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托婭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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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的到來讓武明月莫名的有一種危機感,站在她麵前連武明月都有些自慚形穢。好在天資恐怖的阿青雖然古靈精怪,但為人天真無邪,被武女王一陣錦衣攻勢後成功拿下,沒幾天便開始叫她姐姐。
劉鈺真擔心這傻丫頭哪天被武明月賣了,都會幫她數錢。看著眼前白衣勝雪,紗衣外罩,頭發用一根白色絲帶簡單束縛,眉目如畫,猶如仙女一般的阿青,劉鈺不自禁的心搖神馳,意酣魂醉。
一直到阿青紅著臉龐輕哼一聲後,才回過神來,一時間尷尬的撓頭不語,半天才強扯話題說道:“我以為阿青你不喜歡這些衣物呢!”
阿青哼哼道:“女兒家愛美,我也是女孩子,當然喜歡啦,這不過以前窮,整日放羊為生,才沒有收拾而已!”
劉鈺道:“那阿青你有想換個武器嗎?比方說一把好劍之類的?”
阿青捏著下巴皺眉道:“以前到是也想過,越王滅吳後,我本來想憑借功勞要把劍的,可是發現越王和範蠡竟然對我居心不良後,我便偷偷的溜了,後來隨著劍術的精進,感覺萬物皆可為劍後,便沒了那心思,反而覺得竹棒更順手些。”
劉鈺思慮片刻後,便起身從書櫃裏取出赤霄劍遞給阿青。阿青接過赤霄劍仔細端詳,赤霄劍外表華麗,刻有花紋,入手冰涼,劍上有七采珠、九華玉以為飾,拔出寶劍後響起一道輕吟,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
阿青喃喃道:“真乃神器啊!比之純鈞少了一絲尊貴,卻多了幾分帝王之氣。”
劉鈺微笑道:“你若喜歡,便送你如何?”
阿青呆呆的看著劉鈺,一直到眼睛頗為酸澀後,才回神搖頭道:“此劍雖好卻過於高傲,不適合我,這應該是帝王才有資格擁有的佩劍,這天下唯有主公才有資格持有它。”
劉鈺從阿青手裏接過赤霄,又珍重的收藏起來後,無奈的說道:“目前府上就隻有赤霄這一把好劍,看來你暫時隻能用這根普通竹棒了。”
劉鈺走在前麵琢磨阿青的武器問題,卻沒注意身後跟著的阿青癡癡的看著他有些文弱的背影。阿青聽聞,曾有人要用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來跟越王換純鈞劍而不得,而劉鈺卻肯將赤霄劍送給自己,真是傻的可愛啊!武明月送她許多錦衣美飾,她怎麽可能不知其用意,隻是裝作不知而已,她沒有什麽野心,隻求一直跟在劉鈺身邊保護他就好,白送的東西自然要收,況且她很喜歡。
劉鈺的思慮沒多久就被武明月解決了,一根產自中州大域的靈竹,讓阿青愛不釋手。碧玉般光亮的竹身,在光照下通體泛著青光,質地精良,軍製精良刀劍砍在上麵竟不能留下劃痕,阿青拿在手裏,竟然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劉鈺看著一旁拿在手裏邊揮舞邊和武明月嘰嘰喳喳的阿青,輕撫額頭,暗自歎道:“本來就古靈精怪、聰明伶俐,這一根‘打狗棒’一拿,整個一活脫脫的加強版黃蓉,可惜自己不是那笨蛋郭靖,不然能上演一出異界版的《射雕英雄傳》。”
有了阿青跟在身邊,陸炳也得以解放,整天埋頭錦衣衛衙門,四處為劉鈺招收“信徒”,劉鈺也得的自由,幽州府城百姓經常能看到劉鈺帶著一個精靈般的姑娘四處亂逛。
自入夏以來幽州就幹旱少雨,莊稼枯黃難收。好在幽州百姓在各地官吏的勸說下今年普通田地種的都是耐旱的棉花,良田裏種的莊稼蔬菜,可以挑水灌溉,影響不大。荀攸早早的就大肆修建糧庫,囑咐萬寶商會四處購買糧食,如今幽州糧倉飽滿,幹旱倒是沒什麽影響。就是再幹旱個兩三年,幽州也能挺的住。
六月初,錦衣衛從鎮北關帶來蕭青的消息,有一隊蠻族使者要去望京覲見齊皇,順便想去州牧府拜會劉鈺。
三天後劉鈺便在州牧府後堂接見了草原使者一行,領頭的就是曾在鎮北關外營救蠻帥昆讚的那位大雪山下來的神秘異族女子,隻是劉鈺沒想到她竟是蠻族公主。
“大草原烏氏之女托婭攜使團見過劉州牧以及眾位大人”異族女子攜帶著使團,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禮。
劉鈺抬手示意免禮後,便邀請幾人坐在右側一排空桌前。荀彧、荀攸、趙雲、陸炳則依次跪坐在劉鈺左下方。
劉鈺坐在上首,阿青像個侍女一樣拿著竹棒坐在身側。
“托婭公主和使團諸位此行前往望京覲見陛下,卻先來幽州府見本官,不知所為何事?”待蠻族使團諸人就坐後,劉鈺平靜的開口道。
托婭公主暗自打量一番,荀攸三人和沒有前來的蒙恬她已見過,都是天驕一般的人才,此刻竟然坐在稍比他們年輕的青年下手,而荀彧的修為她竟然看不透,難不成是大宗師?這劉鈺麾下還真是可怕。
突然聽聞劉鈺問話,托婭公主這才醒神回道:“不滿劉大人,托婭此次去望京覲見貴國皇帝是為求援而來,自入夏而來,草原幹旱,糧草緊缺,父王派小女子前來與貴國相商,草原願以精良馬匹與精鐵礦石同貴國交換糧草。到時候交易達成,免不了要從幽州經過,所以事先來向州牧大人交涉,以免大人誤解。”
劉鈺微笑道:“原來如此,公主放心,如果朝廷同意與你們交易,本官自是不會阻攔,幽州亦是幹旱無雨,好在還有些許存糧應付。”
托婭公主奇怪的問道:“劉大人所言,小女子有些不解,自入鎮北關一路而來,我觀官道兩旁種植的農作物大都長勢良好,不似幹旱之貌啊?”
