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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向晚說的這些話，顧星辰當然也知道。
    不過，在剛剛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適合直接跟對方當場衝突。
    “祉年隻是看起來心大，其實他心細得很，肯定已經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
    至於接下來想要怎麽做，那都是柯祉年自己的選擇。
    他沒有辦法左右別人的想法，也隻能夠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對柯祉年指點一二。
    告訴他，怎麽選擇才會對自己未來的路，更加的安全，更加的沒有風險。
    但如果柯祉年要選擇冒險的話，他也會無條件地給予他有可能會失去的東西。
    比如……顧家繼承人的位置。
    楚向晚聽得雲裏霧裏的，“那……”
    她才剛開了一個口，就訕訕地把所有的話都收了回去，又想起了剛剛柯祉年說過的話，楚向晚一瞬間就把所有的疑問都給咽入到了腹中。
    “咦？前輩不是說是帶我來認識導演的嗎？怎麽走了後院裏來了？”
    這個地方還黑燈瞎火的，看著就怪讓人覺得驚悚，晚上的風有一些涼意，柯祉年下意識地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他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簡約的白色t恤，看起來幹淨利落，白天還好，晚上穿就有些冷。
    馮梓謙見狀，薄唇輕啟，“要外套嗎？”
    在場的兩個人確認了一下，這個問題確實是從馮梓謙的嘴裏麵吐出來之後，全都是一臉駭然的神色看著他。
    “你今天怎麽回事？沒毛病吧？我又不是個女的，怎麽可能會要你的外套？哈哈哈哈哈！”
    柯祉年笑得連眼淚都要溢出眼角，他知道，馮梓謙這樣成熟又沉穩的男人，看起來就是家教良好的樣子，對誰都一副溫謙有禮的樣子。
    隻不過嘛，這種態度對待女人還好，要是用在男人的身上，那就顯得別扭了。
    馮梓謙撞上蕭靖調侃的眼神，耳邊回蕩的也是柯祉年的笑聲，他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剛居然提出了這麽離譜的問題。
    唇角勾了勾，他自嘲地笑了笑，“失態了，我給可妮打個電話。”
    手機那頭響了接近半分鍾，才成功撥通。
    馮梓謙對於放鴿子的人有些慍怒，他壓著怒氣開口：“可妮小姐，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剛剛跟你約定好的地方，麻煩你不要跟我們玩這些躲貓貓的遊戲。這裏的每一個人，時間都是以秒為單位，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去消耗。”
    “哦，忘了告訴你，剛剛在去更衣室的路上，我撞上了一個超級自大的小屁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不把我這種小人物看在眼裏。我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兒子我也不想見了，以後你們也不要來找我。”
    真當老娘沒有脾氣的啊，嗬嗬你一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們幾百萬似的。
    下一秒，馮梓謙的臉色瞬間就開始陰沉了幾分。
    “請你演出一首歌，給你五萬元人民幣，這已經比得上你全套接四、五個客人。既然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就請可妮小姐不要故作姿態，我是紳士，但我不會憐香惜玉。之前跟你談好的，來這裏見麵，以一個小時兩萬塊來給你算，人還沒有到，你就自行離開，算是單方麵違約，麻煩你全數歸還。”
    這一段話，著實是把可妮給驚嚇得不輕。
    她沒有想到，馮梓謙這樣看上去俊逸儒雅的男人，居然會對她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想到這裏，可妮頓時就火冒三丈。
    “我說，你們沒有搞錯吧？全身上下都穿著名牌貨，動不動出場就是布加迪威龍跟勞斯萊斯幻影，還在乎這麽區區幾萬塊錢？給了我的錢，你好意思跟我要回去？你身為男人的臉呢？！”
    馮梓謙冷笑道：“希望你能夠清楚，我跟你隻是合作關係，不是戀愛關係，在你身上支付的所有費用，全都是要確保你完成工作的情況下給予的。既然你沒有按照約定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我當然也可以跟你把錢要回來。記住了，一分不少。如果可妮小姐不配合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發律師函。”
    語畢，他把電話徹底掛斷。
    一臉不明所以的柯祉年好奇地問道：“咋了？還發律師函？出了什麽事情，居然這麽嚴重？！”
    導演嘛，他一個都沒看到，今晚反倒被他們這幾個人的態度給弄得稀裏糊塗的。
    蕭靖從電話理馮梓謙說的單方麵內容，就知道他們被放鴿子了。
    那雙具有蠱惑人心的眼睛染上一片陰霾，他最討厭有人在他的麵前叫囂，尤其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這麽想上趕著找死，他就成全那個女人好了。
    蕭靖收斂了一下神色，溫和地對柯祉年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本來跟你約了個導演，想要討論一下劇本。不過，那個導演因為家裏麵的一些私事，提前回去了。要不這樣吧，改天你什麽時候給自己放個假，直接跟我說一聲，我到時候再叫人上去找你。”
    直覺告訴柯祉年，事情沒有對方說的這麽簡單。
    他雖然不是一個傻子，但在蕭靖的麵前，他總不能夠太聰明。
    於是，柯祉年哈哈笑了兩聲，打了個馬虎眼，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把柯祉年送回去後，蕭靖掏出手機——
    “你要做什麽！”
    馮梓謙疾聲曆問。
    “搞些事情嚇唬一下那個女人，讓她在我的麵前安分點，少給我玩那些花樣，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聞言，馮梓謙這才鬆一口氣，他看著自己下意識地鉗製住蕭靖的手腕，緩緩地收了回來。
    “我以為你要……”
    “真以為我做不到？”
    蕭靖冷笑：“要不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就她對我的這種態度，已經夠她下油鍋滾兩回了。”
    車內的空間雖然窄小，車窗卻是拉下來的，從外麵呼嘯而過的冷風，吹在馮梓謙的身上。
    他隻感覺到自己仿佛墜入到了冰窖裏，全身上下所有的溫度都降為零下。
    冷的不是這空氣，而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蕭靖。
    馮梓謙不動聲色繼續開車，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