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無端受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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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謹言的沉默,就是壓倒楚幽藍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甚至暗暗地想著,哪怕他隻是發來隻字片語,稍微解釋一下,自己都會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可以勉強支撐下去。
    可屏幕亮起又黑掉,手機一直沒響過。
    這世間最殘酷的戰爭,不是你孤軍奮戰,也不是你彈盡糧絕,而是你壓根沒有對手,剩下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山頭,從高處俯瞰,看到的不是勝與敗,是無盡的悲哀。
    “不是要以酒澆愁嗎?不是要一醉方休嗎?酒就在這裏,還有我這個酒友,不夠?”
    見楚幽藍一動不動,童君培丟了一罐啤酒給她,冷冷地反問道。
    她接住了,攥在手裏。
    幾秒鍾以後,楚幽藍放下啤酒,站了起來。
    “我去睡覺了,你隨意,想留就留,客房或者客廳隨你睡,想走的話,就幫我把門帶好。”
    她以前沒有用酒精麻痹過自己,現在也不想這麽做。
    聽了楚幽藍的話,童君培明顯愣住了。
    他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麽,她已經走進了主臥,關上了房門。
    看著地上的一堆酒,童君培苦笑一聲。
    他也坐下來,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胡亂地選了一個頻道,然後一瓶接一瓶地喝了起來。
    直到把那些酒全都喝光,隻剩下空空的瓶子。
    當童君培噴著濃濃的酒氣,終於閉上眼睛的時候,電視裏還在演著《貓和老鼠》這部經典動畫片。傑瑞一次次將湯姆耍得團團轉,可當湯姆不在的時候,恰恰也是傑瑞茶飯不思,整天不停地想著它。
    一個追一個跑,人類之間其實也是這樣吧。
    楚幽藍是被刺眼的陽光給晃醒的。
    她眯著眼睛,翻了個身,卻躲不過肆虐的光照。
    昨晚忘記了拉上窗簾。
    事實上,她連自己是怎麽爬上了床,是怎麽脫了衣服,又是怎麽睡過去的都不記得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楚幽藍隱約聽見從外麵的衛生間裏傳來了嘔吐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過,由於確定自己反鎖了主臥的房門,主臥裏也有衛生間,所以,她隻是用被子狠狠地蒙住了頭,繼續睡。
    在床上坐了幾分鍾,她揉了揉眼睛,發現手背都黑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卸妝就睡了。
    低頭一看,果然,枕頭上,床單上都是殘妝印子。
    她歎氣,起身下床,將那些床品一一拆下,打包卷好,丟進洗衣機,然後洗澡。
    洗完了澡,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楚幽藍走到客廳一看,頓時愣住了——
    客廳明顯被人打掃過,一大堆空酒瓶都整整齊齊地摞在陽台上的一個紙箱子裏,茶幾上的東西也重新擺正,絲毫不亂。
    她反應了一下,確定應該是童君培收拾的。
    走到外麵的衛生間一看,掛在牆上的鏡子沒了,倒是貼著一張字條:“我打碎了,賠你一塊一模一樣的,過兩天讓師傅上門安裝,會提前給你打電話聯係。”
    楚幽藍扯下字條,又看了一遍,認出是童君培的筆跡。
    他沒等她睡醒,先走了。
    臨走之前,還把她和厲謹言的家認真地打掃了一遍。
    她拿起手機,撥通童君培的電話:“你好,我找‘田螺先生’。”
    他笑了,周圍好像有些嘈雜:“我在衛浴城,正在找你家的那塊鏡子,類似的很多,一模一樣的倒是暫時還沒看見,等我再找找。”
    楚幽藍連忙說道:“不用,改天我隨便去買一塊,安上就行了,沒必要非要找到一模一樣的。”
    一塊鏡子而已,實在用不著這麽小題大做。
    何況,她也沒想讓他賠。
    昨天晚上的酒都是童君培喝的,喝下那麽多酒,隻是打碎鏡子,而沒有出事,她已經萬分慶幸了,甚至有一點兒後怕。
    萬一他出事了,自己實在無法向童家人交代。
    童家就這麽一根珍貴無比的獨苗苗,哪怕磕了碰了,都是天大的事。
    “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做到。你先休息吧,再聯係。”
    童君培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楚幽藍有些無奈,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去阻止他。
    看來,童家人的體內都流動著一股倔強的血液,不撞南牆不回頭,包括自己這個外姓人都繼承到了這個特質。
    她站了一會兒,然後煮了小半鍋很稀的粥,逼著自己喝下去。
    剛盛了小半碗粥,還沒有喝,放在客廳裏的手機就響了。
    楚幽藍想也不想地放下手裏的碗,著急地從廚房裏衝出來,一不小心,她的大腳趾撞到了房門一角,鑽心的疼。
    但她顧不上去查看,一把抓起手機。
    是聶美芸打來的,不是厲謹言。
    雖然失望,可楚幽藍還是深呼吸兩下,馬上接了起來:“媽。”
    “你爸昨晚一宿沒回來,你們不是一起去參加那個展覽會了嗎?”
    聶美芸質問道。
    她頓了頓,想起自己的保證,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昨晚我有一點不舒服,就讓司機送我先回來了。我走的時候,爸爸還和幾個客戶在談生意,至於後來,我就不太清楚了。”
    一聽這話,聶美芸的語氣稍微緩和下來。
    “不舒服?有沒有去醫院?怎麽那麽不小心,我都說了,要你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
    她有些不高興地念叨了幾句。
    楚幽藍耐著性子,一直在那裏聽著。
    “這可不行,太不像話了,謹言呢?你把手機給謹言,讓他聽電話。我剛才問過了,你倆今天都沒去公司。這樣也好,兩個人在家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聶美芸忽然提出要和厲謹言說話,一下子把楚幽藍給嚇個半死,整個人都清醒了。
    “啊……媽,那個,謹言剛好出去了,他沒在家。”
    因為撒謊,所以楚幽藍提心吊膽地說道。
    “出去了?幹嘛去了?”
    聶美芸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不到,清楚地知道兒子平時很少出門,所以,她有些懷疑:“你一個人在家?”
    “啊,對,我想吃水果,就讓他去買了。”
    楚幽藍隻好繼續往下編瞎話,希望能把聶美芸給敷衍過去。
    “不是吧,他腿腳不方便,你怎麽能指使他呢?你是懷孕了,大家都得照顧你,那你也不能恃寵而驕,讓謹言跑上跑下去買東西啊!”
    一聽到兒子受累,聶美芸明顯不樂意了,隔著電話就教訓起楚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