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象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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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空中最後一絲陽光變得暗淡無色之時,黑色的夜晚包裹住整個冷泉鎮,一輪彎月懸掛在天上,路邊的街燈也準時的點亮起來,各處的蟋蟀聲響起,才顯得原本死氣沉沉的鎮子有一絲絲生氣,但是依舊不能改變冷泉鎮人煙稀少的本質。
    五位受到羅薇尼亞·克洛夫特委托前來尋找一個失蹤的少女梅·克洛夫特的人此時正在三杈樹旅館裏商量今晚行動分組的事情。
    最終崇阿跟萊恩萊特兩個沒有什麽戰鬥能力的人留在旅館裏,其餘三人則前往酒館跟鎮上的人交流一下換取情報。
    黑象酒吧位於小鎮中心的位置,是鎮上唯一的一間酒吧。迪奧三人開著車慢慢的朝著黑象酒吧的位置行駛,一路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犬吠聲跟嬰兒啼哭的聲音,十分的刺耳,但是認真聽卻又尋不到聲音的源頭從何而來。
    不一會,三人終於安全的來到了黑象酒吧,和這座陰森的鎮子的其他地方對比起來,這裏顯得十分明亮、溫暖,讓人覺得這的環境無可挑剔。
    酒吧的外頭沒有什麽人,門口停了幾輛車,看上去酒吧內的生意還算不錯的。
    三人就這樣徑直的推門進入到酒吧了,剛走進酒吧他們便看到便看到一位年輕性感的女酒吧跟旁邊一位年輕的黑發男子在鬥嘴。不過因為三人是生麵孔,剛從門口進來,女酒保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被她的職業素養給掩蓋了下去,對著三人揚了揚手打了招呼後又繼續跟那位男子交談著什麽。
    在他們旁邊還坐著一位沉默寡言的家夥正在獨自喝著悶酒,而另一側則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小夥子,他正與周邊圍著他的人高談論闊著什麽,時而大笑時而沉默,臉上的表情不斷的在變換,讓人對他們交談的內容十分好奇。還有一位老人坐著酒吧的角落裏悶悶不樂的喝著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到迪奧三人的到來。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各自尋找自己的目標去了。
    克裏斯慢慢的朝酒保跟黑發男子的旁邊的位置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他們交談的內容。
    “親愛的特裏希,你看這裏這麽富饒,我們一起去搞些金子吧?”黑發男子似乎喝的有些多,臉龐還帶著一點點微紅,眼神迷離的看著酒保說道。
    “走開,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你這外鄉人。”特裏希鄙夷的看著他。
    “說的你不是一樣。”男子有些不忿的反駁道,然後兩人注意到正在往這邊走來的克裏斯,都識趣的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女酒保開聲詢問:“沒見過你呀,外鄉人?”
    克裏斯微笑道:“沒錯,我是芝加哥來的,給我來一杯麥芽威士忌,最好是芝加哥產的,我有些懷念家鄉的味道了。”
    酒保很快就給克裏斯端上了她想要的酒,笑道:“大城市來這裏的可不多見啊,我叫特裏希,是這裏酒吧的老板兼酒保,您怎麽稱呼?”“叫我克裏斯就好,我們的名字還有些像呢”她拿起酒杯給特裏希表示一下敬意後,轉過去跟黑衣男子交談,問:“您好啊,怎麽稱呼閣下?”特裏希見此給他們騰出了空間,自己離開去招待其他客人。
    “叫我薩迪就好。”他的眼神轉了轉,打量著克裏斯。
    “怎麽?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不,沒有。”薩迪收回視線,大口大口的喝著自己的黑啤,不再說話。
    克裏斯假裝起身離開,不經意的把酒杯往薩迪身上碰了碰,杯子裏的酒受到作用後,有一些濺到薩迪的衣服上。頓時薩迪大跳起來,朝克裏斯罵道:“你他*的,克裏斯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特裏希被薩迪的怒吼聲吸引了過來,她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薩迪,示意他別在這搞什麽事情出來。
    薩迪雖然忌憚特裏希沒有再繼續叫罵道,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顯露出不滿,他朝克裏斯喊道,隻不過這次音量不是特別大聲:“你趕緊賠錢,這可是我這個季度新買的衣服!”
    克裏斯被他這突然的發怒嚇得有些懵,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薩迪就已經放聲大笑起來了,“哈哈哈,你該不會當真了吧,boy?”
