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一直以為，自己的種種奇遇，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自己不是什麽大氣運的人，也沒有金手指。
    能有今天，全都是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以及心胸格局。
    可是看到山洞中密密麻麻的身影他才明白，自己應該是一顆棋子。
    一顆……比較特殊的棋子。
    女媧說道：“我們沒有刻意給你什麽，也給不了你什麽。”
    “這裏是寂滅的世界，與外界的連接是單向的，幾乎不可逆。”
    “你每次獲得功德，激發符詔的力量，才能建立起短暫的連接，但也僅僅是最脆弱的連接。”
    嶽川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每次獲取功德，符詔就會震動。
    其他時候，這玩意就跟死物一樣。
    原來連接是單向的。
    女媧接著說道：“符詔、大禹石刻、蚩尤殘魂……這些都是我們生前遺留的寶藏。”
    “當然，我們遺留的寶藏不止這些，還有更多，更多。”
    “你發掘出來的還不到百分之一。”
    嶽川問道：“輪回呢？這是誰給我的？”
    女媧笑了，“輪回，這不是我們掌控的力量，我們也掌控不了。”
    “如果我們能掌控輪回，也不會在這裏了。”
    嶽川想到了山外的眾多靈魂，想到了山洞中的一個個身影。
    也對，如果女媧掌握了輪回，這些人肯定都轉世為人了。
    女媧說道：“輪回是世界的力量，你能得到這種力量，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獲得了世界的認可。”
    “我們雖然出不去，但我們能通過特殊的方法感知世界的變化。”
    “這段時間，世界的力量一直在增強，前些年更是爆發性的增強，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這是我們想做，卻做不到的。”
    “所以，你今天的所有成果，都是你自身努力的成果，這種成果是我們幫都幫不出來的。”
    一桶水，可以灌滿一個盆。
    但一桶水無論如何都灌不滿一口缸。
    除非，這盆水倒進壓井中。
    明白這一點，嶽川心中輕鬆許多。
    如果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女媧他們幫扶出來的，對天神的戰鬥就不用抱希望了。
    畢竟，他們自己都敗了，更何況自己。
    現在還好，還有機會。
    女媧似乎看穿了嶽川的心思，笑著說道：“對我而言，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保留火種，保留每個時代的火種。”
    “隻要一息尚存，就有可能卷土重來。”
    “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隻要不死，遲早會獲得勝利。”
    寂，是一個特殊的所在。
    天神無法觸及的區域。
    女媧並非死後才來到寂，而是主動進入這裏，藏匿起來。
    山洞中眾人騷動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平息下去。
    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出身不同的種族，創造了不同的輝煌。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結局，那就是失敗者！
    在對抗天神的戰鬥中，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每個人都看著前車之鑒去戰鬥，最終也都成了前車之鑒。
    他們對女媧的保守很不滿。
    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女媧，他們早就塵歸塵、土歸土，根本沒有“一息尚存”的可能。
    嶽川深吸一口氣，“天神，就那麽強大嗎？他們究竟強大到什麽地步？”
    人皇帝辛說道：“他們甚至都沒有派遣主力，隻是一支雜兵，就把我的大商覆滅了。”
    “我的大夏好一點，他們至少派遣了一個將領。”
    大禹冷哼一聲，上一個說話的人瞬間坐了回去，身子也隱入黑暗中。
    “年輕人，還記得我吧？”
    “參見禹皇！”
    在蜀中洞府時，遇到過大禹的殘念，並且從殘念手中得到了許多傳承。
    尤其那塊石刻，砸水族真是太好用了。
    大禹擺了擺手，“什麽皇不皇的，都是過去的事了。”
    隨即，大禹說道：“我們雖然都失敗了，但我們在世時，做了很多事。”
    “我能疏浚九州江河，鑄造九鼎凝聚九州氣運，也離不開諸位前輩的幫助。”
    “是他們打下的基礎，造就了我的成功。”
    “我們並不是失敗了，而是還沒成功！”
    聽到這話，嶽川心中一震。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黑暗。
    但是沒多久，第一縷曙光就會在東方升起。
    對抗天神，不是一蹴而就。
    妄想通過一兩場大決戰殲滅天神，根本是癡心妄想。
    必須穩！
    穩紮穩打！
    積小勝為大勝。
    這場麵，怎麽那麽熟悉呢？
    女媧說道：“你做的很好，雖然方向與我們的預期有所不同，但效果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也許，你真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嶽川堅定的“嗯”了一聲。
    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經曆，注定了自己是人族這邊的。
    “我隻想知道，天神最強的手段是什麽，最強的力量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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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一片沉寂。
    嶽川從帝辛向上看去，目光在蚩尤身上時，停頓了一下。
    然而，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嶽川瞬間明白。
    曆代強者雖然都和天神戰鬥過，但他們交手的對象都是些小嘍囉。
    頂多也就是小頭目、大頭目。
    至於天神中的最強者，他們根本沒遇到過。
    女媧歎息一聲，“我進入寂滅之地億萬年。”
    “億萬年前，天神的祖先還隻是尋常精怪，雖然強大，卻並非不可戰勝，隻是數量眾多罷了。”
    “之後的時間裏，天神的祖先快速成長、蛻變，他們尋遍天地間，想要找到我。”
    “隻可惜，寂滅之地是一個特殊的所在，他們進不來。”
    “他們以為我離開了這片天地，於是向外界尋找。”
    “億萬年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成長到什麽水平，發展到什麽層次。”
    “我隻知道，無論我們有多少強者，他們都能派出更多的，更強的存在。”
    “拚數量，我們不行，拚質量，我們也不行。”
    “天神，殺之不絕，除之不盡！”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經營此方天地，布置防禦大陣，保存火種，以待變數。”
    “而你，就是我們等待已久的變數！”
    嶽川有點鬱悶。
    他本以為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或者信息。
    卻沒想到，聽了一通廢話。
    天神有多少？
    不知道！
    有什麽實力！
    不知道！
    最強的手段是什麽？
    也不知道！
    還不如自己從八天神嘴裏套取的情報有用。
    秉著出門不撿錢就是虧的道理，嶽川問道：“那麽，你們打算給我些什麽幫助和支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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