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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今天來跟霍子衿吃飯的人不是楚向晚，而是一個男人，或許還真的會被霍子衿表露出來的這個樣子迷得團團轉。
    女人就是這樣，天生就有一種自帶鑒別對方有沒有敵意的功能。
    “你不承認我也沒有辦法，既然是來挑婚紗的那就趕緊的吧。”
    糕點倒是味道不錯，可惜跟她一起來吃早點的人讓她沒什麽胃口，要不然她還能夠再多吃一點。
    楚向晚放下了手裏麵的刀叉，拿起包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霍子衿緊跟著。
    她下意識地把視線撇到了霍子衿的盤子上，發現對方的糕點跟奶咖都是一口沒動。
    楚向晚心裏冷笑了一聲，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向晚姐姐，你覺得這件怎麽樣？”
    到了提前預約好的婚紗店，霍子衿接過從助理的手裏的婚紗。
    要不是因為婚禮準備得太過匆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定製，他們霍家的婚紗怎麽可能需要用挑的。
    楚向晚本來就興致不高，不過既然都已經答應了別人，也就多花費點心思去欣賞。
    這件婚紗的拖尾有近二十米長，那搭配的頭紗就是短頭紗了。
    裙擺是手工縫製的“浪花”頗有層次感，從上而下就算光擺著不動都能給人視覺上的美感，穿在身上，隨著步伐擺動估計更驚豔。
    “還不錯，就是你的骨架子太小了，你穿著這件跟你的體型形成對比，可能會讓人覺得這婚紗太過沉重。要不你就試試吧，我嘴上說也說不準。”
    楚向晚是實話實說，霍子衿的身形太過嬌小，而且還天生長著一副病態美的模樣，光是讓人看著都弱不禁風。
    這種婚紗設計光是這接近二十米長的裙擺襯在霍子衿的身上，有眼睛的人都會覺得她穿上會費勁。
    霍子衿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突然眼前一亮：“梓謙哥哥……”
    聞言，楚向晚的後背略微僵硬了一下。
    這麽一個細微的變化自然是被霍子衿給發現了，溫婉的眸子在這一刹那閃過了一絲陰冷。
    她故意在楚向晚的麵前稱呼馮梓謙為“梓謙哥哥”當然也有小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心裏不痛快。
    也對，以前這個稱呼可是楚向晚的專屬，一喊就喊了這麽多年。
    現在突然間得知她也有這個可以這樣稱呼的權利，這個女人難免會心裏麵不平衡。
    霍子衿眼裏一閃而過的譏諷，在馮梓謙走近的時候，她的表情卻柔化成了一汪春水。
    “梓謙哥哥，你快看，這件婚紗是出自米蘭首席婚紗設計師設計的，怎麽樣？”
    她的眼裏麵在看到馮梓謙的那一秒，仿佛全世界都隻裝得下這個男人，滿滿都是期許。
    男人並沒有開口隻是從鼻子裏麵發出了一個字：“嗯。”
    他像是才剛發現旁邊站著的女人那般，稍微側過臉問：“顧太太怎麽也在這裏？”
    楚向晚：“我……”
    “是我叫向晚姐姐來陪我挑婚紗的，我想知道怎麽樣的婚紗才符合你喜歡的樣子，你不可以生氣哦，向晚姐姐可是同意了的。”
    楚向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子衿給打斷，不僅僅如此，現在她的手臂還多了一雙纖細蔥白的手，對方就這麽肆無忌憚地把手挽進了她的臂彎裏麵。
    “……”
    額頭上劃過了幾次黑線，她怎麽不知道她跟霍子衿的關係已經親近到了這種地步？
    馮梓謙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唇角上揚起來的弧度都帶著譏誚：“婚紗這種東西這一生隻穿一次，顧太太也就隻結過一次婚穿過一次婚紗，能給你做什麽參考？”
    楚向晚的臉色逐漸開始變得不自在，這是什麽意思？笑話她還是嘲諷她？
    “既然霍小姐的未婚夫都來了，那就你們兩個人挑吧，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馮梓謙開口，視線卻並沒有放到楚向晚的身上，而是若有若無的伸出手用指尖劃過婚紗的每一寸布料，緩緩道：“一起吧，是子衿邀你過來的，我隻是來看看。”
    婚紗啊……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想過要給新娘挑怎麽樣的，隻是心想，是晚晚穿的話就一定很好看。
    楚向晚結婚那天他也看到了，確實很美。
    腦海裏劃過楚向晚曾經在他麵前笑魘如花的模樣，單純得不諳世事，什麽都不知道，隻能依賴他，仰息他。
    後來顧星辰來了，他原本就黑暗的世界更是墜落到深淵，連僅有的光都被奪取。
    為什麽不再等等……隻要再等等，隻要再等等……他可以比顧星辰更強。
    霍子衿也跟著挽留道：“向晚姐姐，你就別急著走了，我現在就進去試婚紗，你等我一下。”
    楚向晚嘴角微微抽搐，這姑娘怕不是缺根筋吧。
    她又不是新郎官，穿給她看有什麽用？
    試衣間外麵，隻剩下她跟馮梓謙兩個人，她也懶得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為什麽讓我當伴娘？”
    話音剛落，馮梓謙非黑即白的眼眸打量著她。
    楚向晚被這種炙熱的目光嚇得心頭一震，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避嫌。”
    馮梓謙惜字如金地回應。
    讓所有人都看到，顧太太跟鬧過桃色緋聞上過熱搜的昔日竹馬，已經釋懷到可以給他伴娘的地步。
    這反倒跟楚向晚想到一塊去了。
    馮梓謙留意到她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眼眸的溫度又冰冷了幾分。
    晚晚，讓你當伴娘當婚宴的參與者，在教堂聽宣誓，隻不過想以你為中心，支撐著我去完成這場隻有利益的婚禮。
    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做出第二次悔婚的舉動。
    霍子衿從試衣間出來發現，隻有馮梓謙一個，疑惑問：“向晚姐姐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馮梓謙解釋，下意識伸手朝兜裏摸，發現隻有手帕並沒有煙，不耐煩的情緒逐漸升起。
    “我約了朋友談合作，你等會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梓謙哥哥！”
    霍子衿蹙眉，明明說沒時間過來陪她，不知道怎麽的又過來了，不到半個小時現在又要離開。
    還沒有哪個女人挑婚紗是獨自一人挑的，馮梓謙這一走，可是把霍子衿的麵子都給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