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三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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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行有一條鐵律。
    支行碰上重大事件時,必須向分行辦公室匯報,再由辦公室製定應對措施。
    王純良按照規定打給了分行辦公室的榮罡主任,結果隻換來對方一句‘好好處理,鬧大了唯你是問’的屁話。
    作為重生者的王純良前世互聯網上見過太多這類出了人命的糾紛案了,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萬劫不複。
    所以他又拿起電話向總行辦公室進行了匯報,得到的答複是‘好好跟分行辦公室溝通,盡快解決問題’。
    這真是把騾子銀行行政人員踢皮球的本領展現的玲離盡致。
    三十分鍾後,110和120都已離去,圍觀人群也逐漸散去,行內櫃台業務恢複正常。
    公司部和零售部眾人齊聚在行長辦公室裏開著臨時會議。
    柳飄飄拿來了一遝憑證,說是找出了當年辦理該筆業務員工的名字。
    她叫莊豔,曾經的三裏廟支行儲蓄營銷員,在6年前跳槽去了金陵移動。
    君姐也跟劉行長通完了電話,並向大家通報:
    “劉行長已知曉此事,大概中午的時候會返回支行。劉行長在電話裏強調了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兩件事,一是盡量安撫住客戶,二是盡快找到當事人和辦業務時的錄音,弄清楚事實真相究竟是銀行人欺騙客戶購買保險,還是客戶買了保險後悔誣陷銀行。”
    眾人紛紛表示讚同。
    君姐又思索了片刻,對王純良說道:
    “我來給客戶家屬致電表示慰問,至於其他善後處理隻能暫時拖著,後續等你那邊搞清楚我們銀行有無過失再做計劃。”
    王純良點了點頭,轉身對著李曉說道:“你帶著文靜去分行把2002年9月18日的代銷保險錄音和視頻檔案調出來。”
    說完後,他帶著剩餘人員在塵封多年的檔案櫃裏翻了大概十分鍾,終於翻出來一本八年前的全行通訊錄,找到了莊豔手機號撥了過去,結果發現號碼已成空號。
    王純良又打給了金陵移動,得到的依然是壞消息,莊豔已於2年前辭職。
    不甘心再打給分行人力資源部,仍然無果。
    至此,莊豔的線索徹底斷了。
    中午一點半,劉行長回到了行裏,他急匆匆的推開了經理辦公室的大門。
    “怎麽樣了,現在最新情況如何?”
    君姐:“上午我給客戶家屬打了電話,但對方沒說幾句就掛了。”
    王純良:“辦理業務的員工叫莊豔,但現已失聯。”
    “純良總,不好了。”滿臉是汗的李曉衝了進來,“劉行長,我和文靜把總行分行全都查了一邊,由於年代太久遠了,這種代銷業務根本沒有留下音影記錄。”
    劉行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著了華子:
    “媽的,我這兩天右眼一直跳,就知道可能要出事,現在什麽記錄都沒有,隻能寄希望客戶好說話,別鬧事。”
    事實證明劉行長右眼跳的非常有前瞻性,他一根華子還沒抽完,銀行外就傳來了哀樂的聲音。
    眾人循聲走出辦公室,看向了門外小廣場,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心跳加速。
    隻見一排人披麻戴孝,手捧遺像和花圈,拉了三條橫幅,上麵寫著:
    ‘黑心銀行,逼死老百姓’、‘銀行夥同保險公司進行詐騙’、‘殺人償命’。
    他們看見銀行有人出來了,立刻上了強度,領頭的兩人直接往地上一跪,哭天喊地:
    “姐,死的好慘啊!”
    “媽,你怎麽走的那麽急啊!”
    劉行長被驚的華子反吸,直接燙到了舌頭,他拿出手機果斷報警。
    但遇到這種白事,民警也不好太過嚴厲,在一番製止之後,哀樂+橫幅+哭鬧變成了舉著遺像無聲抗議。
    王純良拉住了劉行長,小聲提醒道:
    “劉行,這些人的套路,像是有高人指點。”
    劉行長眉頭緊鎖,有些疲憊:
    “就是想多訛點錢,但我們沒有音影證據,當事人都找不到,很不利啊。”
    王純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他們先穩住,不能擴大影響。我看過吳阿姨在我行的資料信息,她老伴是三中的教師,還是一名D員,現在並沒出現在鬧事的隊伍裏,按時間推測應該是在醫院等待殯儀館出車。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拜訪下他,看看能不能尋求和解。”
    劉行長閉上眼睛沉思片刻,“走,我倆去會會他。”
    省立醫院,
    可能是親屬中的激進派都去了銀行,劉行長和王純良並沒遇到多大的阻力便找到了孫老師。
    倆人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並說明來意,房間便陷入了沉默。
    孫老師拉著老伴冰涼的手,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意義。
    這隻手曾經陪伴他走過了很多的路,但現在卻永遠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劉行長打破了寂靜,輕聲說道:
    “孫老師,節哀。”
    “你們銀行有沒有錯你們自己心裏有數!我可以把孩子們喊回來,但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真相,給老吳一個說法。”
    劉行長推了一下王純良,示意讓他上前做個保證。
    王純良想了一下,說道:
    “孫老師,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全力找出事情的真相,給你一個答複。”
    “隻等你們三天,殯儀館的人快來了,你們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再陪陪她。”
    當兩人從醫院趕回支行時,鬧事的人真的不見了。
    劉行長長舒一口氣,拍了拍王純良的肩膀:
    “抓緊時間了,就三天,必須找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一定要把莊豔找出來!”
    君姐:“我這邊聯係了很多分行的老人,但都沒有莊豔目前的聯係方式,據說當年她跳槽時好像和行裏鬧得很僵,所以.”
    “等等,還有一個辦法找到她。”王純良打開電腦,登錄征信查詢網頁,輸入了莊豔的姓名和身份證,“看到沒有,信息裏有最新的單位信息,錫城電信利港營業廳。”
    “你好,是莊豔嗎?”
    “你是哪位?”
    “我是騾子銀行.”
    “你打錯人了!”
    王純良拿著掛斷的電話,看向了劉行長:
    “看樣子,得親自去一趟了。”
    君姐:“我陪你一起吧,一男一女找另一女性要更合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