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我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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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張明軒在,宋佳禾和江源更是不敢出聲。
    張明軒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漫不經心地走出去,路過二人身邊時,看著宋佳禾被潑的跟落湯雞一樣,濕漉漉的頭發粘在臉上,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沒看出來,人是笨了點,罵人的本事還是不小的嘛。”張明軒將礦泉水遞給顏秋思,轉身上樓。
    “剛才,你都聽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不死心地再問一句。
    “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張明軒懶洋洋應付道。
    老實說,張明軒對顏秋思從前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麽興趣,所以她現在在他麵前如此謹小慎微的模樣,倒叫張明軒覺得無趣得很。
    回到臥室,張明軒先上床躺下,顏秋思慢吞吞走進浴室洗澡。
    浴室裏,冷冰冰的水花從蓮蓬頭裏迸射而出,從頭淋到腳,透徹心扉的涼意滲透到肌膚裏的每一根血管裏。
    她看著瓷磚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腦袋裏卻是自己高中的樣子。
    眼睛裏麵進入冷水,生澀的疼痛,讓她的眼眶看起來紅紅的。
    她有一段過去,沒有任何人知道……
    包括父母和顏秋念。
    而在她看來,那段過去埋葬在記憶深處漸漸腐爛……就是最好的歸宿。
    那是她為愛情付出一切的勇氣,卻成為此生泯滅不掉的疤痕。
    回想當年與江源的新婚之夜,因為沒有看見床單上的鮮血,江源給她定下罪名。
    盡管她是幹淨的,在江源眼裏,她就是髒了……
    這個時代的某些人,對女人何其苛刻!
    洗完澡出去,顏秋思穿的是張明軒的睡袍,明顯大了很多,鬆鬆垮垮的。
    剛剛躺下去,張明軒便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怎麽這麽涼?”他的語氣很隨意,帶著一絲責怪。
    可是顏秋思分明聽到一絲關切的味道。
    顏秋思將臉貼在他的臂彎裏,忍不住紅了眼眶,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有種親人的味道。
    “問題不大,我每次來大姨媽都有這個毛病,宮寒,正常的。”她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
    顏秋思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她是因為想到某些人某些事,所以腦子抽抽衝了個冷水澡。
    張明軒沒說話,隻是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他的手掌正貼到她冰冷的小腹處,他的手掌是寬厚溫暖的,輕輕地揉著,讓她的小腹逐漸變得溫熱。
    他的掌心像是有火苗在燃燒著。
    顏秋思繃緊身體,沒再敢動,這人的溫柔總會讓她沉淪進去,有些時候,一頭紮進去了,不一定能夠出來。
    以前的江源再怎麽裝喜歡她,關心她,當然也不會這麽好,替她揉肚子。
    張明軒人又長得好看,頭腦又聰明,現在還溫柔細致,任誰也難以抗拒他的魅力。
    “顏秋思,你喜歡過人嗎?”靜謐的夜裏,張明軒放空目光,似在回憶著什麽,緩緩問道。
    “有吧。”她也想起什麽,有些失神。
    張明軒停下手,捏了捏她的腰,不滿意道:“你這算是什麽答案?”
    “有。”顏秋思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道。
    張明軒沒說話,好半響,他這才說:“你不必為以前的事情介懷。”
    顏秋思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胸腔裏的小心髒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一時間,空
    氣安靜至極。
    “我不介意的……”他的手緩緩收緊,顏秋思能夠感覺到他的懷抱是多麽炙熱。
    顏秋思抬頭借著月光,望著他的眉眼,輕輕地喚道他的名字,“張明軒……”
    “嗯?”
    顏秋思埋在他的胸前,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睡吧。”他終於鬆開手,讓她好好安睡。
    而離開他的懷抱,顏秋思一時間竟有些茫然,像是有什麽溫暖從指尖漏出。
    第二天一早,顏秋思醒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身側的床位,已經冰涼。
    她簡單梳洗之後便往樓下走去,張老爺一向起得很早,所以這會已經在外麵拿著把太極劍曬太陽晨練了。
    宋佳禾坐在餐桌前,看見顏秋思過來,狠狠咬掉一口麵包。
    “喲,我們張家的二少奶奶起床了。”宋佳禾陰陽怪氣地看著她。
    顏秋思壓根兒沒施舍她一個眼神,徑直落座,落落大方地吃著早餐。
    “佳佳,好好吃飯!”江源想到昨晚張明軒的護短,不由得阻止宋佳禾。
    江源盤算著,在張家,還是暫時不要和顏秋思明刀明槍的好。
    宋佳禾沒他這樣的城府,小姐脾氣上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江源無理取鬧道:“你凶什麽凶?”
    顏秋思也懶得和宋佳禾這樣的笨蛋逞口舌之快,吃了兩口麵包,就往外走去。
    江源見到她離開,趕忙放下手上東西,跟了上去,十分殷勤道:“小舅媽,你是不是要去市區?我正好也要去公司,讓我捎你一程。”
    顏秋思聞言觀察了一下宋佳禾的表情,笑了笑,故意說:“好啊,既然侄女婿這麽有孝心,那我這個做舅媽的可就卻之不恭了。”
    宋佳禾氣得摔掉手中的叉子,哪裏還有什麽大小姐的樣子,怨婦般惡狠狠地瞪著她。
    一走出張家別墅,江源才原形畢露。
    他抄著手,打量著顏秋思,鄙夷不屑道:“顏秋思,你還能得意多久,別以為懷著孩子就真能嫁進張家,你也不看看張明軒是什麽人!你那點破事他早晚查的一清二楚。”
    顏秋思斜睨他一眼,冷笑道,“張明軒是什麽人,以後會怎麽樣,我都不知道。不過嘛,我隻知道現在張明軒會幫我收拾你。”
    她相信張明軒說的,活在當下。
    江源一計不成,又說:“你以為張明軒是真的愛你嗎?嗬,顏秋思啊,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還這麽自戀呢?”
    顏秋思愣了愣,趕緊追問:“你什麽意思?”
    說真的,顏秋思也很想知道張明軒娶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她壓根兒不相信張明軒說的理由。
    顏秋思臉上緊張的表情一下子取悅到江源了,他故意吊著她的好奇心,“沒什麽意思,我就等著看你怎麽被張明軒玩死!”
    “江源,少來唬我,他張明軒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顏秋思笑道,轉眼間,她咬著牙,鷙狠狼戾道:“因為我現在活著的唯一代價,就是要將你推入地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都會摧毀……江源,我要你生不如死!”
    顏秋思想起坐牢的父母,被打掉的孩子,被迫捐骨髓時冰冷的手術室,還有姐姐引產的那個小侄兒,心裏的情緒愈發激烈,恨不得衝上去將江源咬碎。
    “除此之外,我姐夫工地出事,讓我姐姐難產,這筆賬我更是要單獨清算!”
    雖說侄兒的死並不是江源直接造成的,楊子浪自己也有問題,但若不是其中摻雜陰謀,姐姐怎麽會受到**引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