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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君，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木若曦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我又沒怪你，起來。”熾辰拉她起來，“你很怕我嗎？”
    “沒有。”木若曦頓了頓，“你，你是怎麽看出我是女孩子的？”
    “你在我這裏待了好幾個月，我若是還看不出來，這眼睛就可以不要了。”熾辰笑了。
    “那你，還指使我……”木若曦小聲嘟囔。
    “你說什麽？”
    “沒，沒有。”
    “你應該是龍舌蘭族的小女兒吧，為什麽要女扮男裝跑出來？”熾辰沒有理會她剛剛嘟囔的。
    木若曦把自己離家出走的經過對熾辰講了，同時才想起來，那天在滄忻山的事情，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這反射弧還真是……
    “你該知道，我們玄英殿是沒有仙娥的，你在這裏不合規矩。”
    “神君是要趕我走嗎？”木若曦不知道為什麽，知道熾辰要趕自己走，心裏有點難過。
    “你離家這麽久也該回去了。”
    “可是……”木若曦不知道該說什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有點舍不得，但她又不知道自己舍不得什麽。
    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怎麽哭了，別哭。”熾辰輕輕為她擦去眼淚，“我們去凡間吧。”
    木若曦止住了哭泣，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你一開始離開家的原因，不就是想要在凡間遊曆玩耍嗎？我把你留在天界這麽久，剛好我現在養傷期間沒事做，就當是給你的補償，陪你去一趟凡間。”
    “好。”木若曦的心性還像個小孩子，一聽到要去玩，就把別的什麽都拋開不想了。
    熾辰召來了自己的坐騎龍馬，那是木若曦第一次見到這種靈獸，龍頭馬身，一身金黃色的皮毛，有的地方還覆蓋著鱗片，長的不算漂亮，但是威風凜凜。
    木若曦又化成了男子的模樣。熾辰奇怪的問她，“你又這副打扮做什麽？”
    “大哥說了，這樣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龍馬化成普通馬匹的樣子，熾辰和木若曦也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像凡人一樣在茶樓聽書，在湖中泛舟，木若曦看到好吃的就想買，熾辰就跟在後麵付錢。
    兩個翩翩公子，也曾有膽大的女子對他們拋媚眼，扔花朵。木若曦嘿嘿一笑接下了，熾辰則根本不理睬。
    遊玩了幾日，不出預料，木若曦如願看到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真的如戲本子裏講的一樣，惡霸欺負柔弱女子，一白衣少年從天而降，打跑壞人，抱得美人歸。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熾辰“嘖嘖”兩聲，“這男的模樣一般般，身手也一般般。”
    “你懂什麽。”
    “那你說說，我不懂什麽？”
    “哼，不和你說了。”木若曦轉身要走，突然被熾辰一把抓住，往回一拉，攔腰摟在懷裏。
    “你，你幹什麽……”
    “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熾辰輕笑，“你看不出我喜歡你嗎？”
    喜歡？我？木若曦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朱雀神君，他竟然說，喜歡自己？
    “怎麽了？歡喜得傻了？”熾辰好笑地看著她。
    “你說……什麽？”
    “我喜歡你，小木。”
    不知道為什麽，木若曦現在隻想哭，她一頭撲到熾辰懷裏，心裏明明喜悅，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她不知道男女之間應該是什麽樣的才叫喜歡，現在她隻想抱著熾辰，不想鬆手。
    熾辰也抱著她，一隻手輕輕地拍她的後背。
    過了許久，木若曦才鬆開熾辰，她問，“你會娶我嗎？”
    “當然，等我們在凡間玩夠了，我送你回天盡頭，然後我就回去準備，上門提親。”
    “好，我等你。”
    ……
    熾辰送木若曦到天盡頭，將之前的那個木盒拿出來，遞給她，“真想看到你穿上它的樣子。”
    “那我下次穿給你看。”
    “好。”
    木若曦回到家，父母看到她平安無事，也沒有責怪她，沒有問她去了哪裏，隻叫她以後不要再這樣胡鬧了。
