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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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芮從一個陌生的房間中醒來,昏迷之前的記憶斷斷續續。
    “你醒了。”葉洛敲門進來。
    “你怎麽在這兒?”
    “這是我家。”葉洛溫柔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怎麽會在這兒?我明明記得……”
    “是我把你帶回來的。”葉洛在床邊緩緩坐下。
    “你……”忻芮打量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是什麽人?”
    “我?”葉洛輕輕一笑,“我是冰湖水神。”
    “冰湖?”忻芮從沒聽說過這麽一個地方,沒想到葉洛竟是水神。
    “冰湖,那是一個存在於六界之外的世界。”葉洛臉上露出一絲傷感,他看著忻芮的眼睛,“也是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忻芮,你就是我的忻芮,你還不明白嗎?”
    “我?”這信息量太大,葉洛愛的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是我的前世?可是,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不急,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
    “但,前世怎樣,那都是前世的事,與我無關。”
    “沒關係。”我可以等,三千年都等了,又怎麽會在乎這朝夕?
    “現在,你能告訴我,綠野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了吧。”忻芮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你可以理解為,綠野是一個妖精學校。曾經你還在這裏加了一道封印,那時你說,這裏的妖都很善良,值得被保護。”
    “我?前世的我很厲害嗎?”忻芮問。她現在已經麻木了,一天裏見識了太多東西,這世上有神也有妖,不管葉洛說什麽,她現在大概也都可以接受吧。
    “你是半神,與天同壽,是天地開辟之初萬物靈氣孕育出的靈體,擁有強大的力量。”
    “是這樣啊。”忻芮淡淡道,“那麽現在把我弄到這裏來,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們需要你。”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十分正式的正裝,身上隱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你是誰?”忻芮問這句話時,注意到葉洛看向男人的目光並不友善。
    “我是綠野的現任校長,韓尹。”男人微微行禮。
    “你剛剛說你們需要我?”
    “是的,也許你應該看看這個,就都明白了。”韓尹掌心現出一塊白水晶,將它拋向空中。
    一副畫麵出現在空中:大地幹裂,萬物枯萎,屍橫遍野,鮮血幹涸,地麵呈現暗紅色,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腐臭,慘不惹睹。
    “這是三千年前的人間,由魔主造成,而你則是他的幫凶。”
    忻芮呼吸一滯,這……竟是自己做的?怎麽可能?
    “她那時是被控製了。”葉洛替她分辨。
    “那也是因為她是半神半魔。”
    空中的畫麵變化,出現如今的都市,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忻芮看到,那都市上空盤旋著許多黑色的濃霧,像野獸,虎視眈眈地盯著下麵的城市。
    “三千年了,魔族封印已破,魔主歸來,我們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侵略。忻芮,你可以打敗他,你可以讓三界免受毀滅之災。”
    “……當我是什麽?救世主嗎?”忻芮冷冷開口,“什麽與天同壽?如果真是這樣,上一世的我又怎麽會死?現在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你們這些神,妖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又要找我?”
    “你不明白,魔主昤軒,他的存在已經有違天理,力量強大到三界中沒人能打敗他。”
    “難道我能?”忻芮覺得好笑。
    “你能!”韓尹斬釘截鐵道,那個樣子不像是在說笑。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會同意你們說的。”
    “你會同意的,你難道忍心看到世界毀滅,看到你的朋友親人全都死嗎?”韓尹歎了一口氣。
    “如今三界中人都在找你,你曾對綠野有恩,我們與你是同一戰線的,如果沒有我們,你的處境會很危險。我知道你可能沒辦法一下子全部理解,但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清楚。”
    “我要離開。”
    “忻芮……”葉洛剛一開口,便被打斷。
    “我想回c市,我要自己回去。”
    “好。”
    “不許派人跟蹤我。”
    “可以。”
    韓尹安排了船,忻芮沒有一刻停留,坐上船離開綠野,在甲板上看著綠野離自己越來越遠。
    “忻芮。”身後傳來腳步聲,聲音響起,忻芮便知道那是誰了。
    “你早就知道的吧。”
    “嗯。”浮遙輕輕應道,“對不起,沒告訴你是想讓你再多過幾天正常人的生活,不想你有那麽大的壓力。”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忻芮問。
    “不知道,你自己沒什麽想法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突然覺得一切都好陌生,連我自己……”
    “拯救世界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誰也沒說那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不要想太多,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我……”忻芮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漸漸濕潤。浮遙什麽也沒說,輕輕摟住了忻芮的肩膀。
    真相,這是忻芮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可現在,忻芮真的寧願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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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c市,忻芮沒有一絲回家的喜悅,她可以看到空中盤旋的黑色煙霧,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世界真的要毀滅,自己該怎麽辦?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忻芮問浮遙。
    “廢話,不然我還能去哪?”
    “可,我怕你會嚇到阿寧,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安啦安啦,我和阿寧關係那麽好,稍稍解釋一下就好了。”
    浮遙裝出可憐相,“不然,你忍心看到我露宿街頭嗎?”
    “額,好吧。”
    果然,忻芮帶著浮遙一起回家,阿寧還真是嚇了一跳,她想不明白浮遙姐怎麽會死而複生?不過,既然她還活著,忻寧就很開心,也就沒時間去想那些複雜的東西了。
    忻芮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妹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夜裏,忻寧在房間裏做功課,忻芮和浮遙在客廳裏看網劇。
    “忻芮,削個蘋果嘛。”浮遙懶洋洋道。
    “自己去。”
    “我手笨啊,會切到手的。”
    “反正你能自愈,怕什麽。”
    “可是會疼啊。”
    “我不管。”忻芮不理她。
    “沒人性!”浮遙歎了口氣,剛準備起身去廚房,餘光卻看到窗外有藍光閃爍。
    “誰!”她幾步衝到窗邊,推開窗,外麵卻什麽也沒有。
    “怎麽了?”忻芮問。
    “似乎有人在窗外。”
    “可這是二樓,誰會飛到這上麵?”
    “綠野的人。”浮遙和忻芮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像是妖中精靈。”浮遙頓了頓,“妖中精靈,簡稱妖靈,是一種善於偵查,引路,跟蹤的妖,在綠野裏很常見。可是,剛剛的這隻,似乎不太一樣。”
    “綠野的人果然不放心,派人來了。”忻芮冷冷道,“怎麽,難道還想殺了我?”
    “沒人可以殺你。”浮遙看著她,“至少還有我,還有黎老師,我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