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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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生物都有瘋狂的理由——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驅動。
    一個黑衣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麵頰前漆黑一片。寬大的黑袍連頭帶腳罩住全身,連舉牌子的手也帶上黑色手套。他的周圍空空擋擋,沒有一個人。空間似乎塌陷一般,沒有任何光亮從中擴散,光線在這就被全部泯滅吸收。
    黑,黑得不能再黑的神秘人!
    一陣沉寂後,突然整個會場如開水般沸騰起來!
    “什麽?六十萬!天哪,這人瘋了!”
    “六十萬?這是什麽概念?誰能可憐可憐我,告訴多古巴這一堆金幣有多大?”地精拍賣師兩眼瞪得滾圓,嘴巴大張裂至耳根,樣子足以塞下整個極地冰龍蛋。揮舞在半空中的手漸漸無力鬆開,木錘“噗!”地掉落在腦瓜上,彈起墜地。地精那綠油油的小身子板圍繞腳跟劃了兩個圓圈,“吧唧!”一聲摔倒在台下。
    伊玫騰地站起,小臉憋得通紅,鼻尖汗珠外沁,焦急跺腳,“天!六十萬了!這!這可怎麽辦啊?怎麽又有人競拍?”
    邦德也聞聲一驚,難道真的和龍騎士無緣嗎?六十萬金幣啊!他就算競拍成功,可拿什麽還給石頭?何年何月才能還清?邦德心頭一陣迷茫。
    櫻桃和婭妲也緊張地抓著石頭的胳膊,焦急地看著老大,目光充滿懇求,希望石頭能成全邦德的夢想,不忍看見伊玫擔心失望。
    石頭安慰地拍了拍二女的小手,低聲道:“放心,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忙爭取!”
    又側身對邦德低語:“別考慮太多!成不成無所謂,全力搏它一把,關鍵是盡力就行,省得將來後悔!別考慮錢的問題,記住,我們是朋友!”坦白說,石頭心裏下意識地和邦德結成同一戰線,見他失落如同身受,反而激起了好強的鬥誌。這句話石頭到是發自肺腑。
    邦德怔怔地看著石頭,沒再說一句話。稍後深吸了一口氣,對石頭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地精拍賣師晃晃悠悠得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手抱著碩大的腦瓜死勁搖了搖。長呼一口氣,揀起木錘爬上高台,瞪圓眼睛環望四周,再次樹起食指,鼓起腮幫腦袋前伸吹氣:“噓——”
    拍賣會又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用狂熱的目光看著多古巴。
    地精拍賣師象撥浪鼓一樣把腦袋一陣狂甩,閉眼昂首紮開四指放在心口,胸膛如擂鼓般怦怦起伏,清晰可見。
    “讚美財神!請原諒您忠實的信徒多古巴這次不再讚美您那偉大的金錢,而是讚美您賜與我強健有力的心髒!讓多古巴能在聽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競價後還能活著參與見證。能讓我再感受一次嗎?請你們用發自肺腑的尖叫聲、呐喊聲告訴我,那位黑黑的黑先生剛才出價是多少——”
    “六——十——萬——”群聲如潮,整個大廳震得噗噗作響。
    “喔——曳!你們瘋狂的呼喊證明了我確實還活著,這可是六十萬金幣啊——足足可以把多古巴活埋數次的六十萬!那將是多麽幸福的活埋……”多古巴攤開雙臂又緊緊環抱胸前,陶醉他幻想出的一頭紮進錢堆裏幸福遨遊的畫麵中,開始歇斯底裏地慘嚎。
    邦得深吸一口氣,拉過伊玫坐下,堅定地舉起號牌!
