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落生想到地圓地平，其實和未來往什麽方向走有關。
    雖然王仁傑說什麽方向都可以，可萬一耗時太長，他也很虧不是嗎？
    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往往比個人瞎努力更重要。
    什麽方向的靈氣更充盈，什麽方向找到靈地的幾率更高。
    這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得出結論的東西，需要周密的計算與調查。
    古落生雖然很頭疼這些，卻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至少風國的各大家族、乃至於皇帝本人，他是都要去問一遍的。
    這些國家明顯和中國古代王朝一樣，都繼承自上代，有完整的天文曆法。
    這很考驗技術與傳承，需要不斷更新，這些人或許知道什麽方向靈氣更充裕。
    古落生推測，王家應該就是這麽找到的靈地。
    否則足足上萬裏路，王家是會掐指一算嗎？
    “雖然的確也有可能，畢竟是修仙界……”
    古落生甩甩腦袋。
    問題是他沒有這種開掛手段，並且對天文曆法完全不了解。
    若非上班吃飯都要看個視頻下飯，他甚至不會知道曆法對於農業社會有多重要。
    然後。
    他不會利益交換。
    不會潛伏調查。
    也不想冒險。
    所以他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首要之事，就是提升實力！
    嘯月靈狼之血，就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提升實力的方法。
    這些山賊來的很是時候，他正好想知道，凡人能否吸收靈狼之血！
    ……
    “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們的性命，你以後就是『甲』，第一人。”
    古落生拿著賬本記錄各種信息，筆走龍蛇，一手漢字賞心悅目。
    作為與風國完全不同的文字，漢字的保密性顯然很優秀，不需要額外加密。
    “是！是！全聽仙師的！”
    滿臉傷痕，看著就很凶悍的男人坐在古落生麵前。
    他臉色蒼白的很，連連應聲。
    “把它喝下去，然後在這裏待一個時辰，如果沒有異常就自行離開！”
    古落生推出一杯淡紅色藥水。
    這是一杯雞血，裏麵放了十分之一滴靈狼血，以及一些藥材。
    靈狼血很難融入水中，必須用血。
    畜生中，雞血的效果最好，古落生也就選用雞血稀釋靈狼血。
    在古落生的注視下，“甲”隻能一口喝下藥水，任由血腥氣在口中翻滾。
    藥水一下肚，“甲”便立刻感覺到了驚人的變化，肚中仿佛有火焰熊熊燃燒，迅速從一點燃燒向全身，很快就熱的大汗淋淋起來。
    古落生神識一直盯著“甲”，發現靈狼血迅速侵入血液，擴散至全身。
    大部分靈狼血都在這個過程中都非常顯眼，不斷嚐試融入身體。
    然而，普通人沒有玉骨之體，承受能力遠遠低於修士。
    這些靈血所過之處，細胞的確在迅速變強，可短時間吸收的力量過多，結構出現了劇烈動蕩，眼看著就要走向崩潰。
    甲在身體發熱了一會之後，也感覺到身體不對勁了。
    身體力量迅速變強，可自身卻無法消化，這麽下去絕對要出問題！
    麵對這種情況，甲隻能運轉基礎內功，用內力消化這龐大的能量。
    內力是一種與內氣接近，但滋養效果遠遠不如的能量。
    的確有壓製效果，可還是無法改變被侵蝕的結局。
    最終，第一人“甲”身體全麵衰竭，三天後死亡。
    甲死亡之後，血肉裏的靈性也在迅速消失。
    古落生已經無法再從他的屍體上回收那十分之一滴靈狼血了。
    顯然，這就是血脈之力的損耗。
    就算武者承受了血脈之力，可以通過力量溫養增殖血脈之力，極限也是肉眼可見的，無法獲得太強的力量。
    古落生倒是並不在意。
    之後降低了靈狼血濃度繼續實驗，看看能不能讓普通武者強行適應。
    結果完全不行。
    靈狼血是通過血液進行侵蝕，換句話說，種種重要器官都在侵蝕範圍之內，大腦、五髒六腑一出現問題，那就唯有一死了。
    和靈血的濃度沒多少關係，再少對於普通人也是劇毒。
    隻有修士身體強悍，頭部又有靈力保護，才能輕鬆度過危險期。
    所以這次實驗隻是進行到“乙”，就被迫終止了。
    之後，麻洪海回來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很多山賊問他其餘人去哪了，成功逃走了嗎？
    可麻洪海沒有回答的心思，諱莫如深。
    仙師故意隱瞞真相，他一個凡人哪裏敢多說？
    之後的的日子。
    麻洪海看誰都像死人，每天都感覺是自己生命的倒計時，惶惶不可終日。
    在這種惶恐中，足足過去一個月，他突然被古落生召見。
    “仙師，有何吩咐？”
    “去縣城買一些種子來。”
    “種子……仙師，您想要什麽種子？”
    “什麽都可以，樹種、糧種、菜種，如果你有能力，也可以抓幾隻野獸來，狼、虎、熊，做的好，你就可以多活一段日子。”
    “是！”
    麻洪海牙齒打顫的應下了。
    這一個月，山寨裏雖然沒有人死掉，卻發生了很多超出常識的事情。
    比如不斷瘋長的樹木，明明才種下一個月，卻仿佛已經生長了十年。
    又比如不斷慘叫的雞鴨，仿佛在被不斷折磨。
    平日裏他們聽人慘叫那叫一個歡快。
    可現在聽到一些雞鴨的慘叫，反倒是精神都要崩潰了，感覺下一個就是自己。
    寨主院子。
    古落生一手種子，一手蛋，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這些日子練習木靈力的時候，有一顆雞蛋在草叢他沒發現，結果被灌注木靈力之後，這雞蛋竟然直接孵化了，並且小雞極為健康。
    換句話說，木靈力竟然不隻是對植物有效，對動物也是有效的！
    隻不過相較於催生植物，催生動物的難度大了十倍不止。
    幾縷靈力就足夠讓生長周期一年左右的植物成熟。
    可動物的話，根據體型大小，消耗會暴增。
    並且古落生也發現了，如果種子握在手中用靈力催生，那消耗將遠遠大於將種子放入土中再進行催生。
    同樣，如果將動物放入水中再進行催生，同樣也可以降低消耗。
    哪怕不是靈力，隻是普通的土和水，似乎都可以增益木靈力的效果。
    按照五行相生的邏輯，古落生感覺金屬性靈力對木靈力的增益，恐怕比土屬相還高一些。
    因為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距離上，金比土還靠近木一點。
    理論上應該更靠近，更能互補才對。
    可按照五行相克，金卻克木，木卻克土。
    “或許，相生相克並非絕對，而是會根據情況發生變化。”
    古落生不是金靈根持有者，不好判斷情況，但他感覺完全固定的克製關係，顯然存在邏輯上的問題，現實應該不存在這種情況。
    實際上就連五行理論本身，也是這麽認為的。
    火也克製木，但由於木助長火勢，所以是相生，而非相克。
    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生是更強的克製關係。
    不但克製對方，還會從毀滅對方的過程中獲益。
    “不知道五行靈根是否遵循這種規則……”
    “五行靈根當真是奧秘無窮，隻可惜我並無師承，不知路在何方，哪怕知曉靈根有無窮潛力，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進行開發。”
    不隻是方向不清晰，更是靈氣太少，靈力恢複太慢，根本沒有開發的餘地。
    沒有了妖獸肉，他數月才能恢複靈力，鍛煉一次之後，等到下一次時，感覺早已經忘的一幹二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他怎麽會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