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勃利和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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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行宮,趙構正焦急的走來走去,有興奮有激動,也有害怕再失去的緊張,“小康子,傳信的人怎麽說的?”
康履上前為趙構整理了下衣衫,道:“回稟陛下,據傳信的人說,太後本可以於半月前抵達揚州的,但是太後因思念陛下,催促護送人員連日趕路,勞累導致鳳體不適,護送人員怕太後因病趕路不吉,便安排太後在徐州修養了多日,待身體康複後才上的路,這才耽擱了,說這兩日便可到達揚州。”
趙構聞言落淚道:“唉,苦了母後了,孩兒不孝啊!”
康履拍馬屁道了:“陛下至孝,乃天下人之楷模啊!太後也是思念陛下的緊啊!”
趙構擦了把眼淚,又問道:“小康子,你剛說還要兩天,母後才能回到揚州,那不是說朕還要思念母後兩日嗎?”
康履看了眼趙構,心想我才不會跟你說,我今日派人去城外專門盯著了,這不剛有人回來報說太後已到城外了,我才來見你的嘛。康履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諂媚的道:“回稟陛下,大喜啊,老奴今日早晨見到行宮上空喜鵲盤旋,上天暗示有鳳來儀,想必是今日太後會歸來。”
趙構聞言大喜,像個小孩子似的,一跳老高,抓住康履胳膊問道:“真有此事?”
康履笑道:“嗬嗬,陛下乃真命天子,想必上天也是感您赤誠,才讓太後早日與您團聚吧。”
“好,朕也相信!走,咱們去宮門口等母後,我要第一時間見到她。”趙構高興的拉著康履就往外行去,身後跟了一群侍衛和太監宮女。
揚州城門處,一兩馬車已緩緩的駛入了揚州城,馬車旁列著一隊人馬,整齊的行走著,似在保護著馬車上的人。
這時,馬車上的簾子被人從裏麵揭開了,露出了一張女人的臉,這個女人看著隻有三十來歲的樣子,風韻撩人,隻見她的眉眼中流露出一種解脫的輕鬆感,又有一絲喜意,轉而又有點忐忑,整個臉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這個正是護送趙構母親回揚州的隊伍,而馬車上的人正是趙構的母親韋氏,雖然年進半百了,但仍然風韻猶存,難怪曆史上有幾百個金人玩弄過她,還為金人生有孩子。在北地受盡了金人的淫辱,今天終於回來了,從此之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後了。
“太後,到了,陛下正在前麵迎接您。”韋氏正在車裏胡思亂想,突然車駕挺了下來,一侍衛開口說到了,她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突然哭了起來,聲音逐漸變大了,就好像被人給強了不負責似的。
“太後,到了。”車外的侍衛聽到馬車裏的哭聲,不敢直接揭開車簾,但又看到遠處的皇帝正焦急的看著這邊,隻好再次耐心的提醒道。
韋氏聞言,努力平複了下心情,擦掉了眼淚,整理好了衣衫,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哭紅的眼睛,韋氏揭開了車簾,在侍衛的攙扶下緩緩下車了。
趙構一見車上下來的正是自己的母親,眼睛一紅,淚珠不由自主的一串串的往下掉了下來,然後一把推開康履等人的攙扶,往前狂奔而去。
康履見狀,連忙在身後喊道:“陛下,小心……”
“噗”,康履還沒喊完,隻見趙構因跑的太快,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長袍邊緣,摔了個夠吃屎,康履愣住了,他有那麽一刻懷疑是不是自己詛咒的。
康履愣了一會,隨即反應了過來,頓時嚇的差點魂飛魄散,這可是自己的大金主啊,沒了他哪來的榮華富貴啊,急忙跑上前去將趙構扶了起來。
“陛下,您沒事吧,啊,奴才該死!”扶起趙構後,康履拍了拍趙構身上的灰,可當他朝趙構的臉上打量過去的時候,真的被嚇住了,隻見趙構鼻血橫流,額頭也破皮了,嘴唇也磕腫了,整個就是慘不忍睹,嚇得趙構立馬跪地磕頭不止。
趙構今兒個心情高興,擺擺手道:“沒事!”說完就向前跑去,臉上的血也忘了擦。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趙構跑到韋氏身前,抱著她的腿哭道。
韋氏看著麵前突然抱著自己,因滿臉鮮血而看不清麵孔的青年男子,有點疑惑,問道:“你是我的小狗兒?”
趙構哭道:“母親,我正是小狗兒啊!”
韋氏確定了後,激動的一把抱住趙構哭道:“我的兒啊,為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韋氏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真是聞著落淚,聽者傷心,康履等人也都跟著擦起了眼淚。
趙構哭道:“母親,孩兒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您,每晚都夢到您在受苦,醒來便心如火焚,讓孩兒寢食難安。”
康履見這樣在宮門外沒完沒了的哭下去也不是回事,因為這會宮門外麵行人越聚越多了,便走過去道:“陛下,太後舟車勞累,您看是不是先讓太後進宮沐浴更衣,然後用膳呢?”
趙構聞言,甚覺有理,便道:“母親,小康子說的對,是孩兒隻顧高興了,忘了您還沒用膳,想是也饑了,咱們這就進去吧。”
韋氏擦掉了臉上的淚水,道:“好,就依我兒的。”說完,便在趙構和康履的攙扶下進宮了。
濟南府,趙宇於一日前回來了,此刻正召集所有身在濟南城的文武官員開會,文官代表李綱趙鼎李光等三人,再加上劉麟和楊風,武官代表徐傑及其旗下統製。
“諸位,說說最近我方轄區的情況。”趙宇道。
李綱出列道:“殿下,老臣自領兵曹之職以來,未敢懈怠,四方可戰之兵近六十萬,如今兵器庫備用甲杖充足,足可再次裝備二十萬大軍,各地軍餉足額發放,未有克扣貪汙事情發生,各地府軍按司值守,未見匪亂。”
“好,李大人辛苦了。”趙宇道。
緊接著,趙鼎出列道:“老臣近兩月便訪各地名士,以及昔日不得意之老友,已將他們分配在各地負責民事,這是名冊和他們的介紹,您過目下。”
趙宇接過名冊,仔細看了下道:“不錯,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是為民幹實事之人,這吏曹之事就辛苦您了。”
“老臣必定盡心盡力!”李光拱手入列。
“目前濟南府醫學院和商會聯盟已經步入了正軌,目前已往各地軍隊派送了不少隨軍醫士,各地傷員複原律大增。而且我方轄區內商業正趨於快速複蘇期,甚至有番邦商人入境經商。”李光興奮的道。
趙宇聞言,道:“不錯,李大人有心了,這番邦商人是從哪來的,做何生意的?可還在境內。”
李光道:“這番邦商人說他叫尼爾丹,漢話說的不錯,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帶做生意的,這次是被商會聯盟的人帶來的,說是從阿拉伯帝國的巴格達來的,主要做什麽勃利杯子的生意。”
趙宇聽到玻璃兩字,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不等李光講完就問道:“什麽?玻璃?他人在哪?快帶來見見。”
“殿下,您聽錯了,是勃利,不是玻璃。”李光解釋道。
“沒錯,勃利就是玻璃,走,快帶我去見他。”玻璃啊,這可是將影響一個時代啊,有了它就可以做溫棚了,老子冬天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了,有了它,就可以做出望遠鏡了,到時隔幾裏遠就能看到敵軍的動向了,還能用在海上,太好了啊,這個人必須得留下給老子生產玻璃,最次也得把配方給留下。
趙宇急忙拉著李光就往外走去,留下一群麵麵相覷還要匯報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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