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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向晚她也不是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麽決絕的話，但她從來都不把這些狠話放在馮梓謙的身上。
    如今，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繼續維持他們兩個人薄弱的關係。
    她臉上的表情全是失望過後的慍怒。
    “這一次不管怎麽樣，我就當我們兩個人的因果關係，做一個了斷，就當我們兩清了吧，從今往後，你要是再做任何一件傷害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就此放過你。”
    兩清？兩清是什麽意思？
    就是馮梓謙曾經欺騙過楚向晚的謊言，做過任何一件讓楚向晚心寒的事，不管違反道德還是法律，都已經被楚向晚所原諒。
    而這一切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埋葬他們兩個人這麽多年來的感情。
    從青梅竹馬演變成了真真正正的陌生人，互不相欠。
    以後隻要是馮梓謙在說任何一句挑撥她跟顧星辰兩個人之間的話語，或者是做了點什麽舉動，楚向晚都絕對不會再心軟。
    眼前的女孩突然間就跟全身是刺的刺蝟一樣，讓馮梓謙措手不及，他從來都沒有被楚向晚這樣對待過。
    不是沒有見過楚向晚這個樣子，而是她以前不管在什麽事上，都會在第一時間考慮他。
    馮梓謙恨不得這一刻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自己在做夢，已經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髒在滴血。
    他故作冷然地說道：“我知道，因為顧星辰的事情，所以讓你現在有些頭腦不太清楚，今天你說過的話，我也可以全部都當沒有……”
    “我沒有頭腦不清楚，我跟你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一字一句道地說道。
    如果非要說她的做法殘忍，那麽馮梓謙對她做的一切又算什麽？
    三番四次地欺騙她，背地裏甚至還幹了不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些就算了，現在還可能連累到別人。
    她的聲音裏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繼續沙啞地說道：“我沒有任何的興趣去知道你做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麽，理由又是什麽？我隻知道，你做的事情已經觸犯到了我的底線，如果你再不停手，我也不介意與你為敵。”
    這話說得已經足夠清楚了吧。
    以前，她選擇與馮梓謙當好朋友，可是馮梓謙不要。
    那麽她退而求其次，哪怕隻是當一個互不相識，誰也不拖欠誰的陌生人，馮梓謙還是不允許。
    既然這樣，他們回不到從前，而她也沒有辦法繼續對馮梓謙犯的過錯進行包容，那就隻能選擇敵對。
    “嗬……”
    馮梓謙冷笑一聲，原本一直武裝著的表情，現在已經徹徹底底地變了。
    毫無意料，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當真？”
    如果真的選擇與他敵對，那他也用不著糾結這麽多，甚至也不用去做一些違背自己心意的的事情。
    以他為敵？
    那就說明，以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繼續對付顧星辰了吧。
    楚向晚知道她現在說的話，從別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過分了。
    可她除了用這個辦法去逼退馮梓謙，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的方式。
    “我說了，要是你還繼續……”
    “一言為定。”
    馮梓謙自顧自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一邊點頭。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裏麵，除了裝得下楚向晚之外，似乎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他薄唇輕啟：“以後不用再擔心你嫁給別人之後，會不會受委屈，也用不著操心你在學校教課，會不會再發生有學生喜歡你，還反過來汙蔑你的這種事。更加不用因為你的原因，收留你弟弟，替你弟弟收拾爛攤子，幫他解決問題。上班到點了就下班，工作累了就睡覺，我會照顧好我自己，跟你敵對。”
    他寧願選擇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方式，都不願意跟這個女人真正的當所謂的陌生人。
    既然這樣，那就把他所有的感情都化為鋒銳的利劍，對他心愛的女孩開膛破肚。
    楚向晚就在這個時候，直接從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拿起一個禮盒。
    這個東西就這樣放在桌麵上，看起來似乎不怎麽在乎，可實際上卻被她保護得很好。
    沒有任何猶豫，她把盒子直接遞到了馮梓謙的麵前。
    “這是我生日宴會上你送給我的畫筆，我用過兩次，一次是用來畫你的肖像，一次是用來畫我自己的肖像，現在畫早就已經被我扔了，這畫筆也還給你。”
    隻有他們兩個人彼此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禮物，這代表著是馮梓謙對她隱藏在骨子裏麵深藏的細膩愛戀。
    因為知道楚向晚喜歡畫畫，所以他堅持十年如一日的送生日禮物，每一次送的都是畫筆。
    並不是多麽昂貴的東西，卻代表他知道楚向晚的喜好，也潛移默化地向楚向晚傳達他想當她的畫筆，想當楚向晚喜歡的……
    前麵楚向晚對他說了這麽多冷漠的話，他都能保持自己最後可笑的自尊，腰杆筆直地承受著楚向晚對他的所有狂風暴雨。
    現在他所有的偽裝，都被這一支畫筆給擊敗得潰不成軍。
    馮梓謙突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當手接觸到自己親自挑選過的東西後，滾燙到讓他下意識想要把手縮回來。
    他緊緊地握著，低垂下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眼裏的隱藏不住的狠厲之色。
    “我就當你今天……對我宣戰了。”
    馮梓謙一步步地離開這個房間，當房門徹底被關上之後，楚向晚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別人給抽走了一樣。
    直到跪坐在地上，她這才發現，她的後背早就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比她身上濕噠噠的衣服，穿透到肉體裏麵的雨水，更加冰冷。
    楚幽藍看著馮梓謙要走，立即開口挽留道：“怎麽走了？謙謙，晚飯都已經快好了，吃了飯再走吧。”
    “不用了，楚阿姨，我走了，下次吧。”
    下次……下次……
    見狀，厲謹言繼續把視線放在報紙上。
    他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我女兒都給你把話說清楚了吧？你從小到大在我們眼裏都是乖孩子，各項才能優秀到讓人引以為傲，但你今天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