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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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野餘風!
    中考前最後一個周末,祝野和何風待在何風的小屋裏哪也沒去,卻也沒學習。兩個人學習一向十分認真,中考當前,需要的不是埋頭苦讀,而是好好休息。
    推了張潛和連陽陽去台球室玩的邀約,祝野和何風穿著薄衫短褲,用買來的綠豆煮了湯,在小小的房間裏說說笑笑。
    天氣炎熱,晚上時候,兩個人都不蓋被子,也不願意挨著對方,一個挨著牆邊,一個挨著床邊,嘴上互相嫌棄著挨得近了熱,心裏卻是挨得最近。
    就在祝野以為何風已經睡著的時候,何風卻突然小心得說道“阿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能和你去同一所高中怎麽辦?”祝野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可能,你成績一向比我好。”
    沒再聽到何風的回答,祝野卻是滿心疑惑,透過有些破舊的窗戶看向對麵馬路上的路燈,突然有些明白過來,祝野轉過身子,看著何風背對著她的脊背,低聲問道“孤兒院是不是不負責你的學費了。”
    沒有人回答,但祝野知道何風聽見了,她的沉默便是一種默認,祝野用盡量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別擔心,阿風,到時候我可以去借張潛的,讓張潛幫幫忙,大不了我們以後加倍還他的。”
    一聲歎氣,何風扭過身子,沒有感情的陳述道“孤兒院本來就支撐不起太多孩子的學費,隻是挑了成績好的,但我已經不是孤兒院的孩子了,院長之前還可以幫襯,但高中在城區,她已經力所不能及了。”
    稍作停頓,何風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提議道“其實,那些孤兒院裏像我這麽大還沒上學的孩子,早就開始打工了,孤兒院隻是給他們一個住所。”
    好似明白何風接下來要說些什麽,祝野在何風麵前甚少惱怒的斥道“不可能,你不用管,事情我會解決,先好好考吧。”
    很快,便到了中考的日子,一大早,祝野和何風同時起床,互相給彼此扣好校服背心領口的扣子,祝野好哥倆般的拍拍何風的肩膀,笑著說道“加油,我的阿風。”
    說著,祝野淡淡的皺了下眉,何風注意力一直在祝野身上,立馬就察覺到了,想到昨夜祝野突然到訪的大姨媽,不免擔心的問道“肚子很痛嗎?”
    祝野無所謂的勾起唇角,一邊穿鞋一邊說道“哪有那麽嚴重,之前都不疼,這次大概是周末喝了涼的綠豆湯,不礙事。”
    何風發育沒有祝野早,還沒有來過大姨媽,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聽祝野這麽說,也隻能放寬心。
    吃過簡單的早飯,祝野對何風說道“今天晚上我回家住,明天考完了我來找你。”
    兩個人在門前互相揮揮手,便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走開來,心中皆是滿懷期待,充滿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卻不知,世間萬般苦痛,唯有期待落空最讓人遺憾。
    祝野中考第一天為了能夠多休息一會兒以應付接下來的考試便回了家住。
    本以為還會有一番唇槍舌戰,她那個弟弟卻是感冒了好幾天,今天還發燒了,祝野回到家,兩個人連看都沒空看祝野一樣,圍著生病的祝萬昌轉來轉去。
    祝野冷淡的看了一眼,便回了自己由舊廚房改造成的房間,身後還傳來她母親的咒罵“白眼狼,自己親弟弟生病了都不知道看一眼,養活你真不知道幹什麽吃的,在外麵野了這麽些日子,我呸。”
    祝野對此早已習慣,聞言深色無一點變化,複習了一些知識點,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考試還算順利,祝野有些輕鬆地走出考場,和隔壁考場的連陽陽遇上了,連陽陽和祝野並排走著,掏出根棒棒糖含在嘴裏,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野姐,張潛哥說過幾日成績出來了辦場聚會,認識的都來玩玩,就在他家鎮子上的飯店裏,到時候你把小何風帶過來白,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祝野已經打算暑假這段時間出去打工呢,不確定有沒有空,含糊應道“到時候告訴我時間,我有空的話帶阿風過去。”
    到校門口了,祝野和連陽陽並不順路,打了個招呼便先走了,連陽陽看著祝野雙手揣著口袋向前走著的背影,齊耳短發更添桀驁。
    嘎嘣嘎嘣把嘴裏的棒棒糖嚼碎,然後將棍兒痞裏痞氣的吐在一邊,有些不屑的轉身離開。
    何風考完後便急匆匆的收拾東西往校外走,結束了中考,馬上就要去更厲害的地方,這份喜悅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祝野。
    出了校門,何風仰頭對著天空難得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步子加快的往家走,而在她身後,王雯雯的身影從樹後走出來,眼裏充滿著嫉恨。
    祝野經過自己的家門口,連頭都沒有轉一下,徑直踏上寬闊的馬路。
    走到自己和何風的小家時,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推開門,何風已經做好了飯,說是飯,就是找不到多少米的稀粥以及鹹菜,但兩個女孩很是滿足,一邊吃飯,一邊湊在一塊說著這兩日的考題,破舊的房子裏傳來的是朗朗笑聲。
    吃完飯,何風把提前在隔壁村民家裏借到的兩桶涼水端到桌子上,拿出兩塊毛巾遞給祝野一塊,兩個人便脫了衣服,用涼水擦洗著身子,祝野揶揄的看了一眼何風平平的胸前,嘲笑道“阿風,以後我們有錢了,我得給你天天買木瓜吃,我聽書上說,木瓜豐胸。”
    何風羞的臉蛋紅紅,故意對著祝野甩了甩毛巾,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看祝野的身材,撇了撇嘴,逞強說道“你別得意,日子還長著呢。”
    “就是就是,阿風還在長身體呢。”
    燈火明滅,萬家歌哭,祝野輕輕地幫何風在背上抹肥皂,嗓音低低的說道“阿風,我祝野,終有一天,會成為人上人。”
    一雙小手摸上祝野的手,何風對上祝野的眼眸,也輕輕地回應道“何風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