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小包,你跟婉容文繡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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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包國維在十裏洋場
    距離杭城運動會結束兩個月後。
    文壇之中,包國維這個名字似乎銷聲匿跡了一般,接連幾個月,原本風頭無兩的他,一直都沒有在各類報刊雜誌發表過作品。
    可人們並沒有忘記這個,今年才剛剛名聲鶴起的少年,天才,因為他的影響力一直在持續過程中。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溥儀後宮的淑妃文繡,在閱讀完包國維所有作品之後,心中燃起了濃厚的反抗意識。
    包國維對抗權威,對抗洋人接連取得的勝利也讓她感受到振奮。
    文繡提出離婚,本件事情可以說對於前清的皇族和遺老來說,造成了重大的打擊。
    封建禮教文化和上位者的傲慢,在此件事情之下,如同遭受了一記重拳一般。
    而文繡在他們的勸阻下,不僅僅沒有改變心中的想法,也不理會溥儀提出的和解方案。
    反倒麵對各大媒體,義正言辭地提出。
    “今我之反抗,非我一人之反抗也,乃是代表著天下千千萬萬女子的反抗,我必不可能因此而退縮。試想秉文先生麵對洋人,都毫無畏懼,麵對攻訐都可堅持自己,我文繡沒有什麽可以怕的。”
    在學習了那本《戀愛寶典》之後,戴望舒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利用書本上的方法和各種溝通技巧。
    各種婉容對於包國維仰慕的消息,以及溥儀婉容夫妻不和的消息,甚囂塵上,成為各界人士茶餘飯後的談資。
    施蟄存痛心疾首地說道。
    震旦大學外的小宅院裏。
    文繡在報紙上連載了一路的心路曆程,並且對於包國維表示了感謝,也成為了當時社會各界熱議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好友癡情,沒有想到竟然能夠癡情到這種程度。
    淑妃文繡和溥儀徹底斷絕關係,溥儀為此支付五萬餘銀元的贍養費,雙方不得作出有損對方名譽的事情。
    也算是皆大歡喜。
    特別是在學校裏麵的學生們,學習了新思想,在新思潮的影響下,更加對於淑妃文繡的抗爭表達了支持。
    拿到贍養費的文繡,感於社會各位人士的支持,用剩餘的錢財辦了一所小學,後續取名便叫做“秉文小學”。
    “戴朝安!你再不可如此消沉下去了,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竟搞得你渾渾噩噩的模樣!汝之理想呢?汝之信念呢?你不是要當一個戴國維,為國家為民族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麽?現在又像是個什麽樣子?”
    甚至於有許多上街為文繡應援的女學生,成群結隊的打出口號。
    看到桌子上,一邊垂頭喪氣一邊努力翻看書籍的戴望舒,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借著包國維的名頭,“刀妃革命”這件事情更加衝上了民國這一時期的“熱搜榜”。
    原先支持包國維的粉絲,還有一眾文學大師青年,都公開對於文繡表達了支持。
    皇後婉容。
    在給了“皇帝”溥儀重大打擊之後,各家報社又將目光投向了他的另外一位妻子。
    在學生們看來,文繡的抗爭不僅僅是對於女性權利的爭取,也是對於封建皇權的又一次打擊!
    經過兩個月的協商之後,“刀妃革命”終於是贏來了結果。
    輿論場總是健忘的。
    此語一出,語驚四座。
    跟許多學妹都相處得十分愉快,一改起初那個悶葫蘆的模樣,不再衝動也不再害怕主動。
    看到這個情況之後,施蟄存差點都想要將那本書借過來看看了,是否真的有那麽神奇之處?
    可沒想到,還不出一段時間,戴望舒又變得消沉起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些技巧對於那些仰慕他的學妹,百試百靈,甚至還有不少學妹反過來追求戴望舒了。
    可戴望舒一心隻想著施絳年,跟學妹們也僅僅是止於朋友的關係,拒絕了無數學妹的愛慕。
    回頭又再去追求自己的妹妹施絳年,想來現在又是遭遇了什麽打擊。
    戴望舒揉了揉自己有些臃腫的臉蛋,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他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道。
    “蟄存,你看看我臉上的疤痕,乃是小時候得了天留下的,是否太過於醜陋了,所以施絳年她才不喜歡我,我是否應該塗一些粉蓋過去,這樣或許還有機會。”
    施蟄存一拍桌子沒好氣地說道:“戴望舒!你醒醒吧!你們倆之間乃是落有意流水無情,注定無法走到一起。”
    戴望舒頓時便不幹了,他激動地梗著脖子說道:“施蟄存你莫要仗著朋友的身份胡說,誰說我追不上施絳年了?我上次給她寄信件,她還給我回要注意身體,說明她心裏是有我的。”
    “啪!”施蟄存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忍住沒有打對方的衝動。
    這小子怎麽能夠到這種地步?
