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玫瑰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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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但略一沉思,李狂沙還是選擇調頭,又一次開往厲謹言的家。
    由於不清楚楚幽藍的傷勢如何,他在路上還給助理打了電話,以防情況嚴重,在家處理不了,還得馬上送去他的私人診所。
    進門之後,李狂沙沒有理會厲謹言,直奔臥室。
    楚幽藍已經醒了,她靠著床頭,不哭也不鬧,甚至沒有什麽表情。
    “我來看看你,如果嚴重,還是要去診所處理傷口。”
    李狂沙輕輕開口,以免嚇到她似的。
    每次看到這個美麗嫻靜的女人,他都覺得仙女也不過如此,心裏向往的同時,又不會產生任何的褻瀆之情。
    “謝謝你,我沒事。”
    楚幽藍抬起手來,碰了一下傷口,很快又縮回了手。
    “別碰,小心感染。”
    李狂沙急忙阻止,然後飛快地走到她的身邊,簡單地查看了一番。
    確定沒事,他這才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還好,應該沒有傷到骨頭。離眼睛這麽近,你真是僥幸,想想就害怕。”
    他回頭一看,發現厲謹言坐在輪椅上,正一臉擔憂地看著楚幽藍。
    雖然知道不完全是他的錯,但眼看著這麽一個柔弱的女人三番五次因為他而受傷,作為一個大男子主義比較重的人,李狂沙還是看不下去了。
    動作麻利地處理了楚幽藍的傷口,他給助理報上一串藥名,讓人馬上送一些藥物過來。
    “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看到她因為疼痛而頻頻皺起眉頭,卻強忍著不發出聲音,李狂沙麵色鐵青地說道。
    “是我自己撞到的,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伸手摸了一下纏在額頭上的紗布,楚幽藍啞聲說道,然後垂下眼睛,有些無奈地開口:“李醫生,這是我的家事,我明白你的好意。你的診所一定很忙,離不開你,我就不留你了。”
    她不是下逐客令,也不是不知感恩,隻是不希望自己和厲謹言的事情再無端地卷入第三個人。
    沉默了幾秒鍾,李狂沙明白了楚幽藍的意思。
    “那好,我先走了,如果感到不舒服,馬上聯係我。”
    他點點頭,大步走出臥室。
    嘴上說著離開,但李狂沙走到客廳就停下來了。
    他知道,厲謹言肯定會跟過來。
    果然,他剛一站定,厲謹言就緊張地問道:“真的不嚴重嗎?”
    李狂沙冷笑著轉過身來:“要是我說很嚴重,她快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對她好一點兒?”
    知道他這是在說氣話,厲謹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聽好了,首先,我對你的老婆沒有任何覬覦之情,但是,假如你繼續像今天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假裝不知道,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病人沒有被病痛害死,而是被她的丈夫害死!”
    走到他的麵前,李狂沙伸出一隻手,加重語氣,低聲咆哮著。
    “我說過了,是意外。”
    厲謹言有些疲憊地轉過臉去,看向另一邊。
    一眼看見他和楚幽藍的結婚照,掛在客廳的一麵牆上,一抬頭就能看見。
    說老實話,兩個人的結婚照拍得並不怎麽好,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不算自然,連笑容都有一點僵硬的味道。
    還記得去拍結婚照那天,天氣不好,攝影師委婉地表示不適合拍外景,建議改天再拍。
    他們商量了一下,索性連外景都沒有拍,隻拍了內景,一人兩套禮服。
    “反正隻要婚禮上有用的就好了。”
    楚幽藍笑笑,主動解圍。
    一想起這段小插曲,厲謹言的心中突地冒出一股淡淡的酸澀,他總是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會給她最好的,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做到。
    “你自己想想吧,話說三遍淡如水,我也不想像個長舌婦一樣,成天對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指手畫腳。等一下我的助理會送藥過來,他會告訴你怎麽服用。”
    李狂沙越想越來氣,心中更是翻來覆去地把已經死掉的葉沁給罵了好幾遍,這才走了。
    厲謹言很了解李狂沙的為人,換了是其他人這麽關心楚幽藍,比如厲慎行之類的,他早就心生懷疑了,但對李狂沙卻不會。
    看來,自己對她的態度,確實引起了天怒人怨……
    一想到楚幽藍額頭上的傷口,厲謹言確實說不出話來。
    他給鍾點工打了電話,讓她馬上過來做飯,還告訴她接下來的一周都要專門做清淡的飯菜,還要注意忌口。
    交代完了這些,厲謹言想了想,打開楚幽藍之前幫自己下載的一個外賣app,在上麵幫她買了幾個造型可愛的甜點,還有一束花。
    剛下完單,花店的老板娘就打來電話:“先生,你沒有備注要什麽花,請問是打算送給什麽人呢?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
    厲謹言略一遲疑:“送給我妻子,我……我惹她生氣了。”
    對方笑了起來:“那就選擇香檳玫瑰吧,優雅脫俗,再搭配幾支百合,既拿得出手,也很漂亮大氣。”
    “好,就按你說的吧。”
    他對這些事情不甚了解,隻能選擇從善如流。
    半小時後,甜點和花束一前一後送過來了。
    厲謹言收下東西,然後抱在懷裏,敲了敲臥室的門。
    他知道,楚幽藍沒有睡覺,一直醒著。
    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她,厲謹言低咳一聲,清了清喉嚨:“不想吃飯的話,就先吃一點蛋糕吧,別多吃,阿姨已經開始做午飯了。”
    說完,他又舉起手裏的花束:“這個也是給你的,我一會兒拿花瓶過來。”
    楚幽藍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束包裝得很漂亮的香檳玫瑰,花瓣上還帶著點點水珠,她下意識地咧了咧嘴:“是玫瑰啊,有一大束。”
    如果是一天之前,她會感到很幸福。
    而現在,她反而覺得可笑,就連上麵的水珠也像極了眼淚。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請你拿出去吧。”
    她淡淡開口,還抬起一隻手,遮掩了一下鼻子。
    厲謹言麵露尷尬,沉默了幾秒鍾,他放下甜點,而且拿走了那束花。
    楚幽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那句話,她隻知道,他這麽做其實是想要表達歉意,而自己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坐一會兒。
    “離婚”這兩個字不停地在楚幽藍的腦子裏閃現,但她也明白,既然厲謹言說了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了,自己再說幾遍都沒用。
    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原來對女人來說,不光是結婚不容易,就連離婚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