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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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幻想之星夜!
永夜的血界對於時間流逝隻能靠時鍾來界定,星夜躺在床上盯著半空中的月亮發呆已經有好些時候了。雖說凱要成為自己的暗衛,卻也不是立刻就能走馬上任,他讓凱帶著自己的信件回城堡裏進行備案等手續,順利的話,幾天後就能再見到他了。
當然,有蘭斯洛特在,這個過程,不會太順利。眼下敵我不明,讓凱現在留在自己身邊,太危險了。
忽然,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血奴僵硬的聲音“星夜少爺,夜會即將開始,請您做好準備隨我前往會場。”
“好。”星夜應道。
他翻身起來走到衣帽間,打開衣櫃,頓時滿頭黑線,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衣服啊?!一大堆中世紀才有的繁複裝束,隻看一眼星夜就發現自己連怎麽穿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套和之前那幾個不可一世的地頭蛇同款的製服,估計這應該是校服,星夜穿起來十分合身,站在落地鏡前,英氣逼人。
星夜打開門,門口的血奴恭敬地遞上一個黑色的烏鴉麵具,雖然有些疑惑,星夜還是接過來戴在臉上。
夜會的會場在斯諾利亞學院正中央的湖底下,星夜跟隨著血奴走在湖麵上,腳下確實是水的柔軟質感,卻不僅不會下沉,甚至連鞋都沒有弄濕。水裏閃動著燈光,隱約可見裏麵人影幢幢,身著同款製服,戴著各式各樣奇怪麵具的男男女女或交談或起舞或碰杯或獨坐,顯然就是夜會的情形。其中有一個少女的身影讓星夜覺得莫名熟悉,隨即又搖搖頭——她怎麽可能會在學院裏。
最後,血奴在湖心亭處停了下來,他恭敬地站在一旁,星夜立刻明白過來,血奴是不被允許進入夜會的。他走到湖心亭正中,這個亭子是由一整塊黑曜石雕鑄,一氣嗬成,在所有凸麵處都恰到好處地在月光下映出銀色“眼”的效應,極致美麗卻又十分詭異。
當星夜正在觀察的時候,湖心亭開始向下移動,漸漸沉沒在水裏。奇怪的是這些水沒有一滴滲進亭子裏,仿佛亭子周圍鏤空的部分都有一麵看不見的牆在阻隔著。星夜伸出手輕輕碰觸水流,那濕潤的觸感,帶著刺骨的寒意。
很快,湖心亭進入一個偌大的空間裏,筆直地落在會場中央。一時間,會場裏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一個穿著孔雀色優雅魚尾晚禮服的女人走到他麵前,華麗孔雀翎麵具下,一雙淺灰藍的眼睛帶著些許笑意。她向星夜伸出手,手上戴著長及手肘的墨綠金絲手套,星夜自然地接住並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女人滿意地笑起來,轉頭向大家宣布道“他就是我們斯諾利亞學院的新成員!來自梵卓族——羅德斯特公爵殿下的子嗣!”
一時間,掌聲雷動,星夜不動聲色地環視一圈,很容易就分辨出他們——在角落裏沙發上戴著統一白色鬼麵具的七個人。他們的麵前放著好幾個沾血的空杯,顯然他們已經在這挺長時間了,似乎是注意到星夜的視線,為首的紅發少年端起酒杯,遙遙地向他致意。
星夜收回視線,女人挽著他的手與他一同從湖心亭中走下來,湖心亭緩緩地上升,回到它應該在的位置。忽然,燈光暗淡下來,隻有幾束聚光燈照射在星夜和女人的身上,與此同時,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女人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看著星夜,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要跳舞嗎?如果說之前星夜在禮節上做的還不錯,現在他的腦子裏就是一陣懵圈,不過他的手卻很自然地放在女人的腰上,那柔軟的觸感讓他一陣激靈。女人滿意的眼神愈發明了,隨著音樂的拍子,兩個人在會場中間翩然起舞,旋轉彎腰起跳……所有的舞蹈動作都是一氣嗬成,甚至女人的眼底都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
終於,音樂停止,一曲舞畢,星夜幾乎是逃似的立刻退開幾步,和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周圍的氣氛靜謐,所有人仿佛都驚呆了一般愣愣地看著星夜,星夜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尷尬地站在原地,直到女人帶頭鼓起掌來,所有人才像回過神一般一起拍起手來。
“斯諾利亞學院歡迎你,星夜。”那個女人笑起來,她揚聲道,“夜會正式開始,孩子們,享受屬於你們的夜晚吧!”說完她施施然走近星夜,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很高興見到你,我的小少爺。”說完,她掠過星夜的身旁,消失在人群中。
星夜微微偏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她不會是……
猛地,他感到自己肩頭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一轉頭,一個戴著粉色貓咪麵具的少女站在他的麵前,那眼底裏是掩飾不住的憤怒。星夜看了看她紫色的頭發和那別具一格的哥特蘿莉式裝束,有些汗顏。
“好久不見……貝拉。”
之前星夜在水麵上就看見了貝拉的身影,還在想一個子爵身份的人不應該會在這裏,沒料到還真的是她……
“是好久不見哪!”貝拉怒氣衝衝地回答道,“那天我差點被梵卓公爵打死,你倒好,幾天不見,就成了人家的小少爺!”
這怪我咯?星夜表示很無語。
“貝拉……說起來,你應該是個子爵,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學院裏?”星夜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不是有爵位的人是不允許進學校的嗎?”
貝拉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得意,“那你得看是誰。我們睿魔爾族可是被稱作整個血族的‘大腦’,在這個學校大多數導師都是我們睿魔爾族的族人。我父親就是雲上樓的首席教授,而我,是你們月初樓的見習導師。”
所以……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星夜感到背脊發涼,羅德斯特肯定知道艾伯特是這裏教授的事情,難道他把自己送過來實際上還是想讓艾伯特拿自己做各種生化實驗嗎?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貝拉疑惑地看著星夜,“你不會還以為我們會對你怎麽樣吧?”
星夜一臉尷尬。
貝拉噗嗤一聲笑出來,“瞎想什麽呢,你現在再怎麽說也是梵卓族的人,何況你還是那個硬核公爵的子嗣……我可不想再被他虐殺一次。放心好了,我也是有師德的人,對於我的學生我會一視同仁的。”
如果忽略當時貝拉帶給自己的黑暗記憶,星夜覺得,她還是挺開朗的。
“怎麽,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都不邀請我共舞一曲嗎?”貝拉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星夜尷尬地笑了一下,伸出手,“美麗的貝拉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