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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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婭勤工儉學, 品學兼優畢竟是不爭的事實, 孫勝平的指鹿為馬在媒體人的火眼金睛麵前也掩飾不了, 最終在A市鬧出大版麵的社會新聞。學校也被市教育局作出指示, 自此以後, 保衛處沒有再放孫勝平夫婦進去。

    也是這一次事件,讓孫婭認識到媒體以小博大的力量,以後也就走了這條路回報他們。

    不過這一次,孫婭都懶得用這麽麻煩的辦法對付他們。

    那時候年紀小, 見識少,沒有錢。

    現在孫婭的靈魂畢竟活過了二十七年,別的不多見的事最多。而錢,剛好手頭還有一些。所以她換了衣服, 將蛋蛋放進口袋, 便出門了。

    她不是去學校, 而是在城區找了一間眼熟的律師事務所,花錢找了個民事律師。

    孫婭找的律師三十出頭, 聽口音是A市本地人, 不過讓她決定選他的原因是因為對他的名字有印象,赫栗之。這不是常見的名字,既然叫這個名字又是律師, 也就是孫婭後世在某次全省表彰會看到的業內領軍人物了。

    當然,現在的赫律師還當不起領軍人物四個字。

    不過, 他也是這間律師事務所的骨幹了。所以見到孫婭是個漂亮小姑娘時, 他眉頭挑起, 與其有些不以為然,“你的意思是,要告你的監護人?”

    端茶過來的女職員聽了,也忍不住多看了孫婭幾眼,然後搖了搖頭,仿佛認定了孫婭是個叛逆期的小丫頭。

    “我要先撤銷我叔叔的監護人資格。”孫婭語氣篤定。

    如果不是孫婭個子在這個年紀算是高挑,氣質並不稚嫩,隻怕赫律師都不會繼續對話下去。但是對方態度從容,並沒有半點衝動和說笑……讓他多了幾分耐心:“監護人是不能隨便變更的,而且隻有七種情況能撤銷監護人……”

    孫婭點點頭,打斷他道:“我知道,我有證據表明監護人遺棄,並且非法侵占我父母留下的遺產。”

    赫律師顯然沒料到小姑娘還懂的挺多,不由端正了態度,道:“那好,我為你安排律師對接。”說著就朝後麵喊了一聲“小李”,一看就是很年輕的新人。

    孫婭上輩子經濟允許以後,跟孫勝平打了好些年官司,一是執行難,二也有走了彎路。比如經曆過了才知道請律師很重要,她很確定赫律師能讓自己少走很多彎路。

    但是,這種小案子顯然不需要律師骨幹來,都是交給實習生或新人練手。

    因為官司標的太小。

    眼看赫律師起身要介紹“小李”,孫婭忽然開口道:“撤銷監護人後,我還要需要打財產官司。”

    赫律師回過頭,輕輕“哦”了一聲,隨口問道:“標的多大?我的意思是,就是涉及多少房產、財產……”

    孫婭淡淡道:“我明白,涉及三家工廠,十三個鋪麵,一棟別墅,四間公寓。”

    因為以前已經打過很多次官司,財產內容她倒背如流。那時候畢竟時間太久,雖然後來勝訴,但是大部分財產沒能追回,少部分也涉及拆遷款等複雜交接。

    在孫婭看來再熟悉不過的內容,在其他人看來就有些誇張,畢竟孫婭年紀看上去太小。那個實習生“小李”半張開嘴,忍不住提醒她:“小妹妹,這個不能亂說的,而且大的標的,我們所是按百分比收律師費的。”

    孫婭當然知道,所以她本來是準備滿十六歲再開始的,那時候財產變現也方便,律師費也方便。不過孫勝平既然找上門了,她就還是給對方一個痛快吧。就是可惜不能眼看著他因為來錢太容易而染上毒癮,最後她花了點功夫讓他以販養吸被逮捕了。

    孫婭看都沒看小李,而是看著赫律師,平靜的說:“A市時彩印刷的老板孫勝文是我爸爸。”

    距離她父母過世五年,工廠這兩年大約還處在關閉邊沿,作為A市納稅大戶,赫栗之這樣的資深民事律師應該是聽過的。

    果然,赫栗之聽了,金邊眼鏡下的目光一亮,衝小李道:“你先回去吧。”

    小李一愣,看了看孫婭,又看回赫栗之,道:“赫老師,那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有我,你不用管了。”赫栗之擺擺手,然後重新坐下來,笑道:“我前些天還接了時彩印刷供貨商的案子,他們告時彩拖欠貨款。我還奇怪,A市最大的印刷廠還拖欠貨款,結果一調查,才發現發生了這麽多事。”

    孫婭也笑了笑,知道對方探自己底細,於是簡略的說了說叔嬸把控公司,轉移財產的事。其中一些不為外人知的細節,足夠證明她的身份。而這些細節,其實是她後來打官司才了解到的。

    赫栗之也從最開始的隨意,到後來越來越認真。

    最後,孫婭問道:“我們可以簽合同了嗎?”

