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這邊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係統之路。
    深挖洞、廣積糧。
    通過討封係統綁定黃皮子，通過仙家的模式將仙家綁定人族。
    黃皮子用自己擅長的土木工程，為人族挖地下養菇空間，源源不斷創造收益。
    大黃傳授給宿主的，並非簡單的“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而是土咒、法術、陣法等融於一體的洞天福地之法。
    這種技術，便是在薑國也屬於高端、前沿。
    更別說第二天世界這種末法時代。
    前期的挖掘、後期的維護，這些都離不開仙家，離不開黃皮子。
    兩者不再是磕頭燒香、看事上供的關係，而是真正的共生、共存、共產。
    “老師，我那個宿主天賦不錯，悟性也奇佳，已經掌握了洞天福地的皮毛，挖掘出來的地下空間也達到了八倍。”
    倍數就是通過洞天福地之法，將原有空間擴大到一定的倍數。
    八倍聽起來不小，實際上就是把長寬高一米的空間擴大到兩米。
    在薑國，洞天福地都是萬倍起步。
    八倍拿出去都笑掉大牙。
    可這裏是第二天世界，末法時代，沒有任何修行的資源。
    能在這裏修造出八倍的洞天福地，已經很不錯了。
    黃菇屯所有村民都驚為天人，對仙家的信仰和也更加虔誠。
    嶽川“嗯”了一聲，“那就繼續發展新宿主，不斷複刻成功案例，把規模鋪開。”
    大黃點點頭，心中在思考下一個討封的對象。
    黃菇屯還有幾百個同族，其中不乏資質、品行優異的個體。
    “老師，接下來是以黃菇屯為中心，繼續擴大規模，還是派遣到其他區域，遍地開花？”
    “兩個一起吧！”嶽川隨口說道：“時代變了、風口來了，你那些同族都該平步青雲、雞犬升天。”
    大黃渾身一震。
    他之前就是這樣想的，隻要黃皮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賜給它們大機緣、大造化。
    又害怕這樣做有徇私之嫌，什麽好事都優先照顧自己同族，任人唯親。
    嶽川的話讓大黃吃了一顆定心丸。
    “老師，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做！”
    嶽川看大黃的表情，也明白這小子之前擔心什麽。
    “大黃，其他世界與咱們非親非故，便是其中的人族，與我們也隻是外貌相仿，裏麵的芯子是什麽，誰知道呢？”
    “而且，這些世界被天神禁錮、煉化了不知多少萬年，其中說不定有參悟‘天機’的精英個體，背棄同族，成為天神走狗。”
    “所以，對於其他世界的生靈，我們沒法任人唯賢，隻能任人唯親！”
    “到了現在這一步，你還不明白嗎？”
    大黃明白。
    之前他是一個小人物，從草根開始，一步步向上攀登。
    身邊的孔黑子，也是草根。
    兩人的學說雖有不同，但“任人唯賢”這一點是出奇一致。
    他們都希望唯才是舉，而非血統、出身。
    “老師，您說的對！”大黃歎息一聲，“之前南郭小院裏都是飽學之士，賢能之輩，唯獨翁茂。”
    “說實話，我與孔先生對翁茂一直不怎麽重視，有時候還會勸諫君上親賢臣、遠小人。”
    “君上一向從善如流，唯獨在翁茂這件事上充耳不聞。”
    “之前我覺得，這是君上身上的瑕疵，現在才明白，君上比我們更通透。”
    “因為，賢能是可以養成的，忠義卻不行！”
    “之前我們追求任人唯賢，是因為我們沒有培養賢能的手段，培養的賢能數量少、質量差。”
    “但現在，薑國的書籍堆積如山，百家學說充沛天下，通達萬界，人人皆賢，萬物皆能。”
    “尤其是有了係統後，法術、武學、語言、文字、技術、藝能全都可以灌頂傳輸，甚至功力、修為。”
    “任人唯賢毫無意義，忠義反而是稀缺的品質，應該任人唯親！”
    之前大黃就有這種想法。
    但是生出這種念頭後，大黃嚇出一身冷汗。
    自己跟著師父學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知識，怎麽生出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
    真要喊出“任人唯親”，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可隨著時間增長，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
    直至今日……
    大黃猛然發現，老師並不反對這一點，甚至鼓勵。