    “但是你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方法不是特別合適哦。”薩迪一雙漆黑的眼珠子緊緊盯著克裏斯,似乎他早就已經看透克裏斯的小伎倆。
    克裏斯被他的惡作劇坑到後,臉色變得有些微紅發燙起來,“哎呀,老兄你真是...總之還是很抱歉,特裏希,麻煩給他來一杯黑啤,算在我頭上。”
    “所以,現在有什麽想問的嘛,克裏斯?”薩迪跟克裏斯碰了一杯後問。
    “啊哈,剛才我聽到你跟特裏希聊得挺熱鬧的,是關於本地的事情嗎?我也算是個遊客,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請務必跟我分享一下。”
    “這個鎮子其實還挺有意思的。”薩迪沒有細說,轉而問起特裏希:“嘿,老弟,你是從芝加哥來的?跟我說說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是個四處漂泊的老牛仔了,哈哈哈,不過大城市我還沒去過呢。”
    “芝加哥呀,最近那邊黑幫消停了不少,白天都不太有人開槍鬧事了,不過那裏的酒倒是很不錯。”克裏斯聳聳肩,不願多說。
    “看來你很懂酒嘛,不過在我看來還是黑啤最好,一大杯下去,才是人生啊!對了,老弟你是做什麽的啊?怎麽會想要到這麽...這麽偏僻的鎮子上來?”薩迪說到一半想到什麽又忽然改口了。
    “我啊,就是個自由職業者,到處逛逛,寫寫遊記什麽的,城裏人就喜歡看這些沒見過的東西。其實喝什麽酒不是最重要的,見到什麽人,聊些什麽事才更有趣不是嗎,牛仔、冒險、騎士、惡龍、公主和皇金,這些東西才是最好的酒友”
    “老哥你說你是四處漂泊的牛仔,這麽說你也是外鄉人咯?是什麽東西吸引你到這裏的呢?”克裏斯試探的問了問。
    “不會是美麗的公主殿下吧?”克裏斯打趣的說著,目光看向特裏希。
    薩迪打了個飽嗝,緩了緩後:“前麵我都聽得懂,老弟你不會真的以為有龍吧?這可不是童話世界,你是不是喝醉了。而且那個酒保也不是什麽公主,你說她是騎士我覺得還符合一點。”
    “那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啊,畢竟一個外鄉人能在這個排外的鎮子裏開酒吧本身就很不容易了,你不覺得特裏希又颯又美嗎?你也被她迷住了吧,哈哈哈。如果你想打聽更多特裏希的事情的話,你可以當麵去問問她,她這個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哈哈,人人都愛特裏希。來,走一個,為了特裏希。對了老哥,那位金發公子哥是不是得了什麽相思病,哎你知道的話可一定要給我說說,老弟我就靠這些混口飯吃的,你可不能不幫一下弟弟我啊,今晚你喝多少算我的。”克裏斯豪邁地對薩迪說著,讓他一定要跟他透露多點素材給她,回頭寫文章要用到的。
    “你說那邊那個金腦袋瓜啊,他的酒量很糟糕的,還喜歡點龍舌蘭,聽說還是鎮長的兒子。”薩迪指著那邊被眾人圍繞著的金色頭發的男子,說完喝了兩口黑啤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相思病倒是有可能,但是對象不是特裏希,我聽說他曾經有過女朋友,這個樣子一看結果就是不太妙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薩迪打了打哈欠說道。
    此時特裏希已經回到了吧台處,她湊過來跟克裏斯小聲的說道:“小姑娘,薩迪不是個正經人,你可不要為了一時的快樂做後悔的事情哦,趁他還沒發現你是個女性趕緊結賬離開吧。”
    特裏希的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旁邊的薩迪已經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克裏斯見此微笑的看著特裏希,沒有說什麽,特裏希則是不再理會,擦拭著自己的調酒工具。
    而三人中的傑西卡早就在克裏斯跟薩迪吵起來那會,端著一杯調配好的杜鬆子酒,在酒吧走了一圈後停在角落的那位老人旁邊。
    “您好,我可以坐這嗎?”傑西卡禮貌的問了一句,老頭隨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回答,繼續一口一口的抿著手裏的伏特加。
    傑西卡沒有太過在意,對著他舉了舉杯子表示敬意,坐在他對麵的位置上想著下一步怎麽做。
    不一會,傑西卡率先開口:“晚上好,我是個外地人,可以為我介紹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嗎?”說完傑西卡又對著老人拋了拋媚眼。
    也不知道是老人對傑西卡的挑逗在意,還是他是在是找不到傾泄情緒,他終於開口說了一句:“風土人情...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我們這裏似乎也不是一個旅遊鎮吧?”
    傑西卡聳了聳香肩:“我其實是一名旅行作家,偶然路過這裏,聽聞此地有一口神奇的泉眼,還有據此衍生的許多民俗風情。您知道的,神秘古老的小鎮,特殊的文化,經過一點點的炒作,就能吸引大批的讀者了,畢竟他們喜歡這一套。您能跟我說說這兒的傳說嗎,有關泉水的那些。”
    老人似乎斟酌了很久,他告訴傑西卡,這裏存在著一個民間教團叫做泉水教會,這裏的大多數人都信仰著泉母,除此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在老人說完後,兩人都沒有繼續談下去,就這樣坐了許久,老人似乎想到些什麽,主動開口跟傑西卡說話。
    “你好,我叫維德,你怎麽稱呼?”