    實在是施蟄存生錯了年代,他要是像是包國維一般來自後世,一定會知道這樣的人,在後世有一個專有名詞來概括。
    舔狗。
    如果一定要在上麵加一個專有形容詞的話,那應該便是,極品舔狗。
    呼出一口氣,施蟄存還是勸說道:“不可否認你手裏的這本書,確實應該有些東西。”
    聽到這裏,戴望舒當即展顏一笑,說道:“嘿嘿,是吧?蟄存也是如此覺得?”
    可施蟄存話鋒一轉說道:“書裏的效果咱們有目共睹,可書裏可曾說了,按照這些方法一定能夠追求到女生麽?”
    “嗯?”戴望舒皺起眉頭,趕忙將書本翻看查看,半晌後熟練地翻到一頁,十分真誠地念誦說道。
    “感情某種意義上是玄而又玄的東西,沒有真正一定能夠達到終點的道路,伱投其所好,提升自身,練習話術,一切方法都用了之後,發現兩個人還是走不到一起,這個時候便灑脫的放手,或許對於自己更加好,世界那麽大,總還有一位與你心有靈犀的女子男子).”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戴望舒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臉上表情變化莫測,轉而變得麵如死灰。
    戴望舒捶胸頓足地說道:“果然還是不行麽?便連深情先生的書,也沒有辦法拯救我麽?”
    施蟄存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說道:“你也莫要太過傷心,兩年前你以跳樓死亡相逼迫,妹妹施絳年才終於答應跟你相處,可最後的結果你也是看到的,老人常說強扭的瓜不甜”
    可看到戴望舒一臉頹唐地模樣,當即明白這些話是根本無法安慰對方了。
    .
    施蟄存腦袋裏麵一轉,當即想到了一個戴望舒絕對會相信的人,他笑著說道。
    “君難道忘記了包秉文的軼事?”
    “嗯?”戴望舒這才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反問說道。“你說的是包秉文與前清淑妃文繡以及皇後婉容的桃色糾葛。”
    這件事情,伴隨著“刀妃革命”傳播得沸沸揚揚,戴望舒自然是知曉的,他甚至還參與過支持淑妃文繡的遊行。
    戴望舒有些疑惑了。
    “什麽意思?”
    施蟄存嘿嘿一笑,解答說道:“我實際打聽過,包秉文並非那種人,甚至於連兩位女子的麵容都沒有見過,書信也不一定有所往來,可為什麽就是這樣,南北遠遠相隔,兩位女子會對於包秉文如此推崇,淑妃文繡甚至可能是因為包秉文而離婚。”
    戴望舒瞪大了眼睛說道:“我也聽說了,淑妃文繡甚至還將捐贈小學的名字,改成了秉文小學,讓前清皇帝溥儀恨得牙癢癢嘞。”
    說到這裏,戴望舒便露出笑容,能夠讓滿清皇帝吃癟,是他們這些新興青年們樂見其成的事情。
    “就是如此!”施蟄存一拍桌子說道。“你該好好想想,包秉文為什麽能夠得到那麽多女子的推崇和追求,他可從來都沒有追求過任何人,也沒有去為了誰要死要活,可為何還是有那麽多女子為了他趨之若鶩?”
    施蟄存不知道又從哪裏得到的小道消息,笑著補充說道:“聽說還有一個誌誠中學高中的女子,為了追求包國維,直接轉學到了滬市,為的就是能夠接觸到他!”