    赫栗之扶了扶眼鏡,輕咳兩聲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所標的額在1000萬元以上,5000萬元以下的按百分之一,爭議標的在5000萬元以上部分 0.5%收費。”

    現在這個價格比起後世,其實頗為良心,畢竟這十一年的通貨膨脹來沒來。孫婭微微一笑,說:“我明白。不過我現在的處境並沒有現金,赫律師如果能提高執行度,我願意在合同上多出讓1%給您個人。費用自然也能在官司結束後全額結清。”

    赫栗之此時畢竟隻是普通的資深律師,這個代理費已經很吸引人。他日後能做成領軍人物,多少都有賭性,不過也謹慎。

    “案子我接,具體收費等我詳細了解後我們再簽。”

    孫婭知道對方是要調查具體財產歸屬和數目,落落大方的道:“好的,有需要的我都配合。那麽我們先開始撤銷監護人這個案子吧。”

    如果說,赫栗之一開始是為她的年紀相貌吃驚,那麽現在就是為她的從容不迫吃驚。這待人接物,完全不像個十五六歲的學生,更像是職場白骨精。

    好在撤銷監護人隻是個小案子,合同很容易就準備好。

    孫婭簽好後,交付了小額的定金,便站起身,“赫律師有錄音筆嗎,我們現在就去取證。”

    證據是孫勝平夫妻送上門的。

    赫栗之並沒有想到會被帶去學校,當然他也沒想到孫婭的叔叔嬸嬸也在學校。

    他們在教導處坐著。

    孫婭不必問人,就知道。因為這事她太熟了,連孫勝平會說些什麽話她都忘不了。

    敲門進去時,孫婭回頭跟赫栗之說:“可以開錄音筆了。”

    赫栗之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要做什麽,卻被她的胸有成竹而定下心,倒有些好奇了。

    開門的是教導主任,她是中年女人,此時麵色十分難看。得知她就是孫婭時,她更是眉頭緊皺,“你進來吧,你叔叔嬸嬸等你很久了。”

    孫婭點頭走了進去,赫栗之緊隨其上,教導主任奇怪的看了一眼,本來想攔,卻被室內一個高亢的女聲給打斷了——“婭婭,你到哪兒去了?可把我急死了!”

    說話的女人身材瘦削,穿著剪裁得體的裙裝,手裏拎著包,樣樣都體麵。她是孫勝平的老婆,胡萍。她看到孫婭時眼裏難掩吃驚,似乎沒想到趕出去外麵待了兩年,居然比自家女兒還長得好了。

    不過她還是急忙迎了上去,親熱的將人往懷裏抱。

    室內的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與孫婭的父親有些相像,隻是端正英挺的五官卻染著煙酒氣,顯得頹靡暴戾,正是她的叔叔孫勝平。

    他見胡萍將人抱住了,立即起身喝道:“就是你平時慣著她,看看她現在像什麽樣子,不三不四!年紀輕輕不好好讀書,專門逃課在外麵跟人鬼混!”

    胡萍將侄女攔在身後,息事寧人的說:“婭婭回來就行,她以後會學好的,不會再在外麵亂來了。”說著,她轉頭看向孫婭,“對吧,婭婭?”

    孫婭早習慣他們夫唱婦隨,一唱一和。但是時隔多年,又重回這一刻,不禁心裏冷笑。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緒一般,口袋裏一直安靜的小獸忽然探了探頭。

    她悄悄拍了拍蛋蛋,像是安撫著它。

    胡萍見她不搭話,視線落到她身後的赫栗之身上,曖昧含混的問道:“婭婭,這是誰?你的朋友嗎?”

    孫勝平顯然也看到了這個陌生男人,見他西裝革履,收拾得人模人樣,不由眼睛一亮。他揚起嘴角,語氣不堪:“還能是誰?肯定就是傍了這個男人,所以她這幾年才家都不回了!書也不讀了!”

