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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助理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看到星辰集團的總裁夫人。
    一個女人願意為了上司去陪睡套汙點收集資料，除了錢就是感情。
    既然這件事不是顧星辰指使，那多半是這個女人自作多情，誤以為是顧星辰暗示她這樣做。
    她現在還擺出一副居功自傲的模樣，多半是對顧星辰有什麽妄想。
    “顧太太，就算你是顧總的夫人，也不應該插手工作上的事情，星辰集團跟顧太太毫無關係。”
    楚向晚懶洋洋地找了個位置，自己坐下。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跟你們的顧總結婚之後，他名下的股份給了我三成嗎？我就算什麽都不做，你們公司的利潤都會有一份進賬到我的賬戶。那我支持顧總開掉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麽不對？”
    女助理臉色一變，卻還是一臉期期艾艾的表情，轉頭向顧星辰乞求道：“顧總，我之所以這麽做，真的是為了你，還有為了公司，你就這樣把我開掉，是不是太薄情了？”
    “顧總要是真薄情，就該把你偷資料的事情捅出來，送你去牢裏玩幾天，而不是簡簡單單地把你踢出公司。”
    楚向晚的臉上已經有了絲不耐，索性也懶得裝了：“你煩不煩？等著保安上來請你？”
    她一路公司走進來，所有人都穿著職業裝，女的是西裝搭包臀裙或者西褲，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穿黑絲襪和銀灰色禮鞋的。
    說話就說話，還跪著，黑絲襪被這麽一扯一拽，大麵積露出大腿，肌膚隔著黑絲更加若隱若現，還m字的跪法，真是讓她長見識。
    顧星辰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滾。”
    女助理怨恨地瞪了楚向晚一眼，這才跌跌撞撞地離開了辦公室。
    顧星辰把筆帽合上，唇角微揚：“你怎麽來了？”
    “來捉奸，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在公司跟女員工偷腥。”
    旁邊沙發的位置一沉，她整個身軀就被顧星辰的氣息籠罩住了。
    “那你捉到什麽沒有？”
    解決掉一個風氣不正的女助理，顧星辰半分鍾前還一臉陰鬱，現在心情大好，用下巴蹭著懷裏的女人，好不黏糊。
    楚向晚推開他越來越不安分的手：“暫時沒發現有問題，剛剛那個討人厭的女助理也被踢掉了，所以……我要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男員工。”
    顧星辰：“……”
    一顆心跟個貓爪撓的他舒服又難耐，他看這小女人又皮癢了。
    “顧星辰，我明天要回學校教課，已經跟學校那邊重新辦好了手續，現在你陪我去吃飯。”
    她頓了頓，在那下巴上啄了一口，這才接著開口：“你能不能把馮梓謙找回來？不用多費心思，你就當添一份力。”
    顧星辰瞳眸一緊：“怎麽？他綁架你，你還惦記著他？”
    “你胡說什麽呀，才不是這個意思。”
    她腦海中浮現出霍子衿那種說兩句話都氣喘籲籲還不斷冒冷汗的模樣，不禁有些感慨。
    “馮梓謙做出這樣的事，我爸媽也很痛心，馮伯伯更是對我家百般愧疚，前兩天我回家看到伯伯，他還不到六十歲，就已經衰老成了那個樣子。另外，我聽說霍子衿那個孩子是早產兒，她又那麽強，不像是會找下一個男人過日子的樣子。”
    馮梓謙雖然綁架了她，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把這個男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憤。
    可從別的角度看，雖然馮梓謙做了這麽荒謬的事，卻也罪不至死。
    他們兩家又是世交，每次回家，厲謹言夫婦都會忍不住念叨著，說謙謙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像是做夢一樣。
    也對，在別人眼裏看來，從小就乖巧懂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優異出眾的馮梓謙，怎麽看都不像是綁架犯。
    所以，這件事被曝光之後，很多人還是持有質疑的態度。
    她回到北城，一直沒有給警方錄口供，就是不想給馮家人再造成二次傷害。
    一想到看著自己長大的馮伯伯麵臨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能，楚向晚就有一絲心酸。
    顧星辰嗤笑，明顯帶著不屑的意味：“他做出這種事，就已經對不起這個世界上所有對他好的人。”
    “我知道，所以不用你花費多少時間心思，你要是願意，就叫人去找找，找不到的話，那就算了吧。”
    都一年多了，人掉進茫茫大海裏，生還的幾率本來就不大，還能去哪裏找。
    “他要是還活著，你要怎麽做？”
    楚向晚聽到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隻聽顧星辰又接著說道：“是不是因為跟馮梓謙有關的人可憐，所以他要是還活著，你就會選擇既往不咎？”
    她和顧星辰對視了一秒，楚向晚看著那雙漆黑陰沉的眼眸，心裏一沉，她驚悸地轉移了視線。
    “我不知道。”
    顧星辰繼續往下說：“就算沒有那些可憐的人，你也不會對他做什麽吧，你除了嘴上說他該死，覺得他惡心，實際上也沒真的對他怎麽樣。不管他怎麽傷害你，你都承受著，卻從來沒想過讓他真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些都不難理解，自然也可以反過來想，做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換做是楚向晚，馮梓謙再氣她，再疏遠她，同樣也不會有讓楚向晚徹底消失的念頭。
    她一時半會兒不明白顧星辰怎麽突然跟她提起這個，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是。他死了我不會難過，他活著，我也不會替他慶幸。”
    言下之意就是，馮梓謙是死還是活都牽動不了她半分情緒，可要是給她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她絕不會讓馮梓謙去死。
    楚向晚主動坐在了顧星辰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這麽坦蕩，說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過這世界上有誰對一個人心存希翼，會不在乎對方的死活嗎？我不想讓他死，隻是因為跟他牽扯得太多，可他要是真的死了，他也不是我的什麽人，我難過不起來。”
    她今天突兀地提起這件事，連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倒是顧星辰卻認真替她辦了。
    他不知道楚向晚回家經曆了什麽，猜測一下，估計是馮家二老認為他能把楚向晚找回來，自然也會找到馮梓謙，所以才又去哀求了霍子衿，讓她那邊也跟著唱唱戲。
    次日，楚向晚回學校就職，竟然發現了一張新麵孔。
    “得喬！你怎麽在這裏？”
    “我受到學校的邀請，這學期來擔任鋼琴藝術史這門課的任課教師。好巧，原來你也在這所學校裏當老師嗎？”
    得喬也是一臉驚訝，他絲毫都不掩蓋興奮的情緒，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