    嶽川哈哈一笑，“人族最大的特點就是積累，把經驗總結成知識，把知識建設成文明。”
    “係統，也是如此。”
    “其中收錄了我們所有的經驗、知識、技能、術法乃至道，也儲存著我們所有的勞動成果、資源、物產等。”
    “就個體而言，基本不可能超越係統中現有的一切。”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學習係統、掌握係統，運用係統中的知識和資源撬動其他文明。”
    “這個過程中，也會有一些優秀的個體，可以在某一點或者某一麵，突破甚至超越我們現有的係統體係。”
    “而這又會促使我們的係統升級，版本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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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黃似懂非懂。
    嶽川指著前方說道：“你那個宿主在末法時代建造出了八倍的洞天福地，這就是一種突破、創新。”
    “我們在其他末法時代、靈氣枯竭的世界裏，就可以推廣它的技術。”
    “這隻是其中一個，我們還需要成千上萬個不同的分支、門類，然後期待後人在這無數分支中觸類旁通、整合創新。”
    大黃猛然一震，“老師，這就是您之前說過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嗯！對！”嶽川認可了大黃的觀點，確實如此。
    這才是係統存在的意義，也是係統運作的最底層邏輯。
    對於個人而言，擁有係統就等於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改變命運並非係統的最本質功能。
    這不過是“時代塵埃落在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的真實寫照。
    係統的一粒塵埃，就能改變一個人，乃至一方世界。
    明白了這一點，大黃立刻開始操作。
    搜索！
    很快，精神世界中就出現了眾多黃皮子的身影。
    它們忙碌一天，此時正躺在樹蔭下歇息。
    旁邊，黃菇屯的村民殺雞褪毛，燒水起鍋。
    村裏的狗子急得嗷嗷叫。
    主人，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黃皮子來了，不應該把它們打出去嗎，怎麽還主動起來了？
    正在褪毛的村民啐了一口，“這狗一直嗷嗷叫，太聒噪了。”
    “是啊，村裏雞正好也不多了，要不問問黃仙兒，是否介意換個口味。”
    狗子渾身一顫，夾著尾巴縮到牆根——頭朝內屁股朝外那種。
    黃皮子們見狀頓時笑了起來。
    這條狗，第一眼見到自己就汪汪汪個不停，太煩了。
    今天嚇嚇它，殺殺它的威風也不錯。
    隻是很快，黃皮子就笑不出來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綁定討封係統！”
    一個又一個黃皮子原地蹦起，歡呼著衝了出去。
    “我的機緣來了！”
    “我的機緣也來了！”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啊啊啊啊，我真是太想了，做夢都在想啊。”
    看到黃皮子興奮的樣子，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黃仙似乎不反對，還很高興。”
    “那就……”
    狗子聽到這話，急得再次汪汪汪。
    很可惜，它活得年頭不長，雖然通人性卻不會口吐人言。
    幾個村民更覺煩躁。
    “這狗東西整天衝撞黃仙也不是個事，得趕緊辦了。”
    說完，拿著殺雞刀就往牆根走去。
    狗子慌了。
    它不過是本能行事，盡忠職守，誰知道會這樣啊。
    以前自己的祖先都是這麽幹的啊。
    到自己這兒怎麽就不行了？
    狗子不明白“時代變了”的道理，但它明白挨打就跑。
    前爪扒拉，悶著頭往前一拱，本就糟爛的牆根瞬間崩倒。
    煙塵散去，哪裏還有狗子的身影。
    狗子一溜小跑卻又突然停住。
    往哪跑呢？
    這裏是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離開這裏自己又能去哪？
    嗚嗚一聲就要轉身，卻又想到殺雞刀。
    狗子光速轉回去，頭也不回的狂奔。
    沿途看到幾個黃皮子，大黃狗也不敢停留，更不敢汪汪汪。
    以前有靠山，可以呲牙，現在靠山沒了。
    一口氣跑到村頭，大黃狗突然不跑了。
    因為它腦袋瓜子裏“叮”了一聲。