    隻是等孫婭出門上學時,它又蹦了回來,眼見對方按緊胸口,它隻好蹦進了她的校服口袋裏。

    “這你也要跟著?”孫婭無奈,不過蛋蛋一粘緊,誰都奈何不了它。

    隻是那隻口袋裏裝著那隻2017年的手機,雖然外頭裹著手機袋,但是蛋蛋太堅硬了,讓她不禁叮囑道:“你待裏麵可以,但是注意別把手機給磕壞了。”

    蛋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但還算老實,沒有亂動彈。

    孫婭之所以慣著蛋蛋,還真它去上學,是因為知道蛋蛋需要的睡眠時間很長。基本上,一天有三分之二的睡眠,尤其在泡澡後。因此帶著一個寬口玻璃杯泡了靈茶,到了教室後,便把蛋蛋裝了進去,讓它邊睡邊吃。

    不知是否孫婭已經脫胎換骨過一次的原因,這靈茶泡出來的氤氳之氣,其他同學完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她做這些功夫的時候,同桌黃芸還以為她是普通的泡茶,完全沒注意她丟進去一隻蛋。

    就這樣,她順利的帶著蛋蛋上了一個禮拜的課,直到周五放學時,孫婭收到了青焰道人發來的(紅包·長得清奇好看的特產靈茶*100)。

    居然能一次發這麽多!

    不知道是這靈茶在對方世界價值一般,還是青焰道人的紅包權限比較高的原因。

    不論如何,群友們的慷慨大方讓孫婭受益無窮。

    她正準備回去和蛋蛋開展修仙大計,不想剛出教學樓,就遇到仿佛在門口等待的李厚文。

    “孫婭,聽我叔叔說你住的那片早兩天出了入室盜竊案,小偷吸毒過量還死醫院了……聽說遇竊的也是咱們長華的學生。我昨天一聽,就過去找你,結果遇上房東,說你搬家了。不會是和這件事有關係吧?”李厚文臉上很是擔心。

    孫婭沒想到那毒賊居然死醫院了,死因是吸毒過量?

    她有些訝異,但是並沒有太多同情和難受,畢竟這類吸毒的人她接觸過不少,基本也是行屍走肉,活著都是阻礙社會。

    不過這種事,被環境單純的學校同學知道,總是麻煩。

    因此孫婭笑了笑,平靜的道:“之前跟家裏人鬧翻了,所以自己搬出來住。但是前幾天被我表姐找回去了,才搬走的。”

    “那太好了!”李厚文顯然鬆了口氣,然後又心疼的看向她,道:“你現在是搬回家了嗎?其實家裏人有時候雖然煩,但是忍忍就好了,你這樣離家出走,吃了多大的苦啊!”

    孫婭微笑,不置可否。

    畢竟這隻是她準備好的對外說辭,以避免忽然從貧困生變成正常學生,引起不必要的關注與流言蜚語。好在開學不久,大家對她勤工儉學的印象還沒那麽深刻。

    李厚文注意到她心不在焉,不禁有些緊張:“孫婭,我說這些,你不會嫌我煩吧?”

    “不會。”孫婭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對方沒有惡意,隻是想關心自己。

    李厚文看著對方的笑容,臉微微紅,急促道:“是這樣的,孫婭,你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我想……”

    孫婭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連忙打斷他:“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說吧,拜拜!”

    孫婭現在住的時代家園小區距離學校挺近,騎自行車轉兩條街就到了。

    一到家,她就連忙取出手機,生怕錯過紅包,結果聊天群裏風平浪靜。

    倒是蛋蛋在被孫婭抓出來的時候,“滋滋”震了兩聲,她氣笑了,敲著蛋殼道:“學的還挺像!”

    孫婭並沒真生氣,知道這些天蛋蛋陪她上學的表現已經很乖了,想來是無聊了才求關注的。

    大約是雛鳥情節,蛋蛋比她想的還要依戀自己。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前世今生,她都獨來獨往慣了,即使朋友眾多,卻不敢個個交心。不過對於蛋蛋,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這種感覺真好。

    所以,孫婭對蛋蛋有著從沒有過的耐心和寵溺。

    “好啦,不鬧了,我們要開始修仙了!”

    孫婭將躲進她長發,往脖頸亂竄的蛋蛋抓了出來,將它丟進了泡靈茶的玻璃杯裏。不過回到家後,它就不肯在玻璃杯裏躺著了,不知道是嫌擠還是嫌靈茶不夠濃,直接蹦到了浴缸裏。

    孫婭知道它通靈性,這是想再浴缸裏泡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