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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幽藍嚇得全身僵硬，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生怕自己稍微一掙紮，就徹底勾起了厲謹言的“特殊興致”，所以壓根就不敢反抗。
    楚家的衛生間不算太寬敞，兩個人都站在裏麵，就顯得有些空間不足。
    但是，身處在狹小的空間內，彼此緊貼著，讓人更容易產生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你別亂來，這是我家，我哥還在呢。”
    楚幽藍緊咬著嘴唇，顫聲說道。
    “你配合我，我就不會亂來。”
    厲謹言從身後抱著她，上半身放低，把下巴支在楚幽藍的肩膀上，姿態親昵。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厲謹言，放開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給你三秒鍾時間，你要是不鬆手，我就喊我哥了！”
    如果是以前，她說不定還會半推半就地答應他。
    但現在，出了那麽多意外，楚幽藍不覺得自己還有心思和他纏綿。
    見她語氣堅決，厲謹言猶豫了一下，隻好把手鬆開了。
    “你洗吧。”
    楚幽藍有些慌張地離開了衛生間。
    很快，從裏麵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她確定厲謹言已經在洗澡了，轉身回房，去拿自己的換洗衣服。
    衝了一個澡，厲謹言換上了楚幽白借給他的衣服，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楚幽藍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也進去衝洗。
    等她洗了澡，收拾了衛生間，楚幽藍抬頭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快十二點了。
    “折騰一天了，早點睡吧。”
    厲謹言已經躺在床上了，他睡在外側，把裏麵的位置留給她。
    楚幽藍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
    關了燈，兩個人沉默地躺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睡著。
    厲謹言還是第一次在楚家過夜，他的視力很好，哪怕房間裏沒有開燈，也不影響他打量著楚幽藍的臥室。
    她受童淑清的影響，愛幹淨，東西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還特地開辟出一塊區域，專門放楚幽白的書籍和物品。
    “你不會認床吧？”
    幾分鍾以後，發現厲謹言睜著一雙眼睛，還不睡覺，楚幽藍一臉狐疑地問道。
    他失笑：“怎麽會？就算躺在草叢裏，隻要我想，也能隨時睡著。”
    她“哦”了一聲，輕輕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厲謹言。
    他察覺到，伸出一條手臂，攬著楚幽藍的肩膀，又把她重新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別再躲著我，要是連你都不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就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那樣的話，我怕我熬不下來，直接垮掉。”
    厲謹言把整張臉都埋在她的頭發裏，聲音哽咽。
    他幾乎從來不展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麵，楚幽藍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心塞。
    因為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孩子，把他們夫妻二人幾乎逼上了絕路。
    “我看網上說，有些外國男人會主動去捐精，等孩子們長大了，還相約一起去探望自己的親生父親。”
    黑暗中，楚幽藍輕輕地拍著厲謹言的後背，低聲說道。
    他明白她這是在安慰自己。
    “那不一樣。”
    厲謹言聲音艱澀地說道：“那是自願的，也是合法的，而我完全不知情。她的做法太自私了，不僅影響了她自己，影響了孩子，也影響了我們。”
    楚幽藍沉默了。
    就在兩個人快要睡著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小藍，你睡了嗎？我想拿一本書。”
    楚幽藍一下子驚醒。
    “哦，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爬起來。
    厲謹言阻止了她：“你躺著別動，我下去給他拿。”
    說罷，他開了房間的燈，翻身下床。
    “什麽書？”
    厲謹言平靜地問道。
    站在門口的楚幽白一見到是他，顯然有一絲意外：“你不知道放在哪裏了，還是讓小藍幫我拿吧。”
    “她剛退燒，我怕她著涼，你說吧，我給你取。”
    厲謹言擋在門口，語氣溫和而不失堅決。
    他知道，楚幽白是因為自己執意要留下來過夜而心生不快，所以故意鬧了這麽一出戲。
    大半夜找書，虧他想得出來！
    “好吧，是一本編程……”
    楚幽白流利地報上一串書名。
    點了點頭，厲謹言轉身返回房間，在書架上尋找著。
    楚幽藍靠在床頭，指點著他：“那本書我記得，在第二排中間，你看一下。”
    他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
    厲謹言把那本書遞給楚幽白，還不忘提醒道：“你剛做完手術不久，注意休息，不要熬夜，我們也睡了。”
    他故意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楚幽白臉色一變，沒等開口，厲謹言已經在他麵前把房門緊緊地關上了。
    聽到聲響，楚幽藍頓時感到來氣：“你幹嘛，故意摔門做什麽？這是我媽和我哥家，也是我家，你別耍威風！”
    厲謹言皺了皺眉頭：“那你哥半夜三更來你房裏找你，他想做什麽？”
    她愣了一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哥壓根連門都沒進來，隻是站在外麵，讓我把東西遞給他。我們家地方小，我哥把房間給我睡，他的東西沒處放，就隻能放在這裏，等用的時候再來拿。你們有錢人當然沒法體會，誰讓你們家的廁所都比我們住的房子大！”
    雖然憤怒，但為了避免吵到楚幽白，楚幽藍還是壓低聲音，生氣地看著厲謹言。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重新上了床。
    但這一次，楚幽藍再也不肯讓他抱著自己，直接側身，背對著厲謹言。
    她搶走了一大半被子，導致厲謹言的大半身體都露在外麵。
    他也冷，隻好往她的身邊湊了湊。
    “離我遠點兒！”
    楚幽藍沒好氣地嗬了一聲。
    厲謹言隻好默默地挪開了一些。
    一大清早，當楚幽藍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打噴嚏的動靜。
    她睜開眼睛，發現厲謹言的臉色不太好，正捂著鼻子。
    低頭一看，她自己裹著一床被子，一半蓋在身上，一半壓在身下。
    而他的身體幾乎都露在外麵。隻穿著一身睡衣睡褲。
    “你怎麽不蓋被子？就算我帶走了，你也可以拉回去啊。”
    楚幽藍又氣又急。
    “不是你說的，讓我離你遠點兒嗎？誰敢靠近啊。”
    厲謹言甕聲甕氣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