    不得不佩服這拍賣師,看似沉醉的模樣竟然是假!拍賣會上所有人員的一舉一動均瞞不過地精那精明的眼睛。邦德這一舉牌,多古巴就立即喊出新價!“六十一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一百三十四號先生堅決捍衛著騎士的榮譽繼續向自己的夢想挺進現在已經出價到六十一萬——”多古巴一口氣長長感歎過後,立即把目光轉移到黑衣人處,靜靜等待他的舉動。
    所有人均沒出聲,齊齊看著黑衣人,等待他的報價。不知道又會加到多少,台下已經有人開始猜測。
    那黑衣人深深隱藏在黑暗之中,稍傾,周圍黑暗的空間微微波動了一下,黑衣人緩緩站起,語氣還是那麽清冷、淡定,仿佛不關己事:“你比我多一萬。”說完,轉身從容走出大廳。
    邦德徹底長出一口氣。伊玫渾身香汗淋淋,手指關節捏的發白,終激動得熱淚盈眶。
    在拍賣會保安的護送下,石頭等一行人回到傭兵會館。
    剛進房間,還沒等石頭和邦德開口,三女就興奮地召集來所有的人,齊齊看著邦德,等待那激動人心的一幕開始。
    邦德一陣苦笑,握住石頭的手誠懇地道:“石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好。打仗我在行,動嘴皮子可就不行了。明知道一個謝字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但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沒有你,就沒有邦德的今天。”
    石頭哈哈一笑,當胸給了邦德一拳:“這麽長一大串,還說動嘴皮子不行?收起這套!我把你當兄弟,你再這麽說那就見外了。趕快認主吧,別讓大夥等急啦,說實話,我也好奇的很呢!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龍是啥模樣,嘿嘿!”
    眾人齊笑。
    邦德把手中的錦盒打開,一顆瑩潤晶藍的龍蛋靜靜擺在其中,蛋殼光華流轉,孕育無窮生機。
    邦德看了看四周肯定的目光,一狠心咬破食指,口中默念,殷紅的鮮血滴落蛋上,順著蛋殼光滑的弧度向下滾落。還沒落至一半,血珠便沁入蛋殼消失不見。稍傾,蛋體微微波動了一下後光華大盛,明瑩中夾雜一絲紅潤充塞整個房間,稍後又回複平靜。
    整屋子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緊張地盯著龍蛋,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良久不見動靜,伊玫忍不住壓低聲音,遲疑道:“……沒了?”
    邦德定定地看著龍蛋,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是不是血滴的不夠?”櫻桃猜想。
    石頭這異世來客也忍不住困惑,鼓動邦德道:“要不再滴點?”
    邦德點了點頭,又狠咬一口準備滴血認蛋。
    剛把手舉起,隻見龍蛋突然晃動了一下,眾人齊齊低呼:“來了!”
    蛋的頂部突然凸起一塊,內裏有生命死勁往外頂動。眾人不由自主地伸長腦袋,仿佛頂殼的就是自己,紛紛暗捏了一把勁:“加油!”終於,那凸起的蛋殼破裂,一個尖尖的淡蘭色小腦袋探出世界。金黃的眼珠猶如鑲嵌在藍色絲緞上的兩塊琥珀般晶瑩透亮,歪著頭好奇地左右瞅了瞅。剛一動,沒想到圍困它的蛋殼束縛住了前進的腳步,控製不住地來回翻滾做不倒翁狀。
    小家夥惱羞成怒,奮力一推啪地輕響,蛋殼炸裂,一個肥嘟嘟的龍崽從殼中爬了出來。這淡蘭色小家夥全身明潤光潔,雙腿粗壯,前爪如勾,牙齒細蜜,尾巴cuda,末梢漸細,背上一對粉生生的肉翅忽悠翕扇煞是可愛。
    小家夥剛出殼就開始按奈不住東搖西晃地邯鄲學步,一步三扭,跌跌撞撞,不是前撲虎就是後屁墩,小翅膀使勁撲騰,伸長了頸子“亢昂,亢昂!”的啼叫!
    邦德急忙伸手去抱。小家夥鼻頭一皺,聞到邦德手指上的血腥味,小爪一搭,摟住邦德的手指象吃奶般嘬嘬吸允,吧嗒了兩口鮮血,晃動肥嘟嘟的屁股,尾巴直搖順著邦德的手臂攀爬到麵前,對著邦德的老臉就是一頓好舔。
    “認了!認了!”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邦德激動得嘿嘿傻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家夥舔了半天,又掙紮著從邦德的手中爬到蛋殼邊,一屁股坐下,粗壯的尾巴支撐全身的重量,尾尖擰成一個麻花左右悠閑搖擺,小爪子捧起蛋殼送到嘴邊,張口“咕匝咕匝”地大嚼起來。
    “好漂亮啊!好可愛啊!”眾女眼睛發亮,齊聲驚歎!
    一會兒工夫,蛋殼便被小家夥飽餐一空。小家夥突地打了個咯噔,伸了伸懶腰,歪歪扭扭地蹣跚到邦德懷裏,昂首打了個哈欠,抱頭呼呼大睡。
    “啊!”眾人呆呆一楞,不禁宛爾,這小家夥太過有趣。
    “石頭,幫忙給它取個名吧!”邦德誠懇地道:“我是一粗人,名字這玩意我實在是想不好。”
    石頭低頭想了想,道:“我們在這極北之地相交相識,這裏晝夜不分,我看就叫極光吧!你覺得如何?”
