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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謹言笑了笑，繼續說道：“是啊，把龍頭食品的銷量穩定住，才有信心和能力去研發其他的產品。雪繽紛從一開始的隻有汽水冰棒，一路發展到現在，除了高中低檔冷飲之外，還有速凍食品，奶製品和副食品，成為本地翹楚，最辛苦的就是你們這些老臣。”
    他不動聲色地給徐偉明戴了一頂高帽。
    好聽的誰都愛聽，徐偉明也不例外。
    他眯起眼睛，十分感慨地說道：“哎，不是我自誇，這麽多年來，我一直跟著你爸，公司就好像我們的孩子一樣。想當初，為了能夠拿到老汽水的配方，我們兩個人真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
    一邊回憶著，徐偉明一邊搖搖頭，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似的。
    厲謹言眉心一跳，趁機問道：“聽說，我們沿用的老汽水配方是從原來的五福汽水廠拿到的？明叔，這種老式工廠早就並軌重組了吧，還鬧了一陣下崗浪潮什麽的。”
    聽他這麽一問，徐偉明急忙轉移了話題：“早就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做什麽？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現在正在研發的產品，每一樣都是高科技，一旦成功，能夠節省上千萬成本！”
    “好啊，我也去開開眼界！”
    厲謹言操控輪椅，和徐偉明一起向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麵帶微笑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不時地和徐偉明聊上幾句，漸漸地，厲謹言對技術部的情況也有了初步的認識。
    相對於其他部門，這裏顯得安靜而專業，對於厲謹言來說，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他既可以了解到公司內部的形勢，又可以避免卷入紛繁的人際關係之中，可謂是一舉兩得。
    更重要的是，還能夠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是什麽時候產生懷疑的呢？厲謹言想，大概就是從厲一豪力排眾議，率先點頭他和楚幽藍的婚事那時候開始的吧。
    他怎麽都不明白，為什麽厲一豪會答應。
    一直到他重新翻出楚幽藍的背景資料，發現她的父親原來是楚帆，也就是五福汽水廠的廠長。
    那一刻，厲謹言似乎懂得了什麽。
    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多的巧合，厲一豪靠雪繽紛大富大貴，雪繽紛靠五福汽水打響名氣，至於楚帆，死於意外，而且還恰恰死在厲一豪準備收購五福汽水廠的敏感時期。
    “放心吧，明叔，我會好好向你學習的。”
    簡單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厲謹言對徐偉明說道。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你隔壁。”
    徐偉明走了，厲謹言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暫時還不能完全適應自己的全新身份。
    從軍人到商人，他想，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慢慢調整。
    盡管厲謹言選擇了最為低調的技術部，但是，他的到來還是在整個公司裏產生了極大的震動，尤其是對於公司的中高層來說。
    一直以來，雪繽紛都處於一種類似於家族式企業的運營模式中，厲一豪是唯一的老板，隨著他年老體弱，公司逐漸由厲慎行接手，其他叔伯親戚從旁協助。
    眾人原本以為，再過不了幾年，公司就會徹底歸厲慎行了。
    至於厲思雅，她雖然是長女，但畢竟早晚都會嫁人，肥水不能流進外人的田裏。
    萬萬沒想到的是，半路裏居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還不是別人，正是厲家長子厲謹言。
    一時間，公司上下全都在討論這件事。
    就連楚幽藍的助理薇薇安都忍不住跑來打聽消息：“楚小姐，厲先生以後真的來公司上班？”
    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楚幽藍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答反問道：“什麽真的假的，厲先生不是天天在公司麽？”
    “我說的是大厲先生……”
    薇薇安一臉委屈地小聲說道。
    “噗嗤！”
    楚幽藍忍不住笑出聲來：“還大力水手呢！”
    見她不太像是生氣的樣子，薇薇安趁機解釋道：“為了區分嘛，大厲先生，小厲先生，我們研究了半天才研究出來呢，隻有這麽稱呼，以後在工作的時候才不會搞混淆了，造成誤會。”
    “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你們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他不在乎這些的。”
    楚幽藍淺淺一笑。
    “啊，我猜，大厲先生肯定是為了能夠每天都陪著老婆才決定來公司上班的。楚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薇薇安古靈精怪地說道。
    臉上一紅，楚幽藍支支吾吾：“哪有，別胡說了。”
    但那副害羞的樣子卻已經出賣了她。
    “幹嘛不好意思承認啊，你們剛結婚不久，新婚燕爾，很正常啊。真羨慕死了，可惜我沒有機會搞辦公室戀情，整棟樓我都看過了，沒一個好男人。”
    薇薇安歎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文件，又恢複了正常：“楚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喊我。”
    楚幽藍啞然失笑，嗯了一聲，繼續工作。
    到了中午，她的手機響了。
    是厲謹言打來的。
    “就在公司餐廳吃吧，夥食還不錯，我吃過幾次。”
    她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還要開會，楚幽藍實在不願意為了一頓午飯耽誤太久。
    兩個人約在餐廳見麵。
    乘電梯的時候，楚幽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那種感覺，就好像要去赴約似的。
    她抿抿嘴唇，下意識地照了照，確定頭發不亂，妝麵不花，這才放下心來。
    這麽緊張自己的形象，越來越像去約會了，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到了餐廳，楚幽藍看見厲謹言已經在等她了。
    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她快步走過去：“沒等很久吧？”
    “剛到。我看了一下，公司的商務簡餐還不錯。”
    厲謹言從來沒有在私企工作的經驗，他索性拿這裏和部隊食堂的夥食進行了一番比較，得出結論。
    “是啊，在這裏用餐挺方便，再算上每個月的餐補，比在外麵吃飯合算得多。”
    楚幽藍剛說完，就看見餐廳門口出現了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
    她皺眉，這個該死的厲慎行怎麽陰魂不散，聽那些助理說，他不是挑嘴得厲害，從來也不在公司餐廳吃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