    “叮！恭喜宿主，忠義係統綁定成功！”
    “叮！由於宿主犬生的忠義表現，獎勵語言包一份，加載中！”
    “叮！宿主獲得新手大禮包一份，請宿主查看。”
    “叮！商城係統開啟，請宿主查看。”
    狗子懵了。
    剛開始，它沒想到聲音的來曆，於是轉著圈尋找。
    一邊找，一邊汪汪汪的狂叫。
    找了一圈發現沒其他生靈，狗子終於察覺聲音來自自己腦袋瓜。
    一道道信息流在腦海中流淌，種種信息浮現，狗子突然就開竅了。
    它開始查詢忠義係統的內容。
    更是無師自通的呼喚係統，打開商城。
    稷下飯莊的肉骨頭少肉）
    稷下飯莊的肉包子中肉）
    稷下飯莊的肉肘子純肉）
    這……
    大黃狗瞬間哈喇子流了一地。
    原來這就是係統。
    長這麽大，它還不知道骨頭是什麽味呢，更別說肉包子、肉肘子。
    從小到大連剩飯都吃不上，最多吃點刷鍋水。
    這段時間，黃皮子天天吃雞，大黃狗不嫉妒才怪。
    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祖祖輩輩盡忠職守，到頭來還不如幾個新來的。
    更可恨的是，這些黃皮子吃雞不吐骨頭，渣子都不留給自己。
    拉粑粑都跑村外去，自己連味都聞不到。
    可氣！
    可氣啊！
    現在好，咱也是有係統的狗了，再也不用對誰搖尾乞憐。
    “汪！打開新手大禮包！”
    “叮！恭喜宿主獲得高級淬體丹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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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恭喜宿主獲得《吞日神功·第一層》！”
    “叮！恭喜宿主獲得《狂犬八式》！”
    吃！
    吃！
    吃！
    大黃狗原地蛻變。
    淬體丹效果無比強大，滅殺腹中百蟲，筋肉骨骼中積存的毒素、雜質，血液中的汙穢都排了出來。
    可惜，狗身上沒有汗腺，排汗全靠舌頭。
    沒有出現經典的“毛孔噴糞”，反而是上吐下瀉。
    大黃狗吐得懷疑狗生。
    可是越吐身體越輕靈，越吐體內的氣息越強大。
    吞日神功自行運轉，幫自己推動淬體丹的效果。
    大黃的狗——大黃狗
    大黃狗不再驚慌，而是平靜的趴著，默默感受身體變化。
    與此同時，狂犬八式在腦海中反複映現，春風化雨似的融入大黃狗四肢百骸，化作肌肉記憶、戰鬥本能。
    “叮！主線任務開啟！”
    “黃菇屯是宿主祖祖輩輩守護的基業，請宿主繼續維護此地的平安與寧靜。”
    “請宿主建立屬於自己的汪汪隊。”
    “請在三日之內獲得十個追隨者——種族不限！”
    “任務獎勵1000積分！高級淬體丹10枚！”
    大黃狗對1000積分沒什麽概念。
    但它看到一根肉骨頭隻賣1積分，一個肉包子2積分，一個肉肘子5積分。
    也就是說，這些積分足夠自己換……
    大黃狗很快就放棄了計算。
    語言包隻包含了語言、文字，卻沒數學內容。
    總之很多很多，一輩子都見不到那麽多肉肘子。
    為了積分！
    為了任務，衝啊！
    煥然一新的大黃狗殺回黃菇屯。
    村裏的黃皮子感受到威脅，摩拳擦掌想要衝出去幹架。
    可是，討封過的黃皮子製止了同族。
    “自己人，別管它。”
    眾成員疑惑不已。
    “自己人？哪點像自己人？”
    “難道一身黃皮就是自己人？”
    “長黃毛就是咱們的同伴嗎？”
    大黃狗衝進村裏一通汪汪，立刻跑出來幾個小黑、小白、小灰、小花。
    大黃狗數了數，還不夠。
    於是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向外跑去。
    正在熬雞的村民發現異常。
    “咦，這些家夥幹什麽去？”
    “出去撒歡了吧，晚上就回來了。”
    “是不是剛才嚇得了，把它嚇跑了？”
    “真要嚇跑還能回來？”
    “肯定是叫上其他狗子一起跑路。”
    “這麽說，它還是個重情義的。”
    幾個村民一邊照顧爐膛裏的柴火，一邊閑聊。
    隻是他們的目光不自覺跟著狗子，一點點前移。
    順著村裏的槐樹挪到大路口，順著大路口挪到小河堤。
    一簇狗尾巴草左右搖擺，就像狗子們晃蕩的尾巴。
    它們……真歡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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