    邦德嗬嗬一笑:“好!就叫極光!極晝之光!”
    “隻是你這幾天估計是動不了啦!邦德閣下!”櫻桃一本正經地對邦德道。
    “啊?為什麽?”邦德納悶。
    “龍寶寶在睡覺啊!難道我們就這樣去私語森林?最少也要等寶寶醒來吧?所以呢,您就安心坐幾天月子,當好奶媽——嘻嘻!”說完,眾女齊聲嬌笑。
    “啊——”邦德老臉一紅,抱著龍仔搖頭苦笑:“胡鬧!胡鬧!”人卻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房間走去。
    “還真象這麽回事啊!嗬嗬!”伊玫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麵繼續嬉鬧。眾侍衛也嗬嗬哄笑跟著離開。
    石頭著草草關門設了個靜音結界,從戒指中掏出競拍來的那對冰火兩重天放置在茶幾上道:“你們看看這對匕首。”
    眾精靈頓時隻覺得房間內酷熱、陰寒兩種感覺交替衝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在房間內流淌,火焰和海洋仿佛在身體交匯,別扭萬分。盡管這種感覺極淡,但卻十分清晰。
    德薩斯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好強的殺氣!”
    “兩種殺氣同源不同質,相輔相成。這是一對極品武器!使用者可至少增加一倍威力!”雨點點煞有見地。
    櫻桃被這股不明波動所吸引,從茶幾上拿起這對匕首仔細端詳,沉默半響道:“在拍賣會之所以鼓動老大競拍,一是覺得老大確實沒乘手武器,二是覺得這對匕首看上去的確不錯。可當時也隻是作為一對很好的魔法匕首來競拍,卻沒想道它有這麽好:這把火匕有著奢血虹吸、心靈灼燒、痛苦鞭笞屬性;水匕含著破魔、驅散、虛弱屬性,兩把匕首一共封印了六個黑暗牧師的詛咒……”
    櫻桃對牧師的理解最為深刻,眾人一聽呆住。石頭雖然在神澤之光學習過魔法理論,但教廷內怎麽會有關於黑暗魔法的講解?所以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在那裏環顧四周尋找答案。
    櫻桃看石頭傻傻的模樣,忙解疑道:“這六個詛咒為黑暗牧師專修技能。火匕可以使被擊中者流血不止,並補充持匕者生命力,讓中匕者如火焰焚身般痛苦萬分,全身水分蒸發,幹枯而死;水匕破除一切魔法防禦,燒幹對方魔力並驅散各種加持魔法,讓中匕者迅速衰弱。”
    石頭驚呼:“厲害!那豈不是不管對方是武修還是魔修,中匕後一律痛苦萬分?”
    櫻桃點頭。
    草淺淺不禁失聲道:“呀!每把封印三個詛咒,那耗費的心血何其巨大?光這耗費的魔法材料也值好幾十萬金幣啊!而且很難收集,何況同一武器加持不同屬性魔咒的成功率還極底!”
    “對,不算這附加的黑暗詛咒,單單是這火匕自身的爆裂攻擊和水匕的冰凍麻痹就不為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了。這對匕首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櫻桃如是說。
    聽了半天,石頭靠他的理解能力也就隻明白了這一句。一下子從座位上躍起,哈哈一笑:“這句我懂,意思是我們賺了!嘿嘿,賺了就好,賺了就好!”從櫻桃手裏接過匕首,遞給婭妲道:“給你用,小婭妲,老大幫你拍你的!”
    婭妲一驚退後,急忙道:“老大,這是給你買的,我不要!這太貴重了,我,我自己有,謝謝老大,我不要!”婭妲大是感動,沒想到老大十萬金幣競拍隻是為了替她更換武器!婭妲說著眯眼汪汪竟激動得欲哭。
    “拿著!他們都有自己合適的武器,而且魔法武技都在你之上,已經不需要這個了。我看你的武器也不大好,所以才競拍了這對匕首。我要它們幹嗎?老大我厲害呢,啥都可以用!”石頭做生氣狀,硬要把匕首塞給婭妲。
    婭妲左推右擋就是不接,目光求助地望向眾精靈。
    草淺淺微笑著對石頭道:“老大,您還沒聽我們說完就把匕首給了婭妲。您這不是關心她,是害了她啊!”
