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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祁應該知道真正下手的人是誰，他沒有說出來，就說明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掩蓋掉這個事實。”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叫人特意去查，現在也查不出什麽。
    況且，他也不清楚霍子衿到底是用什麽樣的手法做到讓馬失控這種事。
    楚向晚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差不多快要天亮了。
    她心裏冷笑：“霍子衿做了這種事，還想全身而退，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沒那麽容易。”
    緊接著，楚向晚吩咐家裏的傭人煮了粥過來，喂顧星辰用過早餐後，她又叮囑了一遍，讓這個男人不要那麽急於忙工作，要好好休息，這才走出了病房。
    離開醫院後，楚向晚直接找了一家本地比較有名的甜品店。
    坐下之後，她給霍子衿撥了一通電話：“我把地址發給你，出來談談吧。”
    她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裏麵裝著一摞不薄不厚的紙，足以讓霍子衿後悔她昨天晚上的一念之差。
    四十分鍾後，她看到霍子衿身穿墨綠色的旗袍出現在她的視野，旗袍直接完美地把霍子衿的身形都勾勒了出來。
    這樣的顏色，恰好又能夠把霍子衿的膚色給襯托得無比雪白，甚至有一種古典的味道縈繞在周圍。
    光是那麽緩緩地走過，都給人一種心情大好，是在欣賞一道風景的錯覺。
    人淡如菊，用在霍子衿的身上絲毫都不顯得別扭。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麽吧？”
    楚向晚開門見山地問道。
    霍子衿雖然跟以前一樣會把自己收拾得得體，為了不丟霍家的麵子，走到哪裏形象都是名媛淑女，可即便是這樣，再華麗的衣服也遮蓋不了她臉上的病態。
    隻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而已，這雙眼睛腫得就算用冰塊特意敷過了，也消不下來紅腫。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問題，楚向晚總覺得麵前的女人右半邊臉貌似有些紅腫。
    霍子衿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那麽快就被識破了。
    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對不起……顧總現在應該脫離危險了吧？”
    果然！
    親口聽到霍子衿承認之後，楚向晚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冷靜得多。
    她低頭看著桌上的這一塊蛋糕，恍然間又想起當年霍子衿親自動手做蛋糕，邀請她去嚐試的一幕……
    那時候的霍子衿雖然身上有名媛的包袱，可是細節上麵都透露出，她有一顆被保護得很好的少女心，溫婉的性格多得是柔情和嬌俏。
    “為什麽要這樣做？”
    在病房裏麵，顧星辰就已經解釋過了這個問題，可她還是想要親耳聽霍子衿說出來。
    “我恨江祁，才想要陷害他……說再多都沒有用，你也不要問了。”
    與其說霍子衿出手毒辣，倒不如說她是對江祁夠狠夠絕。
    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是衝著要讓江祁身敗名裂粉身碎骨的目的去的。
    “好吧。”
    楚向晚沒有辦法平息掉心裏麵的怒火，她點了點頭，把桌上的牛皮紙袋放到了霍子衿的麵前。
    “我不會吃啞巴虧，你既然已經為了一己私仇，可以把你的算計耍在我跟顧星辰兩個人的身上，那我也不會對你有多客氣，把協議簽了吧。”
    協議……
    霍子衿不知道是什麽協議，她拆開之後，看到上麵赫然寫著“放棄撫養權”五個大字，愕然瞪大了眼睛。
    她慌張地把手上的協議書給撕掉，因為動作太過著急，甚至把旁邊的果汁也碰到了地上。
    “婭婭是我的女兒，我不會簽這種東西！”
    “這可由不得你。”
    楚向晚冷著一張臉，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
    “原來我想，就算我把孩子要回來了，讓爺爺奶奶帶著，可你畢竟是孩子的媽媽，以後隻要你脫離困境，那你隨時都可以把孩子給要回去，這倒也沒什麽，畢竟是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冷銳的視線直擊霍子衿那張看起來無辜，實際上比很多人都還要深沉的臉，接著說道：“昨晚的事，也讓我看清楚了，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個母親。你撕了這一份沒關係，江祁已經承諾了，會把孩子還回來，到時候讓你簽協議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你的新婚丈夫。”
    要是沒有昨天晚上的這麽一起意外，就算把孩子給還回去了，江祁也隨時可以出爾反爾。
    可現在因為霍子衿做的那些事，讓江祁變得理虧，他想要平息下來，那麽這放棄撫養權的協議不簽也得簽。
    霍子衿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得了江祁，要是真的簽了這份協議，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把孩子給要回來了。
    “向晚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做出這麽偏激的舉動，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
    “上次你親手做了蛋糕的時候，沒有走投無路，不也選擇騙我嗎？”
    她冷冰冰地說著。
    人本來就是一種自私的生物，霍子衿可以因為個人的恩怨就牽扯到她跟顧星辰的身上，甚至不惜想要拿顧星辰的生命作為代價，那麽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楚向晚自認為她的容忍度已經夠高了，當年霍子衿欺騙她的時候，她就算平安歸來，也沒有想過要秋後算賬。
    可這一次，這個女人居然讓顧星辰受了這麽重的傷害，休想得到她的原諒。
    霍子衿立即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瘋狂地搖了搖頭：“不要……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要是還放棄撫養權，那我該怎麽活下去……”
    “這種話你在我麵前說沒有用，我已經受夠了你楚楚可憐的樣子，你確實有資本讓別人憐惜你。可是，不好意思，你的眼淚，還有你悲慘的遭遇，跟我的老公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她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知道霍子衿過得慘，過得不好，要是傷的是她，那麽她說不定就因為心軟，把這件事一筆帶過了。
    可傷了的人是顧星辰，那就沒有任何情麵可以講。
    離開的時候，楚向晚不緊不慢地又加了一句：“說真的，你要是認為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就想想婭婭，隻是失去了撫養權，你就想連看著女兒長大成人的權利都丟掉，那我也無話可說。”
    不管怎麽樣，這份協議，霍子衿都是要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