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分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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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善人的意思很明顯,連通村子與外界之後,村裏的孩子可以去另一個山頭的山區小學學,接受最基本的啟蒙教育,讓他們睜開眼看這個世界。 w w w v w
有的村民領會到了,有的沒有領會到,於是乎有了爭吵。
一方人認為這橋可有可無,既然錢是捐給村子的,大家不如給分了,一人拿走一部分,想幹嘛幹嘛。
李木閉目凝神傾聽了一會,再次開口道,一方人認為這錢不能亂動,大善人要修橋,那應該拿去修橋。
這樣這吵起來了村長呢也不管管鍾晨大為不解,這種事情都能分出陣營來
村長夾在間也是左右為難啊,他不喜歡錢嗎當然喜歡,看看他家的房子能看出來了,大家都是土瓦平房,他家是三層洋樓,裝修的相當華麗。
但是有一點很重要,之前撥下來修橋的錢都被他下私授了,半毛錢都沒有剩下來,而且有小道消息說過一陣可能有領導下來視察。
村長不怎麽相信會有領導來這麽偏遠的村子視察,但是萬一來了,發現造橋的錢撥了但是橋沒建起來,後麵的麻煩事夠村長喝一壺。
他既想心存僥幸,把這錢分了,到時候他還能分大頭。可是又想趁此機會把沒修的橋修,省的真有人檢查不好交代。
而且算修橋了,也可以修個豆腐渣工程,隻要檢查的日期一過,散架散架,跟他沒什麽關係。他從可以撈得錢也不少,是村民會有意見。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一個高亢的女聲壓下了眾人的吵鬧,她的聲音不僅高亢而且尖銳,連高坡的鍾晨都清楚的聽見了她的叫喊。
鍾晨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從高坡探頭一看,正是他的後媽
女人已經老了,但是從眉眼可以看出年輕時還有幾分姿色,當年做寡婦的時候村裏不少年輕人都去敲過她的門,不過有發生什麽事不知道了。
她身邊是鍾晨的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女人止住了村民的嘈雜,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山因為吃過各家的飯,給我們這麽多好處,我們應該感激他才對。他是見過世麵的人,說要修橋肯定有他的想法,你們說是不是
大山應該是那位善人的名字。
咱們都是沒化沒見過世麵的人,應該修這橋,讓孩子們去山那邊接受教育。鍾晨的父親也幫著老婆說話,他的手緊緊牽著自己的小兒子。
小兒子約莫有七八歲,正是該學的年紀。
話音剛落,人群有人開口嘲諷,錢老六你可算了吧,現在知道疼孩子了你大兒子被水衝走連屍體都找不到也沒見你流過淚
此言誅心
錢老六登時紅了臉,擼起袖子要去打那人,人群再次亂起來,有人叫罵有人拉架,小孩子被嚇得直哭。
你怎麽這副表情,這個姓錢的不會是你李木見鍾晨的表情不對,琢磨琢磨便猜出那錢老六可能是他的家人。
鍾晨臉色很差,尤其是聽說自己被水衝走,父親連眼淚都沒掉,他眼的悲傷戳得李木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心疼。
他是我父親,我進山後棄了原有的姓名。因為我踏入山門的時候正好敲響清晨第一聲鍾,師傅才給我取名鍾晨。
這父子倆都是葩。一個因為喪妻之痛而打罵虐待兒子,一個因為童年陰影有家不回,甚至連父親給的名字都棄之不用。
你父親好像被人打了
李木還在做實況轉播,鍾晨陰沉著臉不說話,咬牙切齒的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錢老六先推搡嘴賤的那人,結果被人反手是一拳捶在臉,老六的鼻子登時冒了血,場麵更加混亂不可收拾。
這時候應該村長出來安撫民心,村長呢李木四下搜索,發現村長在一邊寂寞的抽著煙,冷眼看著亂作一團的村民不言語。
等大家都鬧得累了,吵不動了,他才彈掉煙頭站出來說話。
都別吵吵了大山這孩子念著我們的好,說明他是好人,是值得我們大家尊重的當官的是不一樣,場麵話說的十分大氣響亮。
但是說了半天,先誇政府,再誇土豪,後誇村民,把大家的毛都捋順了,捋得心平氣和了,才開始說重點。
大家說的都很有道理,這筆錢該怎麽用怎麽分,應該尊重大多數人的意見。你們吵是沒有結果的,咱們搞個不記名投票,民主公平讚成修橋的在紙畫圈,讚成分了的畫叉
他這話還沒說完,底下有人在竊竊私語,說這老東西又搞這一套。票都塞在盒子裏,到時候唱票的隻有他和書記兩個人,還不是他們倆想讓哪邊贏讓哪邊贏。
李木在高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村長此舉有什麽意思,想知道立場問題的話,直接讓兩邊的人站成兩堆,數人頭不是更快麽。
混亂之,他看見錢老六坐在路邊石堆黯然神傷,年男人的麵相十分蒼老。這人的鼻子還在不停流血,小兒子乖巧的拿紙給他擦血。
錢老六顯然是被嘴賤那人說了痛處,這麽多年過來,他不可能對大兒子的死毫不在意,但是內心深處究竟有幾分愧疚還不得而知。
李木看了都不曉得該不該跟鍾晨說他爸的感情流露
最後投票的結果相當戲劇化,有幾個人因為不明原因棄票,所以雙方正好打平。村長和書記都還沒投票,不過按先前說好的,他們也不能參與投票。
這很尷尬了,估計村長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村民們對平票的結果相當不滿意,底下又開始吵吵起來,想分錢的那幫人眼都紅了,高聲喝罵另一邊的人擋了他們的財路。
李木不禁失笑,給錢的人明確表明了錢是用來修橋的,到了他們手裏還能鬧出這麽多事來。其無為的村長也有一部分責任,他心裏的盤算不少,隻看哪種結果給他的利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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