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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簇擁著，將童文柏送回了病房。
    等麻藥稍微退了，因為疼痛，童文柏開始哀嚎不止。
    “能不能想想辦法，給他先止疼啊？”
    童文鬆聽得心驚肉跳，連忙抓著一個護士問道。
    於是，又打了一針止疼劑，童文柏這才安靜下來。
    而王慧芳的開顱手術尚未結束，市一院的腦科專家們都來了，聽說還驚動了一位已經退休的老教授，院方特地請了過來，讓其坐鎮。
    “二叔，你們先在這裏陪著我爸，我還得去手術室那邊等著。”
    童君培實在是分身乏術，在病房裏待了一個多小時，又惦記著樓上的手術，隻能兩頭跑。
    “去吧。”
    童文鬆擺了擺手，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童文柏，連連歎氣。
    剛要走到門口，童淑清在楚幽藍的陪伴下也來了。
    “二姑，你怎麽也來了？身體能撐得住嗎？”
    童君培看向一旁的楚幽藍：“怎麽不攔著你媽啊！”
    她比他還無奈：“我攔得住嗎？我要是不來，她自己也會來，算了，還是我陪她來吧。”
    童君培隻好點點頭，先離開了。
    等到童文柏稍微清醒過來，童文鬆試探著問了幾句，然後打電話報警。
    在南港，童家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一聽說發生這麽大的情況，市局也非常重視，直接給分局下令，派了一個刑偵隊隊長親自帶了幾個人過來。
    結果，他們去了醫院，也去了童家，根據各人的口供，以及現場的情況，得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結果。
    是王慧芳因為頭痛難忍，吃了藥也不管用，索性自己不斷拿頭去撞牆。
    童文柏當時在洗澡，一出來就看到王慧芳在狠狠地撞牆，連忙阻止。
    誰知道，她的力氣大得嚇人，二人撕扯中，王慧芳拿起房間裏的水果刀，一刀刺向了童文柏。
    家裏的保姆也證實了水果刀的來源：“前一天晚上，她（指王慧芳）要吃蘋果，我就洗了幾個蘋果送上去，問她要不要削，她說再拿一把水果刀上來，現吃現削，免得不新鮮了。我下樓取來，送了上去。”
    鑒定科果然在水果刀上找到了保姆，王慧芳和童文柏的指紋。
    “她紮了我一刀，我就用手去抓，指紋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童文柏還很虛弱，勉強描述了一遍現場的情況，又回答著警方提出來的問題。
    “行了，警察同誌，你們應該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就讓我大哥先休息吧。”
    童文鬆連忙懇求道：“還有什麽問題，你們也可以問問我，或者幾個孩子，還有家裏的保姆。”
    眼看著童文柏一臉慘白，確實一副支撐不住的樣子，刑偵隊隊長也怕出事，他索性結束了問話，又讓幾個手下分別去給厲謹言他們錄口供。
    “警官，整個情況就是這樣，我和我太太一直在一起，還有我嶽母。”
    厲謹言平靜地錄完了口供。
    但他比較擔心的是，楚幽白和楚幽藍會不會把偷聽到的消息告訴警察。
    很快，他們兩個人也錄完了口供，走了出來。
    三人一碰頭，就知道誰也沒有說那件事。
    “謝謝你們的配合，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還有初步推斷，這確實是一起意外。
    兩個人既然是夫妻，又是你們自己家的事情，所以，我們應該也不會再進行深入調查了。”
    刑偵隊隊長給出結論。
    “那就好，那就好。”
    童文鬆頻頻擦汗，一旁的馮玫也改了口徑：“哎呀，辛苦你們了！既然警方都說沒問題，我們都能放心了。請慢走呀，幾位警官！”
    顯然，她不會再提什麽家裏一來了外人，就出現災禍這種話。
    原本對馮玫的印象還算可以，但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楚幽藍也對她有了看法，覺得王慧芳是當麵一套，馮玫是背後一套，兩個舅媽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舅媽的手術應該結束了吧？都十幾個小時了！”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病房的門口。
    說完，楚幽藍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童淑清。
    她隻是時不時地盯著懸掛在童文柏上方的那兩瓶藥水，表情顯得很淡漠，除非警察問話，否則一律不開口。
    沒過多久，王慧芳也被推出了手術室。
    但她的情況卻嚴重得多，顱骨受損，半側凹陷，目前完全沒有意識，隻能通過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手術過程非常艱難，有好幾次病人的腦部都瀕臨死亡，多虧老院長親自坐鎮，才能順利完成。”
    主刀醫生幾乎全身濕透，麵色倦怠，向家屬交代著情況。
    “謝謝你，醫生。我現在能去看看我媽嗎？”
    童君培哽咽著說道。
    最疼愛他的奶奶去世了，現在王慧芳又變成這個樣子，對童君培來說，打擊真的太大了。
    “可以。不過，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奇跡畢竟隻是極少數，不會經常發生，我們確實盡力了，也請你們接受這個現實。”
    醫生如實說道，歎了一口氣。
    也就是童家這種家庭，負擔得起高昂的費用，能維持下去。
    換成普通家庭，根本支撐不了，即便勉強支撐，也是人走錢沒，或許隻能選擇簽字，拔管。
    “我知道了。”
    童君培落下眼淚，他用手背抹了抹，先去病房。
    王慧芳在重症監護室，為了避免細菌感染，護士阻止了童君培進入病房的請求：“就算你說什麽，她也聽不到的，出於為病人考慮的角度，你就在外麵吧。”
    他點頭，默默地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隔著玻璃，向裏麵看去。
    王慧芳的情況比他想得更嚴重，她的頭發都被剃掉了，腦袋有三分之一不見了，看上去有些嚇人。
    童君培根本想象不到，究竟是怎麽樣的疼痛，才會逼得一個人自己去拿腦袋撞牆。
    他之前隻知道，王慧芳經常頭痛，也看了不少醫生。
    他們都說，是女性的體內激素在更年期發生變化，導致種種症狀，再加上王慧芳在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生氣，經常吵架，導致神經受損，更容易加劇頭痛。
    童君培原本打算著，等自己在北城的分公司建立起來之後，就帶她去北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