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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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皇帝的侍衛機構。前身為太祖朱元璋時所設禦用拱衛司。明洪武二年(1369年)改設大內親軍都督府,十五年設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活動,且不經司法部門,成為皇帝的耳目爪牙,監視和督察全國官吏和民眾。錦衣衛長官為指揮使,常以勳戚都督擔任。
    明·嘉靖十七年,沿海兵布防圖被盜,皇帝大怒,命錦衣衛指揮使陸廷之子陸繹陸經曆徹查此案。
    禧同酒樓的二樓,店小二殷勤地端上一道煨刀魚,笑道:“兩位客倌,這煨刀魚可是小店的一絕,兩位嚐嚐,不好吃您就打我臉。”
    白袍客商是見慣這些店小二的殷勤勁兒,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他下去。坐在白袍客商對麵的粉衣姑娘微微皺眉,麵有憂色。
    白袍客商抬手用筷子點點刀魚:“你不是愛吃魚麽,快吃吧。”那粉衣姑娘似乎想說些什麽,又怕惹得對方不快,未再多言,低下頭去,舉筷用飯。
    片刻功夫後,店小二又端著兩碗米飯上樓來,剛剛放到桌上,隻覺一陣風自身邊卷過,眨眼功夫憑空冒出一人坐到了紫袍客商與夫人的旁邊。“餓死小爺我了!”坐粉衣姑娘身邊的那人瓜皮小帽,尋常青布直身,一副市井打扮,卻是麵有塵垢風塵仆仆,剛坐下便自筷筒裏取了雙竹筷,胡亂在袖子上抹了抹,端過飯碗便往嘴裏扒拉,間或著運筷如風,連著挾了好幾口菜肴,吃得狼吞虎咽。莫說店小二愣住了,便是白袍客商與粉衣姑娘也齊齊呆楞住,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這瓜皮小帽邊吃著,還不忘豎起個大拇指,含糊讚道:“這魚好吃!”
    蘇雲笙懶懶散散的坐在兩三桌之隔的位置看著,一手托腮,另一隻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著。蘇雲笙這邊悠閑自在,瓜皮小帽那邊已經交起手來,眼看那李旦要跑了,蘇雲笙抽出腰間的軟鞭一下揮過去,李旦被抽倒在地,痛的滾來滾去的。
    瓜皮小帽一看有人想幫,竟然是為尤其好看的姑娘,心裏暗暗唾棄自己沒讀過什麽書,看見漂亮姑娘什麽形容詞也想不出,隻能感歎一句好看。
    袁今夏向那姑娘拱了拱手:“多謝姑娘,在下六扇門捕快袁今夏。”
    蘇雲笙回禮,微微一笑:“錦衣衛鎮撫蘇雲笙。”
    袁今夏一聽,竟然是錦衣衛鎮撫大人,連忙行了個標準的官禮:“原來是鎮撫蘇大人,是下官失禮了。”
    蘇雲笙看了看邊上還在默默流淚的曹靈兒,對著袁今夏說到:“無事,李旦你帶走,但曹靈兒姑娘我得帶走。”
    袁今夏一聽,自己要抓的人本就是李旦,曹靈兒就是讓蘇雲笙把人帶走也沒什麽,何況對方官職在那裏擺著,不從也不行啊,想到這裏,袁今夏笑的狗腿:“大人您隨意。”
    陸繹從詔獄出來,便收到曹昆死在家中的消息,帶著一身血腥氣又去了曹府。六扇門的人已經先一步到達,看著懶懶散散的捕快,陸繹的目光透出了絲絲嘲諷意味。
    陸繹剛要進去,便聽見了身後傳來熟悉的呼聲:“言淵!”
    陸繹聞聲轉身,喊他的姑娘疾步而來,移動間裙角翻飛,像開了一朵朵漂亮的花。
    待那姑娘到了身前,陸繹與她同步而行,眉眼裏帶了幾分淡淡的溫柔與歡愉,卻不明顯:“蘇大人肯放你出來了?”
    蘇雲笙有些得意的回答到:“父親近日受了皇上指派,去查一樁舊案。他眼下沒那個心思了,也沒那個時間管我了。”蘇雲笙吸了吸鼻子,又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好大啊!”
    陸繹將袖子放到自己鼻下輕輕嗅了嗅,如實道:“剛從詔獄出來。”
    兩人進了主客廳便看見六扇門的人已經為死者驗明正身。情況特殊,蘇雲笙隻是衝袁今夏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袁今夏卻是有些激動的揮了揮手。
    陸繹似笑非笑的看了蘇雲笙一眼,沒說什麽,繼而麵無表情的問袁今夏:“你如何證明這死者就是曹昆。”
    袁今夏舉起剛從死者身體取出來的還熱乎的鐵渣渣,說此物證明了躺在那裏的人就是曹昆。看著袁今夏手中所謂能證明曹昆身份的鐵片,不由得笑了出來。
    “袁捕快,按你的說法,這鐵片應該在曹昆體內近十年,可你手上的鐵片可是近兩年才出的新鐵呢!”
    袁今夏聞言,又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鐵片,果然是新鐵!袁今夏暗自懊惱,自己居然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誤,簡直丟人!
    “曹昆如今牽扯了另一樁案件,這案子錦衣衛接了。”陸繹又吩咐岑福:“找人去通知相關司法部門,也不要讓六扇門難辦。”陸繹衝站在一旁的楊程萬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蘇雲笙看著袁今夏憋屈的表情,知道她心中定有不滿,卻也無法開解她,微微歎息,跟著陸繹出門去了。
    “師傅!”袁今夏不服氣的跺了跺腳,楊程萬看了她一眼:“好了,就這樣吧,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