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話實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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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早把從放逐之地收集來的材料和在世界之顛訂做、采購回來的東西著眾人製作成各種戲劇道具,以精靈那無與倫比的精湛手藝製作這些小玩意實在是綽綽有餘。雖然眾人不知道老大做的這些東西是怎麽用,但卻均按照石頭的吩咐一絲不苟地完成了任務。從世界之顛前來帝國的路上就全部製作完畢。
    現在各種器具齊備,當然,還要加上精靈那傳統樂器伽絲風笛和古蘭圖豎琴。
    石頭開始琢磨著怎麽樣才能把來自兩個世界的文化捏合成一個豪華演繹團體。以精靈對藝術的追求和唯美的天分,唱、練、做、打自是不在話下,關鍵就是看自己怎麽排戲了。
    當精靈們第一次見到這些希奇古怪但又處處透露神秘色彩的小東西時,無不瞪大眼睛,好奇地東摸西碰。特別是幾把別致的樂器,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紛紛央求老大演奏一曲示範,好傳授他們。
    石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臉竟微微一紅。他自己也是滿罐子不響半罐子咣蕩,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天開班授徒。幸好在戲班裏閑暇時跟張老學了兩手,雖不算爐火純青,不過彈奏幾個熟悉的曲目還是得心應手。但也隻限於熟悉的曲子而已,其它弄不好則會跑調……
    石頭嘿嘿一笑拿起一把高胡,老練地校了校把位,調了調音準,半坐高椅翹起二郎腿一架高胡,開弓換弦之間,一曲《高山流水》從弓間弦側傾瀉而出……
    待繞梁餘音從耳際潺潺消失後,精靈們依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無眉老臉,發自骨子的崇拜在麵容上綻現。
    石頭再一次憑音樂上的才情征服了以唯美為畢生追求的高傲精靈。
    “常時間不練,竟拉跑了一個音……好在這幫小妖精對曲調不熟,甚好糊弄。”石頭老臉微郝,把高胡從二郎腿上收起,麵容卻一肅,“演奏胡琴需要身體自然放鬆,意到弓到,弓到指到,共有分弓、連弓、快弓、顫弓、頓弓、拋弓、換把、揉弦、顫指等等十數種技法,其中指法和弓法尤其關鍵。草草,這把主音高胡是非你莫屬了。”
    草淺淺欣喜,接過高胡在手裏仔細端詳愛不釋手,其他人報以羨慕的眼光。
    “這把二胡給丘傑斯,京胡給格列斯,你們對弓和弦的敏銳度別人無法比擬。”二魔弓手點頭,一臉興奮地接過石頭手中胡琴。
    “嗬嗬,大家都別著急,每人都有合適自己的樂器。花花,這把古箏歸你,箏法全憑手指彈撥揉搓,輕重緩急,盡在指間;婭妲負責編鍾,以你的靈敏自不在話下;櫻桃依舊擊鼓,這點你當仁不讓;點點手指靈活有力,這琵琶你最適合不過。其他人用風笛和豎琴等傳統樂器,至於這剩下的麽……”
    石頭看了看桌子上還有的幾件小東西,餘光發現山丘那魁偉的身型直往血蹄後麵躲閃,眼珠一轉臉露壞笑:“山丘,這碰盅和雲鑼麽,嘿,就交給你了,隻需要踩點敲敲倒也簡單。”
    “啊……我,我行麽……”山丘摸了摸油光瓦亮的腦門,麵帶畏懼地看著那兩樣樂器,開始習慣性結巴。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沒等石頭說話,雨點點把眼一瞪,“怎麽婆婆媽媽的!”
