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開槍打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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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平等人忙活一晚上,本以為能有所收獲。
結果早起一看,夾子好像被觸動了,卻沒夾住東西。
套子也被拱了出來,還有的套子被咬斷了。
他們埋伏的地方也沒啥動靜,昨晚根本沒有獾子路過。
因為晚間都守著地瓜地這邊了,沒想到那些狡猾的獾子,竟然換了地方,又把苞米地禍害夠嗆。
可把郭永平等人氣的不行,然而他們連獾子影兒都沒瞧見,又能如何?
早晨孫雲鵬等人過來交接班的時候,見到苞米地的情形,有那嘴欠的,就嘲笑了昨晚看地的那些知青。
結果,兩夥人差點兒打起來。
要不是盛希平他們正好趕到把人拉開,估計不等幹活呢,先得打一架。
“哼,不用你們嘚瑟,我就看你們今晚上能抓幾個?
一個個就是嘴上的能耐,有本事你們抓住個三隻五隻的,我就服了你們。”
郭永平等人氣衝衝撂下話,回家吃飯。
“等著就等著,今晚上看我們的。
我們可是把槍都要回來了,晚上那獾子敢進地禍害莊稼,我特麽一槍轟過去,看不打死它。”杜家斌一臉得意。
昨天他們就去保衛科,把槍都拿回來了。
看青嘛,為了對付野獸,必須得有槍,保衛科也不好扣著槍不給。
都說槍是男人膽,有槍在手,那還怕什麽?
盛希平在那頭聽見了,隻能暗暗搖頭,作吧,繼續作。
就這些人那點兒本事,不拿槍或許還沒事兒。
拿了槍,究竟是打獾子還是打人,那就不敢說了。
分派任務的時候就說好了,三組各憑本事,誰有能耐打死獾子誰就吃肉,沒本事的就睜眼看著。
所以盛希平也沒管那些人怎麽嘚瑟,隻帶著人開始收拾後大地邊兒上的房子。
這一趟房子不少,大概十來間,也都是木刻楞的泥草房,不過間量比職工家的要大。
按照設想,應該有食堂、庫房,還有知青住的宿舍。
“這個是場裏給的圖紙。
東頭兩間當倉庫,緊挨著的兩間當女知青宿舍。中間這三間留著當廚房和食堂。
西頭三間,留著給男知青住。”盛希平拿出一張房舍隊畫的設計圖,給大家看。
“宿舍每間屋子都是南北兩鋪炕,得預備出後麵繼續上山的知青住處。”
集體戶就是知青集體住在一起,共同勞動生產。
盛希平他們算是第一批留在林場的知青,接下來還陸續會有本林場或者別處安排過來的知青。
所以知青宿舍不能太小,南北兩鋪炕,可以多住人,同時也可以能暖和。
“房子收拾完,咱們再把院子歸整一下,夾上園杖子。
這邊離著林子近,晚上怕有野獸啥的。
老胡叔說,讓咱們養幾頭豬,再放幾隻羊什麽的,最起碼能吃的豐富些。
要是能再養幾頭牛啥的幹活,那就最好了。”
這麽多知青,全指著家屬隊那點兒收入夠幹啥啊?
如今這年月又不讓做買賣倒騰物資,他們能做的,也就是養點兒豬牛羊、雞鴨鵝啥的。
豐富一下生活之外,也能掙錢。
老胡也是一番好意,想要讓這些知青的日子好過點兒。
盛希平對此,也不好發表太多意見。反正上輩子,這些都沒能實現。
孫雲鵬死了,盛希平進去了,林場知青全都從集體戶搬出來回家了。
隨著招工和恢複高考,前川林場集體戶,沒兩年就散了。
這些都是場裏和家屬隊安排的,盛希平隻是代為轉達,至於以後啥樣兒,那就隨便吧。
眾人對此都沒啥意見,於是趕緊分派了任務,趕緊幹活。
這一趟房子年頭都不短了,木刻楞外麵糊的泥已經大片脫落,屋頂苫的茅草和樹皮,常年被雨水浸泡也都爛了。
要收拾房子,首先第一步就是裏外全都得重新抹一遍牆。
再把房頂都換了,最好吊上棚,這樣能更保暖一些。
等外頭都收拾好了,再重新安上門窗,屋裏盤炕搭灶,砌上間壁牆啥的。
晾一陣子,入冬前就能住進來了。
都是些年輕人,性子急,確定了要怎麽做,那就趕緊動手。
於是眾人分成幾組,有的把各個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出來。
有的拿著工具,將裏外牆上的黃泥全都扒掉,砸碎了,等著摻上黃土、塔頭草等東西,重新抹牆。
還有的人,踩著梯子上房頂,把原本破爛的茅草和樹皮都掀下來。
然後去林子裏重新割草,扒樹皮,留著重新鋪房頂用。
忙忙活活一天也就過去了,晚間輪到孫雲鵬、杜家斌他們守夜看青。
這群人也不完全都笨,吸取了昨天郭永平等人失敗的教訓,他們就沒下套子和夾子,而是在晚間扛著槍出來巡邏。
前段時間他們成天拿著槍進林子裏嘚瑟,不管咋地,還是有點兒長進的。
孫雲鵬用的雙管獵,專門打霰彈,可以裝鳥彈、鹿彈或者獨頭彈。
而且是兩個槍管,可以連發兩顆子彈。
霰彈精準度沒那麽高,但是命中率大,打一般的獵物夠用了。
另外那支是個老式火槍,裝的不是製式子彈,而是裝火藥跟鉛彈那種。
至於那把氣槍,打鳥和花鼠啥的還行,獾子皮糙肉厚,根本不好用。
孫雲鵬他們都打算好了,他們手裏有兩棵槍,到時候見到了獾子,直接就拿槍轟。
那種打霰彈的槍不需要特別精準,因為槍砂打出去是一片,命中率高。
有槍在手,那還怕啥?幹就完了。
想的倒是挺好,可他們忘了,這是夜間,即便是有月光,也比不得白天。
這些人都沒專門練過夜視,想要找到獾子並將其擊殺,也不太容易。
苞米地裏有動靜,杜家斌扛著槍小心靠近。
聽著那喀哧喀哧的動靜越來越近,在前麵果然發現一團黑影。
杜家斌怕再靠近被獾子察覺,於是端起槍來,勾動扳機,砰的就是一槍。
可沒曾想,這一槍打響之後,杜家斌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灼熱的疼痛。
那種好像千萬根鋼針突然一起紮在了臉上的感覺,疼的他直接就把槍扔了,雙手捂著臉,嗷嗷叫喚。
“怎麽了?杜家斌,你咋回事兒?是槍走火了麽?還是打著別人了?”
孫雲鵬等人離著不算太遠,聽見槍響和杜家斌的慘叫,急忙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