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周尋夢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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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柚兮和雲山兩人慢慢地往體育館大門走去。
    走到體育館的門口,便看見剛剛被楊瀟叫“周姐姐”的人正一臉怒氣地往回走。在雲山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轉身喝道:“你,等一下!”
    聞言,雲山止住了步伐,辛柚兮也停下來了,兩個人一齊轉過腦袋。
    那抹紅色的身影來到她們麵前。
    雲山抬頭,一臉奇怪地看向那個人。隻見一張輕熟的麵容上,一雙仿佛要隨時要噴射火花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看,隨後那雙眼睛上下將她掃了一遍,紅唇微啟,聲音尖細:“你就是雲山?”
    雲山怔了怔,開口道:“嗯,我是。”
    那張紅唇又張開說道:“真不明白季申閣看上了你的什麽居然會帶你出去看星星!”要不是楊瀟告訴她,她還不知道季申閣會帶小女生出去看星空!明明她追了季申閣這麽久都還撬不開他的心,憑什麽這個傻丫頭就讓他開口了。想到這,那雙鳳眼眯了起來。
    什麽情況?她是誰?她怎麽知道季申閣帶她去看了夏季大三角?雲山摸了摸後腦勺問她:“請問你是……”誰?
    還沒說完,就被尖細的聲音打斷:“周尋夢。”
    辛柚兮當下了然,原來是她啊,難怪這麽眼熟。辛柚兮回想起之前初中時的一次運動會,她報了一個女子組一千五百米長跑的項目,當時她本來是領先的,但是在最後兩百米衝刺的時候,她被一個人反超了,結果她隻拿了一個第二名。而反超她的的這個人,就是周尋夢。本來也不值得記下這個名字的,隻是後來聽別的同學說,周尋夢是給辛柚兮年級上的一個女生代跑的,最後經過查證,學校把那個人的成績取消了。然後後來周尋夢先一屆畢業,那個女生也再沒有參加過運動會。
    辛柚兮目光冷淡地看著周尋夢:“請問,你找我們有什麽事情?”
    周尋夢輕輕挑眉,目光落在辛柚兮的臉上:“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隻是來找雲山的。”周尋夢沒有認出辛柚兮來,因為她壓根就不記得辛柚兮這個人。在她眼裏,除了她的朋友,其他人都如塵芥一般存在。
    辛柚兮的聲音平淡而冰涼:“隻要是和雲山有關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雲山是誰?是她辛柚兮最親密的人,是能夠在辛柚兮最難過失意的時候默默陪在她身邊鼓勵她、安慰她的人,也是能夠陪著辛柚兮一起歡笑一起瘋一起奮鬥一起衝的人!她可以對誰都冷漠,就是對雲山不會。要不是辛柚兮是個女的,她可能都已經向雲山表白了。
    周尋夢的鳳眼裏寫滿了挑釁與輕浮:“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隨後看向雲山:“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哪裏吸引了季申閣?”
    雲山皺眉,有些氣惱,這個人的火氣怎麽這麽衝?之前還覺得是一個漂亮小姐姐,現在突然就冷著臉和自己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克製住自己的煩躁,依舊禮貌而平和地對周尋夢說道:“我和季申閣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請你不要誤會。”
    雖然她雲山是有一點喜歡季申閣,可是並不代表她願意聽別人說一些有的沒的,這樣既對季申閣影響不好,也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
    周尋夢很不爽雲山在她麵前這樣說話:憑什麽她周尋夢得不到的東西,雲山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還在她麵前表示其實她並不想要。
    周尋夢冷哼一聲道:“嘴上說著隻是朋友,心底還是很高興的吧。”
    一旁的辛柚兮迅速拉起雲山的手說道:“雲山,我們快走!”
