在他們對錢飛的算計還未結束,眼前的幾個人隻不過是小兵而已,背後的“上師”、“師祖”,那該是何等可怕的龐大勢力……
    而站在錢飛背後憋笑又是何等地辛苦……
    攔路人湊近他,笑說:“鐵證如山,錢真人,你還想抵賴到什麽時候?”
    他把褲衩給身邊的大狗聞了聞,大狗圍著錢飛的身邊轉圈,不停地汪汪亂叫起來。
    錢飛的麵孔已經成了豬肝色。他奪過褲衩,一腳將狗踢飛:“淨草,動手!”
    淨草當即將那攔路人打倒在地,大笑喊道:“是該動手了。再不動手,我要笑得打不動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