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府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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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鈺在北和縣刮起的這一陣風暴震驚了整個濟北郡,李家在整個濟北郡都是排的上號的強族,卻被劉鈺一個新上任的縣令如此迅速的解決,有些不可思議。
    待諸家族審訊完畢後,荀攸稟明劉鈺後便派人上報郡府。
    接到北和縣衙的上報後,早已提前得到消息的郡守府和濟北府各大家族都開始重新估量劉鈺。劉鈺未到北和縣前,眾人已經知道這位被安遠侯府放棄的庶子,卻不曾想劉鈺麾下會存在疑似兩位的年輕宗師,這究竟是安遠侯府的一步暗棋還是有其他勢力的介入,讓諸人陷入沉思。
    遠在州府的幽州牧黃茂在接到暗報後,召集幾位謀士密議。
    黃茂書房內,待眾人坐安後,黃茂道:“諸位,安遠侯府這位稚子可把本州牧都驚嚇一跳,手下兩位天驕宗師,我等安插在朝廷之人,在吏部下文之前就送來密函,說這位庶子不過是安遠侯夫人妥協的產物,可這小子手下突然冒出兩位年輕宗師就不得不讓本官懷疑,兩位年輕宗師,即便是安遠侯府劉氏一族隻怕也不能輕易拿出吧,如果是安遠侯府的安排,那安遠侯這時候在我西北插入這顆棋子的用意,就讓本官不得不謹慎了。
    這麽多年來,西北一直是我等天下,望京諸大家族對幽州無半分念想,我這個幽州牧在他們眼裏不過是隻齊國的看門狗罷了,幽州資源短缺,糧食難產,加之蠻人不斷侵襲消耗,根本無爭天下的資本,本就是一塊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可惜之地,所以我等才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主宰這幽州多年,安遠侯府這一招棋讓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召諸位前來就是想讓諸位幫本官分析下,這安遠侯府究竟有何用意。”
    黃茂左手邊的文士道:“主公,來前路上,屬下就也曾有所思量,按理來說京城傳來的消息不可能有誤,如此一來隻怕安遠侯此時,都被這位庶子蒙在鼓裏吧!聽說這稚子是望京城有名的書呆子,武道天賦及弱,及冠之時才堪堪煉體二層修為,所以安遠侯府在同其他幾大家族在子嗣安排時,直接妥協,把這位庶幼子發配我西北為一邊境縣令。就現在情況看來,劉鈺身後未必是安遠侯府,既非安遠侯府,在齊國境內能拿出如此實力的隻怕就隻有宗門了,蠻族一旦南下得勢,大雪山勢必要清理齊國宗門,宗門為了自保定會支持抗蠻,三年前這些宗門不就曾想讓主公依附他們嗎?不過主公未免朝廷不滿拒絕了他們,如今蠻族再度蠢蠢欲動,今秋南下已成必然之勢,這些宗門不免要在西北扶持勢力,出來抗蠻。”
    待他說完後,旁邊人亦開口道:“劉先生所言與在下不謀而合,隻不過宗門如此扶持一位僅為縣令的稚子,能對抗蠻之事有多大作用?”
    劉姓謀士對他微微頷首道:“濟北郡是幽州緊鄰蠻族之地,三年前鎮北軍一事,朝中主和派為安撫蠻族將鎮北軍列為叛逆,如此換來齊國和蠻族三年之和。而眾人皆知,濟北郡守是朝廷當時借解決蠻人一事安插在幽州,督視主公的一枚棋子,朝廷向來同宗門勢如水火,所以郡守不可能倒向宗門,宗門唯一可選之人,便唯有這位被家族放棄又沒有背景的劉縣令。”
    黃茂聽後也微微頷首道:“劉先生之言甚是在理,也唯有如此可能,然從萬寶商會得來的消息來看,蠻族此次南下怕是不同以往了,整個蠻族都在養精蓄銳。如今朝廷一片混亂,各家族都在圈養物資,一副隔岸觀火之勢,此前本官上書朝廷多次言及入秋之後蠻族南下之事,朝廷隻是發來些許錢糧物資,命本官自行組織軍隊先行抗蠻,怕是皇室與朝廷諸公都未曾將蠻族之事放在眼裏。”
    劉姓文士待黃茂說完沉吟良久後出言道:“主公!諸位大人!我等身家利益如今都綁在一條船上,現如今形勢一片混亂,稍有不慎我等恐將下場淒慘。目前我等隻能有上下良策,且上下良策必須相輔相成才能保我等方能坐享漁翁。”