    山丘聽到雨點點這麽一說,頓時腰板一挺道:“誰說我婆媽了,不就是個爛盅、破鑼嗎?交給我了!”上前一步把他們抄在懷中,卻不留神沒拿住,“咣鐺!”墜地。
    看著笑成一團的眾女,血蹄搖了搖頭,沒等石頭說話就把桌子上剩下的兩個木製,這快板和梆子肯定是我的了。”
    婭妲眯眼一笑,“還是大牛哥哥聰明。”
    血蹄用快板抵住腰眼蹭了蹭癢癢,腦袋晃晃,斜睨那一臉壞笑的醜漢道:“逼上聖山而已,你以為我願意……”
    眾人哄笑。
    “那老大你呢?好象你沒樂器吧?這不公平!”櫻桃看不得這壞人清閑,帶頭出來挑刺。
    “我?我每日裏要教你們唱腔、身段、還要排戲、編曲、編劇。哪有時間再負責什麽樂器。”石頭搖了搖頭,從戒指裏摸出個黑糊糊罐不象罐球不象球的樂器,麵帶緬懷之色,“這個東西叫塤,我偶爾會獻上兩首……”
    除了負責樂器的眾人外,餘下的精靈們不用說統歸演員行當。排除精靈們自身對藝術的敏感不說,而且身體條件極佳,何況又都經過‘小狗喘氣’的發聲鍛煉。所以,不管什麽行當什麽唱腔什麽身段,石頭這邊一比畫,說了說重點,那邊精靈們便做的有模有樣。
    石頭大是搖頭感歎,原以為自己是個絕頂聰明的戲痞,什麽東西都能輕易上手,可卻沒想到精靈才是這世界上最有天分的超級演員!隻看一次就能舉一反三,動作要領掌握飛快,學得唯妙唯俏。一百個精靈居然是一百個當家名角,放到哪個戲班都是響當當的當家台柱子!
    還有什麽好分呢?石頭幹脆閉著眼睛隨手一劃,“你們幾個演青衣,你們幾個花旦,你們幾個小生,你們幾個武旦,你們幾個老旦……還有這麽多?都跑龍套去吧,天!”
    萬裏挑一的台柱子自己手頭居然整整一百個,石頭臉上樂開了花。要是幾個師傅知道這些好苗子被自己象割韭菜一樣成片成片的摟,非活活氣死不可!
    自從前晚石頭等人在廣場立下血誓之後,仿佛當頭棒喝般,喚醒了那些想入非非的貴族們,沒人敢質疑精靈的誓言,血腥和血性給了所有人一個赤裸裸的震撼!忐忑之中,貴族們心裏給石頭和精靈們做了重新評定。
    評定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一連三日,帝國別館門前是人來人往絡繹非凡。
    當然除了石頭之外,貴族們連山丘和血蹄也見不到。理由是精靈在休息,不能打擾。
    眾貴族看著靜悄悄的別管,紛紛失望而去。無人不相信石頭的話,精靈本來就是個愛寧靜的種族,這再正常不過。
    卻沒人知道,別管內眾人均在靜音結界的籠罩下,鶯歌燕舞鼓樂歡天……
    精靈們自然也不知道,靜音結界之外,風雨欲來……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三天後一大早,邦德陪同內宮侍衛來到別管宣讀:大帝召見。
    三天來無論是哪個派係的邀請,都被石頭統統拒絕。為的就是給帝國一個信息,沒有帝國的指示,精靈不會加入任何陣營。相信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一樣沒做。
    “至於結果……”石頭穩了穩心緒,“菜瓜打鑼——就看這一錘!”用力整整了衣襟,在邦德和侍衛的陪伴下率一百精靈向泰和大殿走去。
    王宮坐南麵北,和聖龍廣場遙遙相望,巍峨的泰和大殿就坐落在王宮中央。陽光普照下,威嚴肅穆的大殿顯得金碧輝煌。細心的石頭發現,那殿頂竟然全是成片晶石所鑄!
    “想必是用來防禦的抗魔法陣,”石頭心裏悱惻,“竟比進京匯演時見到的紫金城還要奢華,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可惜要用自由做抵押,再漂亮又有何用,不能背著走……”
    邦德輕咳一聲,低聲示意:“跟著我,一切小心!”
    石頭點了點頭,籲了一口長氣,收斂心神向百層長階上的大殿邁去,眾精靈隨後跟上。
    殿內王公貴族分列兩側,左邊穿著爵士服裝的顯然是文官,政務大臣索蘭斯。但丁和財務大臣薩。默爾坦站立前端;右邊則一身騎士鎧甲,大元帥豁然站列排頭,旁邊緊貼著聖龍騎士坎波爾。
    愷撒大帝麵帶威嚴,高高端坐殿堂之上,俯視石頭和精靈一行進入大殿。
    殿堂之內各貴族目視眾人,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