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少女心思總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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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少女心思總是春
“誒,你聽說了嗎,周先生也發文章了!”
“周先生?是那位豫才先生麽?寫出狂人日記的豫才先生?”
“嘿嘿,除了他還有誰呢?”
“周先生在文章裏麵將那些報社被比作食腐的禿鷹,聞到味道便湊了過來,看見爭端便在旁邊如叫喚,見到有屍體了便蜂擁上前,吃的便是那人肉饅頭,簡直再貼切不過。”
“還有還有,那些文人比作狂吠的家犬,遇見弱小的便不斷叫喚,遇見厲害的便夾起尾巴做人,特別是見到外國人,便搖起尾巴嘞!實在是犀利痛快啊!”
滬市的校園之中,三三兩兩的學生們聚集在一起,對於近來的熱點事情展開了熱烈討論,
特別是有關於包國維的相關事件,更是成為學生們熱衷的話題。
滬市光華大學。
說起這所大學,還有一些來曆。
五年前,麵對北洋政府以及曰本對於工人的壓迫、屠殺,教會學校聖約翰大學的先生以及學生們,共同罷課抗議。
不想此舉竟然遭到校方阻撓,於是全體國內學生及教師,集體宣布脫離該校。
後經過各界人士的幫助,在短短三個月內,便共同成立了名為“光華大學”的私立學校。
“光華”取自《尚書大傳·虞夏傳》,“日月光華,旦複旦兮”。
自有光複中華之意。
胡適、厲麟似、徐誌摩這些名人都先後在這裏擔任過教職。
徐誌摩更是頻繁來往於姑蘇、滬市兩地,擔任了光華大學,東吳大學等各個學校的教授工作,可謂是勞模之中的典範。
在光華大學的某個文學社內。
一名女學生正興衝衝地將報紙放在桌子上,對著趴在桌上看書的女生說道。
“文瑩,我可算湊齊了這些報紙了,都是誇獎或者是支持包國維的。”
她如同青蔥一般的手指在桌上的雜誌間流轉,一個一個的念出來。
“時報、申報、滬市日報、章太炎先生選集還有豫才先生的文章!”
她開心地一拍手說道:“市麵上有的我全部湊齊了,當然還有這一篇。”
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本精致的本子打開。
“《回答》,我最愛的詩歌。”
名為文瑩的女生有些無奈,她戴上自己的厚重眼鏡說道。
“雅茹,你如今可有些危險啊!”
“危險?”林雅茹有些疑惑地歪歪腦袋。
“你再這樣下去,就要被這個素未蒙麵的包國維給勾去魂啦!”
林雅茹當即臉上變得羞紅起來,她跺了跺腳說道。
“伱莫要胡說,我這是在敬佩他,向他學習,包國維他一篇《沉默的大多數》寫出了國人的意氣,一篇《防控疫病小故事》幫助國人對付疫病,一篇《回答》告訴了所有人他的少年意氣!
“不要太過於膚淺了你!”
她驕傲地揚起腦袋。
可許文瑩卻是搖搖頭說道:“我可沒有見過,將作品抱在被窩裏麵的學習哦!這個作家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弟弟!”
“許文瑩!”
像是被戳破了偽裝一般,林雅茹撲上去就是對著對方的腰部一陣攻擊。
一時間,教室之中充滿了銀鈴般的打鬧聲。
“好了好了,不與你說笑了,我今日帶來一個好消息。”
林雅茹挺了挺不大的胸膛,十分高興地說道。
“什麽消息?你的臉蛋都快要笑成一朵了。”
林雅茹神神秘秘的,從報紙裏麵再抽出了一份,竟然是之前攻訐包國維的《滬市新報》。
“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獲勝了,這些肮髒的報紙投降了!”
“投降了?”
“什麽?你說《滬市新報》發布了道歉聲明,甚至還宣布會為疫病捐款?”
戴望舒還在埋頭寫文章呢,不想聽到施蟄存說出這句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小心一些,你如今怎麽也變得一驚一乍了。”施蟄存眼疾手快將其扶住,不然一代詩歌大師可能就隕落於此了。
他將那份《滬市新報》抽了出來,並且糾正說道。
“非也非也。”
不是?戴望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好友在耍自己?
施蟄存頓了頓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隨後才從背後抽出好幾份報紙說道。
“不僅僅是《滬市新報》,連《黃埔江報》、《新聞報》等等這些報紙,曾經攻擊過包國維的,都一同發布了道歉聲明,並且表示會公開捐款。”
他的聲音裏麵透露著欣喜說道:“咱們,大勝利了!!!”