    “我叫傑西卡,但是我的朋友們都叫我傑伊。”她托著下巴歎了口氣,“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其實想知道這個鎮子裏的信徒平時都做什麽,我的編輯一聽這有教團崇拜,非讓我寫這個...”
    聽了傑西卡的話,這個頭發發白的,叫維德的老人思索了一下,“人類總是這麽容易被煽動...不過我還是勸你收起好奇心比較好,小姑娘,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並非一件好事。”
    然後他又喝了幾口手中的伏特加,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
    “可惜的是我的職業注定了我必須拿出我的好奇心去探究這些事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傑西卡苦笑了一下。
    但是老人卻沒有回應傑西卡的問題,他似乎不願意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了,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傑西卡也不再追問下去,安靜的坐在那裏,搖晃手中的酒杯。
    迪奧看著傑西卡跟克裏斯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心想著自己不能白跑這一趟,猶豫了一下朝著那位沉默寡言的男子走去。
    迪奧隨意的要了一杯酒,坐在那位喝著悶酒的男子旁邊問道:“朋友,來酒吧一個人喝悶酒是有什麽心事嗎?”
    他聽到有人跟他說話,轉過頭看著迪奧,“噢?生麵孔,外地來的?”
    “嗯哼,你是本地人嗎?”
    “嗯,怎麽了嗎,我是本地人很奇怪嗎?”他晃了晃手裏的酒,冰塊在杯子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哈哈哈,沒什麽,你是泉水教團的信徒嗎?我對這個教團蠻感興趣的。”迪奧學著他晃著手裏的酒,想顯得自己也很懂一樣。
    而吉裏聽到迪奧提起教團的時候,警惕的看著迪奧一眼,沒有回應他。
    反而是一旁的女酒保注意到這個對本地宗教的小夥子解釋道:“其實泉水教團興起的時間並不長,我小時候就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泉水教團還隻不過是一個口口相傳的民間宗教,信仰者也不多。不過現在大部分的居民都信仰著泉母,為了入鄉隨俗,我也遵從著泉水教團的一些規程。”
    “吼吼,泉水教團的教義呢,應該不是那種騙人的假教會吧?”迪奧開玩笑的說著。
    當迪奧“假教會”三個字說出口之後,周圍數米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特裏希趕緊捂著他的嘴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在作死嗎,小子。你想死就出去外麵死,別在老娘這裏搗亂。如果你不想變成過街老鼠的話就要學會好好說話。這個鎮子本來就不歡迎外麵來的人,這個你應該都清楚吧。”
    迪奧被她說的有些不知所措,隻好又擰頭回去繼續跟吉裏說話。
    “嘿,老兄,你叫什麽名字。”
    吉裏眼睛瞟了一下他,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似乎因為他的胡言亂語不想跟他多接觸,怕惹上什麽麻煩事。
    “嘿,吉裏,你認識梅嗎?梅.克洛夫特。”
    “嗯?梅?”吉裏思索了一下,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對,沒錯。就是之前那個賣草藥的羅薇尼亞.克洛夫特的孫女梅。我是羅薇尼亞的侄子,梅她一年前失蹤了,我的姨媽讓我來這裏尋找她的,你知道她的事情嗎?”
    “哦,是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啊,我當然知道她的事情。她是一個機靈懂事的姑娘,即便留著吉卜賽人狡猾的血液,但是還是叫人討厭不起來,也看不出身上有吉卜賽血統。她失蹤了?她不是一年前跟著她的祖母離開了冷泉鎮嗎?你是她的親戚?我沒聽說那個老太婆還有個侄子,這可長得真不像,而且你的相貌跟梅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你別生氣,我沒有故意要冒犯你的意思。”
    “你看上去也不像吉卜賽人啊...我勸你最好不要老提起你跟羅薇尼亞一樣有著吉卜賽人的血統。”
    “哦?你說梅跟我姨媽一起離開的,請問是有人看到她們一起離開的嗎?還是說你們聽我姨媽說的?”
    “這種事情你姨媽也要騙你嗎?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其他人說起的,你要想知道更多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然後吉裏臉朝著另一側小聲嘀咕著:“梅不見了?嘖,說不定她是被遊蕩在鎮上的惡魔給吃掉了。”
    但是迪奧憑借自己驚人的耳力還是聽到了吉裏說的話,“惡魔?什麽惡魔?”
    “啊,這你也聽得到,你是怪物吧?”吉裏他似乎沒料到這都被迪奧聽到,嚇了一跳。
    然後他解釋道,惡魔是一股跟泉母作對的邪惡勢力,這些年來鎮上不乏有離奇失蹤的人,而最著名的一次失蹤事件是發生在幾年前,原本盤踞在鎮上的十幾名幫派成員,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不是惡魔幹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