    “啊?怎麽說?”石頭一聽呆住。
    “象這種無價之寶婭妲怎麽敢隨便佩帶在身上?那還不是側夜難安,防偷防盜啊?時間一長精神怎能吃的消?再說,用習慣了這匕首對她的武技有提高嗎?隻會產生依賴心理。您說是不?”草淺淺輕言細語娓娓說道。
    “這到是實話!那就等以後有合適的武器再給婭妲添置。”石頭本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隨手把匕首塞進戒指裏道:“拿著這等寶貝卻不敢出來獻,也是另一種苦惱!”
    石頭忽然抓了抓頭,好象想到什麽問題卻一時抓不住,來回踱步,嘴裏念叨:“不拿出來獻,不拿出來獻……好象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草草幫我想想。”
    草淺淺心意於石頭相通,聞言後絲毫不覺奇怪,道:“這匕首殺氣如此濃重,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人血,使用者定是個頂級殺手無疑。現在卻棄之不用,莫非……”
    石頭突然轉身停下腳步道:“兩個可能,一:這殺手死了,這點基本排除,死後得到這對匕首的人也不一定會舍得拍賣這無價之寶;二,殺手已經不需要這樣殺機外露的xiongqi,也就是說隨便什麽武器都可以致人以死地。殺機內斂,傷人無形。倒是個極品人物!”
    婭妲迷惑道:“象這種武器誰會舍得拍賣啊?才起價一萬金幣!難道他瘋了嗎?想想也不可能。”
    石頭搖搖頭:“不能這麽說,如果有一個必須舍棄這對匕首的原因就很正常!象這對匕首的原持有者肯定極為愛惜,不然也不會耗費精力去打造,怎麽舍得丟棄?換做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送去拍賣而不是拋棄。這樣以後時機成熟,還有找回來的辦法,你們說是不?至於起拍一萬金幣再正常不過,除了象櫻桃這樣的頂級牧師,誰還有可能會識別出這對匕首的真實屬性?再說,又有哪個牧師會用匕首呢?所以一萬金幣極為正常,也是除去六個屬性後的價格,貴了沒人會買。”
    櫻桃接著道:“那多古巴地精說這是來自黑暗精靈的史詩巨製,難怪有如此高的魔法造詣!魔力水平不在我們之下,既然是使用這對匕首,那肯定是擅長近戰的頂級刺客了,不然也保不住這絕世神兵!武技更是不在話下。到是這黑暗精靈……”
    櫻桃、婭妲和石頭對望了一眼,齊聲呼道:“黑衣人!”
    草淺淺等人疑惑道:“什麽黑衣人?”
    櫻桃忙把拍賣會上和邦德競拍龍蛋的黑衣人形容了一下,道:“那人離我們極遠,周圍空間怪異,感應不到他的魔力波動,我們也隻是根據他的衣服猜測。”
    石頭沉默了下,道:“不,我現在敢肯定他就是黑暗精靈,而且是衝著我們來的!故意遠離我們,用障眼法掩蓋魔力波動,卻正好暴露了自己實力。你們想,要不是害怕被我們探測,有必要隱瞞嗎?心裏沒鬼,何必在我們麵前隱瞞實力?”
    櫻桃想了一下,道:“那到是。如果不是存心隱瞞,那點距離我怎麽會覺察不到他的魔力波動?隻是,既然隱瞞了,為什麽還要引起別人注意呢?”
    石頭陰陰一笑:“嘿嘿,頂級殺手應該都是獨來獨往。要競拍龍蛋,隻有自己參加,不然誰能幫他競爭?六十萬不是小數目,暴露也是逼不得已。隻是沒想到欲蓋彌彰,反而過早暴露了目標,被我們從匕首上覺察他的來曆。不然單這殺氣,怎麽能靠近我們半步?怪不得要拍賣呢,哈哈,十萬,我們到是白揀了個大便宜!估計這殺手現在正忙著吐血也不定!”