    而回到家的木若曦也像突然換了個人一樣，不再成天玩鬧，竟然用起功來學習術法。
    別人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隻有她自己心裏知道，因為熾辰太優秀了，她不想和他的差距太大，她不想永遠都在別人的保護下生活，如果再遇到像之前那種情況，她雖然不能和熾辰一起戰鬥，但是至少可以幫到他一點。
    木若曦每日除了努力練習，就是等著熾辰來天盡頭。可是她等來了熾辰，卻沒有等來他的提親。
    那一天，天氣陰沉沉的，空氣裏都滿是壓抑。族人雜亂的倒在地上，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木若曦驚慌地走出房間，大聲呼喊卻沒人回答，她看到了父親的屍體，母親的屍體，三哥，二哥……
    淚水模糊了視線，木若曦已經哭不出聲音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踏著一路的鮮血。
    在弱水河畔，圍著許多天兵，那個身披金色戰甲的人，揮著手中的鎮妖劍，斬向木佑琦。
    “大哥！”
    那人聽到木若曦的聲音，連忙轉頭看過來，同時收手，可那是鎮妖劍啊，凜冽的劍氣在木佑琦的左眼角留下一道傷口，頓時鮮血溢出。
    天兵剛要動手斬殺跑過來的木若曦，就被熾辰一劍揮倒。
    “朱雀神君，你要造反嗎！”
    “大哥。”木若曦跑過來，一把抱住木佑琦。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到底是為什麽？”她痛哭著抬頭質問熾辰，這個曾經說過會娶她，卻屠殺了她全族的人。
    “對不起。”
    “你說過你會娶我的，你說過你會來提親的，你說過喜歡我的。”木若曦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句句戳在熾辰的心裏。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木若曦嘶聲力竭地喊道，“殺我父母，傷我哥哥，滅我全族……我就需要你這一句對不起？”
    “朱雀神君，殺了這兩個餘孽，我們就回天界了。”
    “天帝說過，可以留一人性命。”
    “他們兩個是龍舌蘭族嫡係，不能留。”
    “那便……”熾辰深吸一口氣，咬著後槽牙，舉起手中的鎮妖劍，護在木氏兄妹的前麵，“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這是公開違背天帝的命令，與天界為敵！”
    “你……啊！”
    木若曦隻是抱著受傷的大哥哭，耳邊充斥著廝殺聲，刀劍切入身體的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人倒地的聲音。
    木若曦抬起頭，在模糊的視線裏看到那個身影，以一人之力與所有天兵，仙君對抗。劍氣使天盡頭的花草都死亡枯萎，死去的天兵遍地，鮮血染紅了弱水河。
    你這又是做什麽呢？明明已經殺了我所有族人，為什麽偏偏要留下我？家人都死了，現在這麽保護我又有什麽意義？
    ……
    熾辰最終力竭被捕，木若曦和大哥沒有立即被處死，隻是被關進了天牢。
    數日之後，天帝的旨意下達，命木佑琦，木若曦終身守護在天盡頭，看護弱水源頭，沒有旨意不得離開。
    又過了幾日，白曜突然來到天盡頭，木若曦正照顧受傷的大哥。
    “熾辰要被貶下凡去了。”
    “他和我沒有關係。”木若曦頭也不抬。
    “他被綁在天柱上已經三天了，每日三千雷刑，明日就要被押去冥界，貶入凡間曆劫五千年，五千年後更要曆經天雷劫才可回歸仙位。”
    木若曦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語氣冷漠地說，“白虎神君還有什麽事嗎？”
    “你根本什麽都不了解，你憑什麽恨他！”白曜被她的態度惹的有些惱了。
    “我不了解？”木若曦抬起頭，“那你又了解什麽呢！你憑什麽指責我！”
    “魔族入侵天界，必會經過天盡頭，而你們族人卻不提前上報天界。一個勾結魔族的罪名就夠定你們死罪的了！再加上你們族那個讓天帝早就忌憚的秘術，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這個任務本來不是交給熾辰的，是他主動請纓，求情，為你們爭取一個可以活下來的名額。”
    “我不需要！”木若曦什麽也不想聽，“我沒有要求他救我！我的族人家人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白曜長歎一聲，似乎理解了她剛失去親人的心情，語氣溫和了一些，“我從沒見過熾辰那麽在乎一個人。”
    “他讓我問你，願不願意等他？”
    “不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