    雲山一把推開辛柚兮的手,原本可愛的眸子變得銳利,目光直直地落在周尋夢的眼底,雙眼微紅,聲音有一些顫抖:“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她憑什麽認為她雲山是這樣表裏不一的人。她隻是把季申閣當做好朋友看待,即使喜歡,也不越界。雖然剛剛聽到周尋夢這麽親密地叫季申閣她的心裏確實有這麽一點點的失落感,但是她還是很明白自己無權過問。
    見狀,辛柚兮心裏“咯噔”了一下,她再次一把拉起雲山的手往前走:“走吧走吧我們別理她。”她很著急,頭也不回地拉著雲山往前走。
    周尋夢看著兩人的背影,尖細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愉悅:“最好隻是朋友。”隨後她轉身往體育館裏走去。
    雲山走在辛柚兮的身旁,她的眼裏蒙上了一層霧氣,倔強地嘟起小嘴,聲音委屈而執著:“她怎麽這樣說話?明明我和季申閣隻是普通朋友。”
    辛柚兮心疼的看著雲山,好好的出來散個步遇上這遭破事。辛柚兮拍了拍她的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有什麽好傷心的,這種人,不值當。”
    雲山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吸了一口鼻子,語氣軟糯:“我現在好想去跟季申閣表白。”
    辛柚兮微愣,隨即語氣冷淡地說道:“你這樣,萬一季申閣真的答應你了,你怎麽辦?”雲山有的時候怎麽這麽倔強呢?不生氣的時候還挺理智的,脾氣一上來了就感情用事了。辛柚兮在心底感歎了一聲。
    雲山轉身把手上的紙巾扔到垃圾桶裏,不說話。
    辛柚兮也沒再多問。雲山現在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說太多。她知道雲山喜歡季申閣,可是如果雲山真的想和季申閣在一起她也不會攔著。畢竟這種事情,她不能插手。不過如果季申閣傷害到了雲山,她絕對第一個衝上去找季申閣算賬。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沉默著,一路走到了沿江小區。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雲山甜糯的聲音打破了這陣沉默:“謝謝你,兮兮。”
    辛柚兮抬頭,輕輕“嗯”了一聲。
    雲山接著說到:“對不起,我剛剛太衝動了。”
    辛柚兮轉過腦袋,眼神平靜地看著雲山:“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是周尋夢故意找你茬,以後碰見她,直接繞道走就是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我對季申閣究竟是什麽想法,就隻是覺得他長得挺帥的,人也很溫和,喜歡和他聊天,聽他說一些他的觀點和態度。但是就像你說的,如果我真的那麽去做了,我估計是會後悔的,因為不管他同不同意,從我的內心深處來說,是抵觸的。”雲山目光淺淺地望向前方。
    辛柚兮沉默著,陷入深思。
    雲山頓了頓,接著開口說道:“準確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崇拜吧,總之在我沒有確定自己的情感之前我是不會做傻事的,不然這就是對雙方的傷害和不負責任。”
    辛柚兮抬起頭望著天空,一隻深色的麻雀從低空處飛過,落在了近處路邊一棵樹的樹枝上,而那根樹枝上原本停息的一隻麻雀突然揮動著翅膀,在空中撲騰了起來。
    雲山的又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已經很理智了……”
    至於後麵雲山還說了這什麽,辛柚兮沒有聽清,她看著那隻正在撲騰的麻雀已經飛走,後麵那隻深色的麻雀追了上去。
    走到那棵樹下,一片深綠色的葉子落在了她的腳前。她停下腳步。
    腦海裏浮現了往日的盛夏時光。
    莫名地辛柚兮想到了姬辰。有點憂傷,眼圈泛紅。
    為什麽之前就沒有深究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為什麽自己之前這麽的不理智?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會不會……姬辰現在就能站在她的身邊?
    原來啊,隻有失去了,才知曉當初自己的情感是多麽真切而篤定!
    一滴眼淚無聲滑落,滴在了那片葉子上。
    當雲山走上台階回頭,便看到辛柚兮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兮兮?你怎麽了?”
    辛柚兮猛地回神,她眨了眨微紅的雙眼,淡淡看著雲山道:回去吧,我也回家了。”說著,轉身走了。
    雲山擔憂地看了一眼辛柚兮的背影,轉身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