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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令楚幽藍回過神來，她急促地喘息著，瞪大雙眼。
    看著她受驚的神態，活像是一隻脆弱的小兔子。
    那種掠奪的快感令厲慎行非常滿意，他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再用舌尖碰了碰楚幽藍的頸動脈。
    因為緊張，她在輕微顫抖。
    “放、放開……”
    楚幽藍輕聲說道。
    “你在害怕什麽呢？害怕我親吻你嗎？”
    一陣笑意在她的耳畔響起，帶著濃濃的戲謔之情。
    很顯然，厲慎行並沒有那麽做。
    但他也不肯放過她。
    “我很想，可我覺得，強迫女人太不夠紳士了，也顯得毫無魅力，所以我寧可忍著，等你允許我親吻你的那一天。怎麽樣，你打算讓我等多久呢？”
    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上，嗅著發絲上的香氣，夢囈一般地問道。
    楚幽藍強忍著憤怒和恐懼，冷冷回答道：“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她剛一說完，就感覺到厲慎行抱著自己的雙臂一下子變得用力起來，勒得很緊。
    他和厲謹言還真的是親兄弟啊，連在這件事上都非常默契！
    楚幽藍不禁開始在心裏盤算起來，要是自己硬要掙開，會不會也搞成骨折。
    她膽小又怕死，猶豫了一下，沒有這麽做。
    見她沒動，厲慎行高興起來：“你要總是這麽乖，那該多好！”
    頓了頓，他又自言自語地繼續往下說：“有時候我在想，幹脆把你打昏過去，把你帶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就隻有我和你。我讓人用精鋼打造一種手鏈和腳鏈，把你的手和腳都連在床頭，你每天除了躺在床上什麽都幹不了，就連上廁所和吃飯都得靠我來幫你……”
    楚幽藍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驚叫道：“你敢？！”
    假如真有那麽一天的話，她寧可選擇自殺也不肯受辱！
    “確實有一點變態，我也覺得過分了。”
    厲慎行嘿然一笑。
    不過，他說的那些話還是成功地震懾到了楚幽藍。
    她本想對他破口大罵，可轉念一想，他現在是精神病患者，也許行為真的不受控製。
    萬一被刺激到了，後果還真的難以預料。
    於是，楚幽藍咽了咽口水，盡量柔和地勸道：“我們是一家人，你千萬別做傻事，要是我出事了，大家肯定會很著急，你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對不對？”
    這種甜膩膩的嗓音，連她自己聽了都想吐。
    可厲慎行卻很受用似的，他稍微撤走了一些力氣，楚幽藍總算能夠伸展身體，而不至於被擠得像是一塊扁扁的麵包。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迷惑，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楚楚？”
    很顯然，厲慎行喊的並不是眼前的楚幽藍。
    她默然了。
    她不是腦科醫生，也不是神經科醫生，搞不懂那些複雜的病理醫學。
    楚幽藍隻知道，青春期的陰影其實一直籠罩在厲慎行的心頭，從未驅散過。
    過了幾秒鍾，厲慎行又恢複了正常。
    當然，這種正常隻是相對而言的正常罷了。
    楚幽藍試探著問道：“能不能放開我？”
    他斜眼看她：“我一鬆手，你就會朝門口跑，說不定還會順手把我反鎖在這裏，讓我沒法出去追上你。”
    “……”
    她無話可說。
    要不要這麽聰明！
    這個過程，在楚幽藍的腦子裏剛剛才演練了一遍。
    她就是這麽想的，隻要厲慎行一放開手，她就衝出去，順便把房門鎖上。
    “你剛才一直在偷瞄著門鎖，別以為我沒看到。”
    他得意地笑著，戳穿她的小心思。
    沉默片刻，楚幽藍索性攤牌：“厲慎行，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你大哥厲謹言。我沒有任何想要紅杏出牆的欲望，尤其出的還是自己的小叔子。”
    厲慎行頷首：“我早就知道啊，但我可以強迫你紅杏出牆啊。”
    她氣結：“你剛才不是還說強迫女人不紳士嗎？”
    “我指的是強迫女人接吻，我可以幹你而不親你，不就不算強迫了嗎？”
    他早有準備。
    這是什麽歪理？！
    “閉嘴！”
    楚幽藍快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想象，如果厲慎行真的選擇在這裏對她強來，事情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
    “每次逗你玩都覺得特別有意思。”
    就在她害怕得如墜冰窖的時候，厲慎行再次開口說道。
    但楚幽藍完全無法分辨，他到底隻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我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也沒法充分享受你的身體吧？”
    雖然是一個問句，不過，卻是肯定的語氣。
    厲慎行推開楚幽藍，因為疼痛而咧咧嘴，低頭看向手臂。
    他剛才隻顧著抱住她，忽略了這條胳膊上的傷還沒好。
    她得到自由，想也不想地向外跑去！
    “哎，東西不要了？”
    厲慎行一把攥住楚幽藍的手腕，將她往回拉。
    兩人不小心刮到了擺在洗手台上的手袋，它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嘩啦”一聲全都灑了出來。
    手機，錢包，化妝包，紙巾，記事本……還有一個小小的藥盒。
    楚幽藍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了下來。
    厲慎行也跟著蹲下來，伸手去拿起那個藥盒，晃了晃。
    他看見裏麵有幾片小小的白色藥片，“這是什麽？你病了？”
    楚幽藍緊緊地抿著嘴唇，一個字也不回答。
    她飛快地撿完了地上的東西，抬頭看向厲慎行。
    對方正看著她，手上還拿著那個藥盒。
    見他沒有交出來的意思，楚幽藍把心一橫，索性不要了！
    她把手袋抱在胸前，急急離開了，看上去十分狼狽。
    “搞什麽啊。”
    厲慎行剛要起身，忽然看見麵前有一張小小的卡片。
    它剛才應該恰巧被楚幽藍踩在腳下，所以沒有被她看見，也沒有被拿走。
    “華庭花園……”
    厲慎行撿起那張卡片，發現上麵居然是厲謹言的筆跡，寫著一個地址。
    此外，什麽都沒有。
    他讀出上麵的地址，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還是有些不解：“誰住在這裏？”
    厲慎行站了起來。
    一手是藥盒，一手是卡片，他自嘲地笑了。
    剛要隨手丟掉，厲慎行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把手收回來。
    他的目光落在卡片上，漸漸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