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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倒是令聶美芸流露出了少女一般的羞怯笑容，她啐了一聲：“油腔滑調！我找你可是有正經事……”
    兩個人捧著手機，足足說了十多分鍾，聶美芸這才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手邊的那碗湯已經冷掉了，表麵上浮著一層油星兒，她看了一眼，頓時沒了胃口。
    但是，一想到將來的好日子，聶美芸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反而心情大好。
    醫院病房。
    楚幽藍看著厲家司機送來的幾大罐燉湯，她不由得陣陣苦笑：“你和蒼鷹拿起喝了吧，我實在不想喝。”
    向桌上端詳幾眼，厲謹言同樣無奈：“我們倆的肚子也不是下水道，還能把這些都喝了嗎？算了，我先給你盛一些，你能喝多少算多少。”
    她阻止了他：“不著急，我想問問你，你說後天再談，是打算和他們談什麽？”
    厲謹言收回了手，平靜地回答道：“談談要怎麽處置厲思雅。”
    楚幽藍一怔：“你不會要搞出人命來吧？”
    再怎麽說，厲思雅也是很受厲一豪寵愛的，何況她的親生母親艾萍還有其他兄弟姐妹，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理，讓她這個沒媽的孩子被人欺負。
    “人命？我倒是想，可惜做不到。”
    厲謹言輕哼一聲，眼底確實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
    靠著床頭，楚幽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她不懂，為什麽厲謹言和厲慎行這麽恨厲思雅，如果僅僅是因為小的時候被她打過，但也不至於記仇到現在，甚至不惜對她以死相逼。
    “能和我說說，為什麽非要把她趕到絕路上嗎？別告訴我，你隻是想要為我出氣，就算你這麽說了，我也不會相信的。”
    楚幽藍展開眉頭，平心靜氣地問道。
    別說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她還不至於自戀到這種地步，認為厲謹言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己。
    且不說他的性格就不是這樣的，就算是換了另一個男人也不見得會如此衝動，社會已經如此現實，女人最好還是不要做太多白日夢為好。
    “還有，這件事也讓我忽然意識到，你當初之所以主動找我結婚，是因為我是宋翊的前女友吧。”
    楚幽藍定定地看著他，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全世界那麽多缺錢的未婚女人，她們全都恨不得把自己嫁給有錢人，厲謹言怎麽就會那麽巧，一下子找到了她。
    “我……確實有過這個考慮，但是……”
    關於為什麽要選擇和楚幽藍結婚，厲謹言感到有些難以啟齒，不過，除了她是宋翊的女朋友這一點讓他感到滿意之外，通過和她的幾次接觸，他能夠確定，她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自己已經夠複雜了，他不希望再娶一個同樣複雜的女人，那樣太累。
    “我知道了。說說看吧，你為什麽那麽恨厲思雅？”
    既然已經得到了回答，楚幽藍覺得後麵的那個“但是”就顯得無關緊要，甚是多餘，所以，她直接打斷了厲謹言，讓他接著說厲思雅。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一直覺得，慎行當年的那個女朋友，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叫楚楚的女生，她死得很蹊蹺。可惜，出事的時候我不在家，沒有辦法親自去調查。不過，很巧的是，差不多兩年前，我有一個戰友回到北城探親，他和那個富二代是表親，兩個人從小要好，難得見麵，當然要一醉方休。”
    厲謹言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上的一個打火機，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不像是在撒謊。
    聽到他主動提到那個叫楚楚的少女，楚幽藍也跟著立即來了精神，她馬上坐直身體，聽得十分認真。
    “戰友和我說，他從來沒有見到那個表弟哭成那樣，一直都在念叨自己對不起她，可他當時沒有辦法，偷偷學人家去賭球，輸了上百萬，又不敢跟家裏說，隻能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想辦法，最後就把主意打到了楚楚的身上……”
    楚幽藍一下子張大了嘴，驚訝地喊道：“難道他居然讓自己的女朋友……”
    厲謹言點了點頭，有些煩躁：“嗯，太具體的，他沒說，我戰友也沒問。反正，那女孩最後懷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而且還是宮外孕導致的大出血，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她聽得臉色發白，手腳發軟，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為了弄清楚真相，楚幽藍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是很可憐，但這件事和厲思雅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當我聽到這些之後，我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所以就私下裏查了一下。原來，楚楚和慎行分手之後沒多久，那個富二代就迷奸了她，還拍下一堆裸照，威脅她不得不和他談戀愛。你猜猜看，是誰給這個小畜生出主意的？”
    厲謹言神色嚴肅地看著楚幽藍，她瞠目，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會是厲思雅吧？她、她那個時候……不是已經被你爸送到國外去了嗎？”
    他冷笑，一把收起打火機，語氣凝重：“她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出國之後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有假期就跑回國。我查過她的出入境記錄，那段時間她剛好在國內。而且，我還派人找到了楚楚曾經的閨蜜，她很確定，在楚楚和慎行分手之後的那幾天裏，一直有個女人跟著她們。根據她的描述，我敢肯定，那個女人就是厲思雅。”
    楚幽藍將他的話前後聯係起來，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得知厲慎行失戀，厲思雅就去跟蹤楚楚，還給那個一直喜歡楚楚的富二代出謀劃策，讓他用卑劣的手段占有了這個可憐的女孩。
    “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傷害厲慎行嗎？”
    楚幽藍的心頭感到一絲絕望，也許在某些人的眼中，隻要能夠達到目的，那麽其他人的幸福甚至是生命就根本不足一提，可以隨意踐踏。
    “我不是她，我猜不到她的真實目的，也許隻是為了傷害慎行，也許還有其他的目的。”
    厲謹言看了一眼時間，打開湯罐，看向楚幽藍：“想喝雞湯還是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