    戴望舒有些自卑地說道:“包秉文才華橫溢,揚名海內外,又是一名氣質出眾的翩翩少年人,自然是能夠吸引女子仰慕,我戴望舒可比不上,聽說施絳年也頂喜歡包秉文的作品。”
    後麵這句話倒是有些酸溜溜的。
    施蟄存擺擺手說道:“我看你還沒有讀到這本書的精髓,書裏曾經提到戀愛之法,重在道不在術,你說得這些身外之物,還有各種聊天方法都乃術也!”
    “哦?”戴望舒沒有想到對方也對於這本書有所研究,當即起了極大的興趣。
    施蟄存顯然對於對方的反應十分受用,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讀了《戀愛寶典》後,我才發現人性也是可以研究的事物,道乃感受精神,比起外界物質來,更加能夠吸引人,也正是書中所說的情緒價值.”
    施蟄存將自己對於人性、戀愛等等的見解,簡單地贅述一遍。
    聽得戴望舒都忍不住抓住對方的胳膊說道。
    “蟄存兄,你真乃天才也,我研究這麽久,倒是沒有你的見解深刻,快與我說說,如何才能做到這個道?”
    見對方已經下套,完全忘記了什麽失戀的悲痛,施蟄存滿意地笑了笑,當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將事情繞到了創作上麵。
    “朝安兄,你應該知道的,咱們讀書人表達情緒依靠的乃是文字,而你說你不如包秉文,但在我看來你在詩歌上麵的天賦不遑多讓,隻是用錯了地方。”
    “我看你應該放棄從前情情愛愛的哀怨詩歌,將目光投向家國情懷,看一看民間疾苦,就像是包秉文那樣,為情所困終究是落了下乘。”
    施蟄存苦口婆心的勸阻,可戴望舒卻還是有些懷疑,他皺著眉頭說道。
    “蟄存兄,你是說轉移注意力,將目光投向自己的理想和事業,而不是天天關注情情愛愛上麵?”
    戴望舒的悟性還是極高的,一下子便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可還是有些懷疑地說道。
    “這樣真的可以麽?”
    搖搖頭,施蟄存知道這樣是不可能勸說過戴望舒,他就是一個執拗內斂的性子,特別是在交際方麵。
    天可憐見,這家夥之前見到女子說話都是顫抖的,你能指望他不在乎麽?
    但是施蟄存還是有方法,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紙條,放在桌子上點了點。
    戴望舒念出了紙條上麵的地址。“光華大學?”
    他有些疑惑,對方將光華大學的地址拿出來幹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光華大學在哪裏?
    可施蟄存緩緩回答說道:“今日在光華大學有一場演講,在張伯頌校長的邀請下,今日包秉文會在光華大學開展一次演講,這是他抵滬以來,第一次在公眾露麵。”
    “你要是有什麽疑惑,直接去問問他便是,一定能夠得到啟發的吧?”
    “這”
    戴望舒聽到這話,拿著紙條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心裏可一直有個希望,能夠跟包國維好好交談一番。
    好幾次都錯過,如今竟然真的有機會了?還是包國維搬遷到滬市以後的第一次露麵?
    由不得他不激動。
    戴望舒當即跳將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草草收斂起來,興奮地說道。
    “快些,快些,蟄存兄我們這就便出發,去光華大學,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包秉文了。”
    “你啊!你啊!”施蟄存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不著急,我們先去找周有光先生,他是語言學方麵的專家,對於包秉文也很有興趣,如今在光華大學執教,我們先去拜訪一下他,由他帶領我們一起去便是了。”
    “都行都行!”戴望舒就像是聽了什麽大喜訊一般,在屋子裏麵來回踱步,這個拿一點那個拿一點。
    最後一拍手說道:“誒呀,我差點忘記了,我去拿那個筆記本,裏麵有好多問題需要包秉文解答!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半個小時之後,光華大學的禮堂內。
    包國維穿著一身嶄新的長衫,手裏拿著文明手杖,頭上則是頂著時髦的油頭。
    他神采奕奕,眼神裏麵明顯成熟很多。
    在講台上麵,環視底下黑壓壓的學生群體,輕輕咳嗽了一聲。
    他今天顯然也是帶著目的來得。
    不僅僅是在滬市久違的第一次露臉,也是為了新書發布“造勢”。
    所以,稍稍措辭,他便對著話筒說道。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鄙人包國維,字秉文,今日給各位同學講一講近代文明國家發展。”
    “喔~”
    “包秉文!包秉文!”
    台下立即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