    忽一收笑容,驀然道:“不對!競拍龍蛋,他是為邦德而來!和我們爭鬥要龍蛋何用?!真是好心計啊,為了處心積慮接近我們好刺殺邦德,連這對極品神兵都不要了!到底是誰和邦德有這麽大的仇,不惜花這麽大的代價非要置於他死地?難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沒繼續探討下去。
    草淺淺有條不紊地安排道:“不管怎麽說,此人是生平勁敵!魔法、武技皆如此之高,而且精於刺殺,萬萬不可大意!現在正好乘邦德的龍寶寶初長,這幾日我們抓緊時間練功。此處極晝,星、月不墜,正適合打坐冥想。分兩組輪班,多注意邦德等人安全。我們走吧,婭妲,你還沒來得及修習吐納之法,乘這幾日空閑好好和老大請教一下。”
    說著,指揮眾人走出房外。櫻桃回首衝石頭吐舌擠眼做了個鬼臉,隨手掩門而去。
    房間裏隻餘二人,兩兩對麵竟然微有些尷尬。石頭看著婭妲緊張不安地捏弄手指,連忙示意她坐下,把小狗喘氣之法傳授給她後正色道:“此法需經常練習,每夜對月冥想,行氣路線先這裏,再這裏,按我所指的位置循序漸進……”
    石頭苦於婭妲剛接觸內功,也不懂得什麽xue位經脈,隻能邊說邊在婭妲身上指點相應部位。婭妲兩眼水汪汪地眯視著石頭,滿臉通紅,拚命忍受石頭的手指點在她的敏感部位,嬌軀不住顫抖。
    這小妮子本來穿的就極少,石頭在她身上不斷點捏,早已被她那光滑的小麥色肌膚刺激得欲火焚身,充血挺立。又見她一掐出水任君采摘的嬌模樣,再也按奈不住,變指為爪在婭妲身上到處狠狠遊走,嘴裏哼唧:“小妮子,你再刺激我,我就不客氣了啊!”
    婭妲軟癱入懷,雙臂環摟石頭的脖子,宛若夢囈道:“老大,誰刺激誰啊?婭妲,就要你不客氣。”
    石頭隨手一抹把婭妲本就稀少的幾件裝備丟於地下,攔腰抱起她向榻上走去……
    龍寶寶極光一睡就是五天。
    這幾日眾人勤修苦練,婭妲已經過了氣場初結期,開始凝聚成團。按她的說法就是可以“看”到三個果核大的銀色氣球在腦後、額前、肚臍處盤旋。
    石頭暗自為她高興,又為自己感到不平,這明明已經達到凝氣成球的境界。想當初他練到這一步足足用了年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看樣子這個世界確實比家鄉更加適合修煉這種不知名的功法。
    至於草淺淺她們,早已經化氣為丹結於丹田,和他來到這個世界前夕的水平相差無幾。單論魔力水平或許沒達到聖域標準,但要是加上神鬼莫測的箭術,反映迅速的魔法攻擊手段和近身作戰能力,再配以小狗喘氣所得到的異能,這個世界所謂的聖域根本不夠看,綜合實力絕對在任何一個聖域之上。
    使不了內勁,就連石頭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想到這裏,石頭愁眉苦臉地看著肚子裏飄飄欲仙的胭脂,不由長歎一聲:“神仙姐姐,您要玩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自從來到放逐之地,胭脂練功的時間大大加長。特別是在這極晝之地,基本就是全天候瘋狂吸納月光中孕育的異能。短短數日,足足長大一倍,現在已經兩尺大小。好在胭脂隻是異能所鑄,並不占實際體積。這才沒形成十月懷胎便便大腹狀,做驚世駭俗之舉。
    “啊對,我這不是白擔心嗎?胭脂再長,也最多和我一樣大小唄!比我還大的話,我這也放不下啊!再說,按她這生長速度,根本不用三個月就可以出世了。我還擔心什麽?哈哈!”想到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控製內力,心裏不禁大為得意,嘴裏不由哼唱:“一十八年後,老子又是好漢一條——”
    邁開八爺步正要跨出,忽一轉念,頓時泄氣,瘟雞般收攏小腿,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往門邊一靠,直想大哭一場:“還重新控製內力?白日夢了我!真混啊,這小姑奶奶如果出世,肯定把多年積攢的異能一掃而空!我去哪控製去?無非是重頭練起!我苦啊!臭嘴,唱什麽不好,非唱一十八年?再練十八年我非瘋了不可!”
    耳邊突然傳來櫻桃的大呼小叫:“老大快來看啊!寶寶好可愛喲——”
    “來啦!”石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如唱戲般整了整衣冠,抖了抖水袖,撩起前擺,探步向前,搖頭晃腦口念道白:“唉,命苦——哇啊!”對著眾女調笑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