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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緊張，不管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她都是你的孩子，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沉默了幾秒鍾，楚幽藍平靜地開口：“我從來沒有想過用一條生命來為自己換取什麽，你作為一個母親，肯定也不會這麽做。”
    幾句話，說得葉沁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拿孩子來做交易嗎？”
    她上前一步，向楚幽藍追問道。
    “清者自清，不用激動。你的寶寶還在哭鬧呢，保姆拿她沒轍，你不趕緊去哄哄嗎？”
    楚幽藍眉眼無波，平靜地站在原地，對著葉沁說道。
    經她這麽一說，果然，小葉子的哭聲顯得更加驚天動地起來，引得周圍的病人和家屬們頻頻側目。
    葉沁實在頂不住了，隻好走到保姆的身邊，一把將孩子抱在了懷裏，輕聲哄著。
    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母親的懷抱能夠安撫孩子的情緒，隻見她一下子就不哭了，隻是委屈地扁著小嘴，一下一下地抽噎著。
    看了她們母女幾眼，厲謹言主動說道：“我們走吧。”
    倒是楚幽藍站著不動，眼睛盯著小葉子那張哭得發紅的小臉，喃喃說道：“真的好可愛的一個寶寶啊。”
    假如不是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想，她一定會很喜歡小葉子。
    “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要一個。”
    厲謹言觀察著她的反應，輕聲說道。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算了，我們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怎麽有資格要孩子？把它帶到人世，又不能給它最好的一切，那樣就太不負責了。”
    他的目光從上落到下，一挑眉頭：“說不定已經有了呢？我們前些日子一直都沒有好好避孕，體外的話，也是有一定的幾率。”
    楚幽藍大驚失色：“你不要嚇我！”
    厲謹言玩味地看著她：“現在才知道害怕，會不會晚了一點兒？”
    她確實感到後怕，一路上都憂心忡忡的。
    “好了，就是嚇你呢，哪有那麽巧，我有分寸。”
    上車之後，厲謹言一手攬過楚幽藍的肩頭，柔聲勸道。
    她卻真的生氣了，用力推開他，扭頭看向窗外，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他想了想，認真地問道：“要是有了，你想怎麽辦？”
    楚幽藍正在氣頭上，脫口說道：“那就打掉！”
    愣了一下，厲謹言頓時皺起眉頭，變了臉色：“你敢！你要是真的敢這麽做，所有接觸過你的醫生護士，都別想好過！”
    她氣到顫抖：“關他們什麽事？又不是他們讓我懷孕的！”
    “是他們給你做手術的！你說關不關他們什麽事！”
    厲謹言也惱怒起來。
    明知道隻是假設而已，可楚幽藍一說到打胎，還是把他氣得不輕，渾身哆嗦。
    懶得再理她，楚幽藍抿緊嘴唇，不想再說話了。
    她每個月的例假應該在月底，現在還沒到，所以還不知道有沒有意外懷孕。
    一想到他們爭吵的內容，楚幽藍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兩個人居然為一件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鬧得不歡。
    厲謹言主動道歉：“這種假設很無聊，我們不要再談下去了。”
    她也應了一聲：“本來就無聊！是你非要說的！”
    他連連討饒：“是是，都是我不好。”
    看了一眼時間，楚幽藍的眼底又多了一絲黯然：“我得回去了。今晚煲湯，下午就要開始準備，否則來不及。”
    聽了她的話，厲謹言剛剛鬆弛下來的表情一瞬間再次變得緊張：“你還要回去？”
    言下之意，是不同意。
    她也十分為難：“你答應我了，走之前，一切聽我的。”
    對家人心生愧疚，所以，楚幽藍打算在和厲謹言離開之前，盡量多為楚幽白做一點事，就當是讓自己舒服一點。
    厲謹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歎了一口氣，他握緊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下車之後，楚幽藍先去了一趟楚幽白為她盤下來的那家餐廳。
    小然和兩個兼職大學生都在，一見到她來了，三個人急忙問好：“楚小姐。”
    因為是周六，餐廳裏的客人不少，幾乎都坐滿了。
    “你們好。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在家裏休養，都沒怎麽過來看看你們。”
    楚幽藍環視一圈，心裏歎氣，自己就要走了，恐怕沒有福氣接手這麽一家風格獨特的小店了。
    “沒關係，楚先生說了，你崴了腳，需要多休息。現在好了嗎？”
    小然微笑著問道。
    她也點點頭：“好了，今天去複診，已經沒事了。”
    正說著，厲謹言推門進來。
    楚幽藍有些驚訝，他居然還沒走。
    自己剛才下車之前，就跟他說好了，讓他快走。
    找了角落裏僅存的一張空桌，厲謹言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一個服務生連忙拿著菜單，過去幫他點單。
    小然一把拉過楚幽藍，小聲說道：“這個人我記得，他開著一輛車，這兩天一直就停在馬路對麵。前兩天還在我們這裏點了一份外賣。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搞什麽，總是盯著對麵的小區，不會是在逃犯吧？
    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
    說完，她一臉困惑。
    楚幽藍強忍著笑噴的衝動，耐心聽完。
    “別害怕，他不是在逃犯。他隻是……”
    她停下來，想想應該怎麽說。
    “嗯，他是我老公，前段時間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搬到我哥家住，他聽到消息，就跑來負荊請罪。”
    楚幽藍組織了一下語言，向小然解釋道。
    “……”
    小然張了張嘴，為自己的話感到萬分尷尬：“對不起，楚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她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你當然不知道了，我都要被你逗死了！”
    就在楚幽藍大笑不止的時候，剛好，楚幽白把車在路邊停下，推門走了進來。
    一見到她也在，楚幽白顯然又驚又喜：“你從醫院回來了？”
    說罷，他很自然地就要用手去環住楚幽藍的腰。
    身邊帶起一陣風，楚幽白的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她的身體，已經有人動作飛快地來到了二人的身邊，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厲謹言冷淡的聲音響起：“美女，一杯熱拿鐵。”
    完全看呆了的小然愣了兩秒鍾，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去準備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