“真的?!!”
戴望舒瞬間就跳了起來,這次穩穩當當的,沒有摔倒。
他一把奪過了對方手中的報紙,立即低頭看了起來。
“是真的!”
隻見到報紙上一個個醒目的標題,每個大字都看得真切。
他早已將自己看做包國維這一邊的人,甚至於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站在了包國維這邊。
學生們如同戰士一般,為包國維鳴不屈,如今也像是取得勝利的軍隊一般,欣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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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竟然都做了,他們不是一直以來從來不聽的麽?”
高興之餘,戴望舒有些犯嘀咕了,這其中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往常這些報紙是不可能認輸的,最多也是裝死,更不可能公開道歉。
如今它們轉了性子了?
施蟄存也有些懷疑,但是他思索說道:“或者是因為前些日子的刺殺?”
前幾天的刺殺在滬市鬧得沸沸揚揚,以至於知道消息的學生們,都紛紛走上了街頭。
他們在街上遊行,要求國府盡快嚴懲凶手,也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或許是,但我覺得可能是綜合來看的。”
戴望舒分析說道。
“包秉文那篇《回答》出來之後,得到了廣大學生群體的一致支持,就連許多文藝界人士也出麵支持,文壇許多先生們也寫了文章。
但報社顯然沒有因此而感到危機,甚至於咱們抵製他們都沒有得到重視。”
施蟄存一點就通,他立即順著思路說道:“但太炎先生和秉文遇襲之後就不同了,之前隻是介於文字上的爭端,如今發展到了生命上的攻擊,性質不同了。”
戴望舒點點頭說道:“我近來聽說了,連北方的許多教授都暴怒了,太炎先生的學生可是遍布各界啊!
這回可是捅了馬蜂窩,整個學界的憤怒可不是哪個報紙可以承受的!”
“哼!這些無良的報社還知道怕麽?平日裏作惡的還少?如今真是大快人心!”
兩個人聊著聊著,施蟄存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當即問道。
“咱們寄給包秉文的信是否有回應了?這都好幾天了,你不是說以你的名氣一定可以見到他麽?”
先前看到《回答》這首詩後,戴望舒就跟他們說,一定可以與包國維見上一麵。
現在都快一個星期了,竟然還沒有著落?
他頓時有些埋怨。
“不應該啊,信件早就到了才對。”
戴望舒也很奇怪,按理來說,對方不應該拒絕自己的約見啊?
難道他出名了之後,瞧不起自己?
東方旅舍。
高為新看到一地板的信件,無奈地撓撓腦袋說道。
“秉文,這些信件咱們要如何處理啊?”
此刻,包國維正坐在地板上一封信一封信地看著呢,
甚至於看到某些粉紅色的信件,還發出了傻笑。
誒呀呀,這些民國的女學生哈,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保守啊!
這些信件寫得讓人麵紅耳赤,以至於包國維都想著要不要銷毀。
不然被後世人發現自己藏著這些桃色信件,會怎麽想自己?
包秉文先生的一世英名,就此毀於一旦啊!
歎了一口氣,包國維說道:“這才是請師兄來的目的,這些信我看到明天都看不完,你幫我瞧瞧,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是要回一回的。”
“哦。”高為新點了點頭,就伸手想要朝著包國維旁邊的信件抓去。
“幹什麽!”
包國維有些警惕地護住,這裏可是小迷妹的情書,被高為新看到了還得了。
他最近剛剛發現,這個人是個藏不住秘密的。
要是傳揚出去,自己可就在這個時代社死了啊!
“你幫我看看那堆就成。”
高為新不知道對方怎麽了,哦了一聲就去看另外一邊的信件。
“請問,包秉文先生在麽?”
此時,門被敲響了,是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
包國維與高為新兩個人麵麵相覷,此時章太炎還在房間內看書,一般來客都是找他的。
很少會找包國維。
上次的事件,讓他們依舊是心有餘悸。
“槍。”
包國維用口語說了一個字,高為新立即會意朝著懷裏摸去。
一邊側到門框邊,從貓眼看過去,確定外麵沒有危險之後。
高為新才緩緩地打開門。
“你是?”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門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留著胡須有些瘦小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
另外一個人跟在他的身後,人高馬大,像是保鏢。
中年男人見到門開了,率先走上來,躬身伸出手說道。
“請問包秉文先生在麽?”
“誒呀,是高先生,不認識我了嗎?”
“我是永安百貨的郭樂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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