劉鈺哈哈大笑,心裏暗道:這托婭小娘皮,一入關就四處觀察敵情,難不成還想南下搶糧?再敢來,本大爺就把你們通通消滅。
見劉鈺這位脫線主公有些神遊天外,荀彧便放下水杯出聲道:“幽州別駕荀彧,見過公主。托婭公主常居草原或許不知,幽州土地貧瘠,本就是糧食低產之地,我主上任幽州牧以來,引進種植耐旱的棉花,此植被結出果實並非糧食,而是用於製作布料和止血治傷的醫療用品。”
蠻族使團眾人對視一眼,心中無奈的想,他們屢次南下掠奪,自以為收獲豐盛,原來搶的卻是齊國最窮的地方。
托婭則望著清秀通雅,風度翩翩的荀彧問道:“荀大人所說之醫療之物可否讓小女子一觀?”
荀彧瞥見劉鈺朝他微微頷首,便讓護衛在門外的錦衣衛取些棉球、棉紗、酒精(高度白酒)前來。
待護衛將東西擺在桌前後,荀彧便起身為眾人介紹道:“這棉球是通過對棉花的特殊處理,用於止住普通外傷傷口之血,效果良好。這棉紗用來包紮傷口,有通風和不易感染之效。這酒精則是用來清洗傷口,有消炎去感染之效,其生產陳本很高,不建議飲用,過量會危機生命。目前齊國包括臨近的晉國軍隊都已經大量配備我幽州生產的醫護用品。”
托婭眼前一亮道:“不知幽州府可否也將此物與我大草原交易?”
荀彧道:“此事還需我家主公做主。”
托婭期待的望著劉鈺道:“不知州牧大人意下如何?”
劉鈺平淡的掃視了一眼蠻族眾人道:“說實話,本官不想將此物與你們蠻族交易,你們蠻族屢屢南下入侵我幽州,肆意掠奪,本官將此物易與你等,不異於資敵嗎?”
劉鈺話音落下,場麵一下變的悄無聲息。蠻族使團其他眾人聽到劉鈺的話後,眼底都閃過一絲仇恨,去年一戰,蠻族近八萬青壯命送劉鈺手中,箕穀內被五萬蠻族勇士鮮血浸染的土地至今血紅,直接導致蠻族如今都緩不過氣來。
托婭下首須發皆白的蠻族老者目光如電的看向劉鈺,劉鈺卻麵色平靜,淡然自若的坐在上首。正在為劉鈺往水杯夾冰塊的阿青猛然回首,眼中兩道淩厲的劍芒閃過,嚇的蠻族老者瞳孔微縮,身體緊繃,額頭冷汗直流。阿青卻坦然自若的繼續伺候劉鈺,還調皮的朝劉鈺眨了下眼睛,劉鈺給她回了個讚賞的眼神。
阿青兩人的暗中交鋒,荀彧等人自然看在眼裏。
荀攸微笑著譏諷道:“這位使團老大人滿頭大汗,似乎有些中暑啊?桌上盒內有冰塊,放入水中飲用可涼身去暑。”
托婭這才發展身邊老者滿頭大汗,似乎有些不正常,雖沒看到二人交鋒,但她知道肯定不是炎熱的問題,老者是蠻族有數的高手之一,大宗師初階的強者,炎熱對他根本構不成影響,此時卻也不適合發問。
沉默稍許後,托婭凝聲道:“關於資敵一說,還請州牧大人放心,大雪山的巫師大人已經勸說父王,巫師大人曾得到預言,蠻族已經不適合再南下,諸神既然將蠻族降臨在大草原,必是讓蠻族人以放馬草原為生,我可以向州牧大人保證,父王在位之年,不會再南下侵擾邊境。”
劉鈺這才頷首道:“如此的話,倒也可以與你們做些交易,但我希望得到的是馬匹,白馬最好。而且,為雙方保險期間,此事我會委托萬寶商會代為交易,不知托婭公主以為如何?”
托婭雖不知劉鈺為何執著於白馬,但還是感激道:“多謝州牧大人,我會通知他們盡量集合些白馬進入交易。萬寶商會的實力和信譽北域皆知,我們蠻族也與之有過不少買賣,如此交易確實穩妥。”
托婭不懂劉鈺用意,趙雲卻心底微微一顫,感激的看向劉鈺,他明白劉鈺這是準備為他重建“白馬義從”。
隨後閑聊片刻後,托婭公主便帶著使團起身告辭,繼續向望京而去,劉鈺則派錦衣衛一路護送出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