    黃茂聽後驚喜道:“劉先生且快快道來。”
    劉性文士便道:“這上策便是繼續上書朝廷,向朝廷施壓,讓朝廷與我等幽州府更多錢糧兵甲,主公繼續招兵補給坐強自身。下策也是萬不得以之策,派人接觸蠻族,看看蠻族態度,一旦朝廷放棄幽州,我等就勢開關投蠻。至於北和縣令之事,主公一方麵可對其褒獎,給他些許錢糧進行安撫,另一方麵傳消息給示好安遠侯府,令可觀察安遠侯府的態度,且資助這北和縣抗蠻之事,讓其前線抗蠻,到那時我等可從蠻族之處獲取更大利益。”
    眾人對此拍手稱讚,黃茂進行一番安排後,劉鈺之事就被州牧府如此安排下來。
    郡守陳清遠接到州牧府送來的嘉獎令和物資,稍作思慮後,便加了千副兵器鎧甲和一千石糧食連同州牧府的嘉獎一起送往北和縣。
    縣衙內,劉鈺每天都閉門修煉。
    陸炳到來後,劉鈺把整個縣衙事務都交給了荀攸處理。陸炳從錦衣衛家屬裏挑了一批幹淨之人充當劉鈺仆從,劉鈺都交給韓靈兒這個衙門後院小管家安排了。荀攸待見到郡府來人後,就自己先行陪同,讓王俊匆忙去後院內找劉鈺。
    劉鈺在醉仙樓接待了郡守府派來的府吏和派來押送錢糧兵甲的校尉,宴席上,郡府書吏多次試探劉鈺都被荀攸輕鬆化解,待二人酒足飯飽離去之後,劉鈺便帶著眾人回了縣衙。
    縣衙書房之內,劉鈺笑語盈盈的捧著茶杯,蒙恬、荀攸、陸炳三人也是一臉喜意。
    荀攸道:“主公,屬下剛命王俊去清點了下,兩府共送來糧食三千石,整套兵甲三千副,白銀四千兩,真可謂大手筆啊!”
    劉鈺笑著回道:“怕是兩府都在猜測本縣背後歸屬吧!兩位宗師,排開本縣出身的安遠侯府,也就宗門有此實力和可能了,倒是便宜了我們。”
    荀攸沉吟片刻後說道:“郡守府大抵是這麽估量的,州牧大人恐怕就不一定了,明顯有借刀殺人之意。”
    劉鈺好奇道:“哦?此話怎講?”
    “主公,如今朝堂混亂,各派係爭鬥,各家族又坐山觀虎鬥,明顯顧不上西北之事,而且齊國皇室和朝堂諸公從未將蠻族放入眼中,一旦朝廷鬆懈,幽州局勢必不可收拾。主公就是州牧府對付蠻人的利器,而且州牧黃茂在幾次抗蠻中都態度消極,可以從中看出此人必有投蠻之心。如此一來,恐怕主公就是黃茂跟蠻人談判桌上的籌碼,一旦雙方達成協議,主公將麵臨兩麵合圍的局勢。主公可要提前做好對付兩方的準備。但是州牧府之人明顯想不到,一旦我等成事就暗中奪取濟北郡,待拿下濟北郡就迅速布防,抵禦黃茂。等主公解決蠻族,黃茂就無可趁之機,主公順勢除掉他,就可坐幽州而虎視天下。”
    “哈哈,公達之才,鈺自百倍是放心,目前得這些錢糧兵器,大營之內的五千士卒就可裝備齊全,一旦春耕結束,蒙恬就可四處招兵。”劉鈺興奮的說道。
    荀攸繼續說道:“主公,從李家等幾家叛逆家族內共抄得銀百萬兩,糧食萬餘石。糧食足夠撐兩萬軍隊一年消耗,但兵甲不足,如果主公要持續招兵恐怕就得開始接觸萬寶商會了。城內安頓士卒家屬的房屋和各加工廠都已經修繕完畢,待家屬入住後,加上被赦免的叛逆家屬就可以進行物資生產了。”
    劉鈺點點頭道:“嗯!接下來招兵就由蒙恬將軍負責,一應供給和縣衙政務都交給公達處理,陸炳要迅速把錦衣衛擴散發展到幽州各地,確保荀攸的計劃安排,明天早飯後,荀攸和陸炳陪我去會一會這萬寶商會。”
    眾人躬身應諾。
    第二天飯後,劉鈺便帶著荀攸陸炳前往易金閣。易金閣位於縣城中心,據衙門不遠,三人步行片刻就到達這座不大的獨樓外。高大闊氣的外形,入口處高懸“易金閣”三個大字的匾額。三人剛到門口還未踏及門內,便被一位五十來的掌櫃打扮之人出門相迎。
    掌櫃向諸人行禮後道:“劉縣令與荀縣丞親臨,令本閣蓬蓽生輝啊!”
    又對劉鈺身側的陸炳道:“這位大人不知是?”
    劉鈺看了眼掌櫃的笑著介紹道:“這是衙門新任命的典史陸炳。”
    掌櫃忙閃身見禮,待陸炳擺手說道:“李掌櫃的無需客氣。”
    進門之後,劉鈺就四處打量著,商鋪內擺滿各類寒光閃閃的兵器和稀有財物,以及一應修煉所需的珍貴藥材,往來的仆從都修為不低,心中感歎道:“不愧是曆經多次動亂依然屹立不倒的萬寶商會,僅一小縣城內就擁有如此多珍奇之物,不知那州府和皇城之內又該是如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