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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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紀,我喜歡你!”
    “抱歉,我不能……”
    ————
    九月秋至,似溫似烈的陽光如同少女腦海中或起或落的思緒般,蔓延開來。
    丁蓮繪邁著輕鬆的步調走出圖書室,垂眸望著懷中視若珍寶的書——有關於繪畫基礎方麵的書,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當然,這不可能是一名高二女生的單純念想,實在是男神魅力太大!
    一想到學校藝術欄中那巧奪天工,精妙絕倫的少女背影手繪畫,再配上作者那張幹淨帥氣的臉龐,整顆心都按耐不住飄了起來,連帶周圍本是枯乏的事物,在此時也是毫無征兆的春意蕩漾。
    “小繪?”半疑惑半驚奇的男聲傳來。
    丁蓮繪的思緒瞬間回歸現實:遠處的少年俊朗帥氣,桀驁不馴,滿身叛逆。
    看清來人後,她有些不滿地走到他身旁:“阿紀,你幹嘛啊?”
    阿紀,隻是蓮繪對紀過城的簡稱,他是在校園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令人聞風喪膽的“三惡黨”老大。
    ——
    至於為什麽蓮繪會和他扯上關係,那就比較令人匪夷所思了。
    當時正直酷暑,學校安排學生補一周的課,阿紀一人躺在烈陽照射的長椅上……睡覺……
    這是正常人做的事嗎?
    從那以後,每當她想起這事,第一年念頭永遠都是這萬年不變的疑問。
    正巧,蓮繪那天剛從校外超市買完零食回來,正抱怨著這天殺的大太陽,路過橋邊的長椅,無意間瞥見躺在椅子上的他,頓時嚇了一跳,放下零食就跑過去,急忙道:“喂喂,同學,你沒事吧?”
    過了一會,見他毫無反應,臉色熱得微紅,還不停的喘著粗氣,心一橫:完了,我的天呐!不是吧?這是突發疾病?呼吸困難?……不行不行!不能見死不救!
    為了救人,我豁出去了!
    她邊想邊兩頰通紅的慢慢靠近少年白淨俊朗的臉龐,就在觸碰到少年那帶有特殊香氣的唇時,忽然感覺被人用力推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
    她吃痛低哼,手臂擦破了皮,驚訝的忍痛抬頭。
    少年一雙幽深迷人的眼底怒氣衝衝,語氣淡冷:“你誰啊你?!”
    蓮繪徹底愣住: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我幹了什麽?
    她抬手指著他:“你?你不是突發疾病快窒息了嗎?!”
    “哈?你說什麽?我看是你有病吧!睡個覺也能被你想成這樣?!”
    “那你幹嘛喘粗氣?還不都怪你?你要是早說我能舍棄我的初吻給你人工呼吸嗎?!”
    少年頓覺無語,好笑地挑眉:“你睡覺的時候喜歡有人在你耳邊亂叫?”
    “我哪有亂叫!你看到別人大太陽底下躺著不著急啊,嗓音大了點再正常不過了!再說了,哪有人會在陽光曝曬下睡覺的?我會想成突發疾病就像牛頓定律一樣自然而然!”蓮繪不滿,吹氣道。
    “所以呢?這就是你隨便為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做人工呼吸的理由?”
    少年不可置否地望著她。
    “那是……”蓮繪有些心虛,沒好氣道:“我……我這叫樂於助人!我犧牲了初吻,你還不知感激的把我推倒,害我受傷,難道不該向我道歉嗎?”
    “道歉?”
    “對,道歉!”
    聽言,少年站起身霸道的走開幾步,又轉身戲謔一笑:“你的名字是?”
    蓮繪不解其意:“丁蓮繪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紀過城,簡稱阿紀。”
    紀過城轉身離開,伸了個懶腰,雙手順勢背在後腦勺,邊走邊道:“等會自然會有人送你去醫務室,安心等著吧。”
    “哎,等……很熱的好嗎?……不是,你這個人怎麽回事?……莫明其妙……”
    丁蓮繪有些摸不著頭腦。
    陽光下,少年叛逆霸氣的背影有些孤傲寂寞。
    後來,沒過多久,真的來了位女生扶著她去了醫務室。
    後來,一連幾個月都有人送來大包小包的各種零食。
    再後來,丁蓮繪從好友溪苒口中得知了三惡黨的事,卻覺得那日的少年並不像傳聞中那樣壞,至少不至於被稱為惡黨。
    後來的後來,他請她吃了一頓飯。
    “喂,阿紀,謝謝你這幾個月的零食,改天我再請你吃好吃的。”
    “不是要我道歉嗎?這就是我道歉的方式。”阿紀淡笑解釋,霸氣側漏。
    “拜托!道歉隻要三個字就夠了!我可不是那麽貪心的人啊!”
    “那好吧。”
    “其實,阿紀,我覺得你挺好的,也沒有其他人說得那麽冷漠叛逆嘛!”
    阿紀壞笑坦言:“哦,是嗎?但明人不說暗話,小繪,我覺得你挺有趣,所以,交個朋友吧。”
    就這樣,他們順理成章的成了好朋友,然後,再是不可思議的無話不談,最後,上升為知己。
    ——
    眼見她由花癡轉變為不滿,阿紀微皺眉頭,嘴角卻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怎麽?態度這麽惡劣?”
    “哪有!”
    阿紀正欲開口,目光觸及她懷中的書時,隨意的抽了過來:“哎?繪畫基礎?你要學這東西?”
    蓮繪見狀,伸手去夠,奈何身高不允許,隻得作罷:
    “哼!當然!你也別整天遊手好閑啊,找點事做不好嗎?快還給我!”
    阿紀搖搖頭,漫不經心道:“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呢?還不是為了傅澤遇!”
    “阿紀!”
    “我就知道……我說小繪,喜歡就去追,別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沒意義!”阿紀把書遞還給她,無奈坦言。
    蓮繪撇撇嘴,抱緊書,定定地看著阿紀,突然鬼使神差的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誰說我不喜歡?再說,為自己喜歡的人學繪畫我覺得很有意義。”
    秋風吹過阿紀迷人的側臉,他似無所謂地笑了:“那你說有意義就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