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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罵趙一笙的聲音，外麵辦公室的人都能聽到。
    “彤姐，怎麽辦啊？這又不是一笙姐的錯！”嘉琪小聲說道，“瑞亞唐總監不是沒怪一笙姐嗎？為什麽一直不接受拍攝，也不換人……”
    “這就是這個圈子複雜的地方。”李彤搖了搖頭，看來趙一笙是真的惹到誰了，“做你自己的事，一笙能應付。”
    趙一笙作為莎蘿國際近年最力推的攝影師之一，鬧出這種無視客戶，甚至公開詆毀客戶的醜聞，不僅有損她個人名譽，對整個公司的名譽都很不利。
    如果不能妥善解決，公司會為了保全大局，讓趙一笙自己申請離職。
    這個瞬間，她終於想通了，唐以寧為什麽要做樣子給她送慰問禮品，還要一次次折騰她。
    “對不起，齊副總。”趙一笙低下了頭，處理不了跟客戶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她的失職，不管唐以寧做了什麽，都是她沒能讓對方滿意。
    說白了，攝影師也是一種服務行業。
    “你跟我道歉有什麽用？從早上到現在，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記者打爆了！”
    “公司花了很多心血培養你，你就是這麽幫公司出名的！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哪怕是跪下求唐總監，也得把她上mog的照片拍出來，懂嗎？”
    “給你一天時間，我見不到照片，也就不用見到你了！”
    趙一笙的手緊緊扣著袖口的扣子，從鼻腔裏擠出了一個嗯字，推門離開。
    要是譚老板在，多少還有一些回旋的餘地，可現在……
    趙一笙能做的隻能找幾個認識的記者和編輯，先把門戶網站上的新聞撤下來，隻是她都快磨破嘴皮子了，他們還是不肯換掉內容，隻有一個跟趙一笙比較熟的記者，在掛斷電話之前問了句，“你是不是惹上誰了？這種看圖說話的新聞太假了。”
    連他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趙一笙又怎麽會想不到。
    甚至，她連在背後算計她的人是誰都很清楚。
    助理嘉琪也幫著趙一笙打了好幾個電話，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是有人特別打過招呼了。
    “一笙姐，除非瑞亞唐總監接受拍攝或者出麵幫你澄清，不然的話……”
    趙一笙有些頭疼，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再去一趟瑞亞。
    可她剛走出公司大門，韓慎就跑了過來，“我看到新聞了，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唐以寧弄的？”
    “不知道，也許吧。”趙一笙苦笑了一聲。
    “我已經找朋友幫忙了，但好像沒上次那麽好辦。”韓慎歎氣，順手拿出手機翻看信息。
    趙一笙忽然想到了她和韓慎照片被刪掉的事。
    “那些照片也是你找人刪的？”趙一笙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人脈。
    聽到趙一笙提起那件事，韓慎愣了下，然後點頭，“上次是不想讓人查到我的背景，這次隻是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
    “給你添麻煩了。”
    她對他還是很客氣，就連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心裏的那層門，還沒有打開過，韓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陽光勾勒著他的輪廓，說出口的話有幾許失落，“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趙一笙沒說話，韓慎開車把她送到瑞亞門口。
    “真不用我跟你一起進去？”韓慎懷疑的看著她，她現在懷著孕，萬一那個唐以寧不認賬，或者用什麽別的損招欺負她……
    “不用那麽看著我，我還不至於傻到被人打了左臉，再把右臉也伸過去，我總得親口問問唐以寧，當麵解決這個問題。”
    說完，趙一笙下了車，不過沒有直接去瑞亞找唐以寧，現在這個情況，唐以寧很可能不會見她。
    最快的辦法，就是去停車場找她的車。
    趙一笙上次遠遠的見過，車牌位數是553，在停車場裏繞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
    車標很新，趙一笙也不著急，就站在旁邊等著她出現。
    過了二十多分鍾，唐以寧的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了過來。
    “伯母，您在酒店等我就好。”唐以寧看到趙一笙在停車場裏站著，諷刺的笑了下，對著電話那邊的陸母說了句，“時亦也快到了，我們等下一起過去。”
    “找我？”唐以寧笑著問，好像完全不知道網上帖子的事，她手腕上帶著的手鏈，就是那天陸時亦買給她的。
    趙一笙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裝傻。
    本來以為唐以寧是富家女，又出國深造了幾年，不會在背後做這種手腳，而陸時亦那麽喜歡她，她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事。
    “我想問問，你上mog的照片還需要我拍嗎？”趙一笙直接問道，她懶得在這兒浪費時間。
    唐以寧不客氣的開口，“你上次拍的照片是什麽水準，你我心裏都有數，憑那種照片配上mog嗎？”
    “上次是我的失誤，我會彌補，能不能重新約個時間？”趙一笙已經盡量放低了自己的姿態，至於那些帖子，她已經不想問了。
    “你就是這麽求人的？”唐以寧往後麵停車場的入口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推開趙一笙，上了車，“我不在乎能不能上mog，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如果你再不從時亦身邊消失，我會讓你沒辦法在南城立足。”
    這次的事，隻是一個警告。
    唐以寧踩下油門離開，從後視鏡裏看著趙一笙的樣子，她的唇角緩緩上揚。
    按下藍牙耳機的通話鍵，“陳記者，我有一點關於趙一笙的新聞，麻煩你幫我再出一篇報道，錢不是問題。”
    韓慎一直在外麵等趙一笙，卻看到唐以寧一個人開車離開，他連忙跑進了瑞亞停車場，看到趙一笙彎著腰站在角落裏，臉色蒼白。
    “怎麽了？”
    他跑過去的時候，趙一笙輕輕應了一聲，下一秒就暈倒了。
    韓慎罵了一句，直接把人抱起來，送到了醫院。
    等她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韓慎從門外走進來，臉色很難看。
    “醫生說你壓力太大，才會胃疼，不過孩子沒問題，你不用擔心。”他一眼就看出趙一笙想問什麽，直接把檢查結果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